門店很小,三個人并排站的寬度,里面也很狹窄,一個明的柜子,里面擺放有各種各樣的手機和零件。
旁邊的兩面墻上掛著貨架,上面有各種手機殼和手機,店主是個男人,頭發有些凌,看著像是很久沒打理過一般,男人大約三十出頭,臉上有刺撓的胡渣,見岑念進來后,他慢悠悠抬眼:“修手機?”
岑念有些膽怯地點頭:“嗯,能幫我看看嗎?”
男人起的時候嘆了一口長吁,他攤開手:“拿來我看看。”
“噢,稍等。”岑念將手中的手機放在桌上,自己翻著書包,拿出舊手機,店主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隨手放在桌上的手機,又快速地看了一眼。
岑念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將舊手機遞給他:“麻煩您了。”
男人輕咳一聲,時不時抬眼看著岑念,他蹙著眉,仔細索了一番,岑念擰眉頭,認真地看著他手上的作。
“這個吧......”男人故意停頓。
岑念問:“可以修嗎?”
“可以是可以,就是這個手機吧,它不好修,修起來也很困難,拆零件要格外細致,不然一拆全壞了。”
岑念抿了抿:“那怎麼辦?”
“我是專業的,干這行十幾年了,我能修,就是這價格不便宜,小妹妹,你已經有新手機了,我勸你這個就不要修了,浪費錢做什麼。”
岑念想了想,外婆當時給買這個手機時攢了許久,里面還有外婆的照片:“師傅,我還是修吧,修這個需要多錢?”
“嗯...目前看來可能需要五百。”
“五百?!”岑念驚出聲:“可是我買這個手機才一千塊錢。”
“這款手機不容易修啊,你修不修,價是這個價,你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岑念沒松口:“可是,我在平臺上搜索到的信息,他們評論說你這里修手機一般不超過兩百塊。”所以才繞了路,來到這里。
男人撇:“那是因為別人的手機容易修,你這個不容易,算了我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你找別人去吧,我跟你說我這算是最便宜的了。”
岑念猶豫一番:“你確定五百嗎?”
“是啊,你要修的話一個小時就能修好。”
最終咬牙狠下心:“修!”
岑念有些郁悶地坐在店鋪里的小凳子上,心里算著自己的存款,本來就不多,這一下又出去五百,接下來得省著點花了。
雖然靳叔叔每個月都會給錢,但靳家的錢能花還是花,一點點攢起來,大學畢業后還給靳叔叔。
晴空驟變天,大朵大朵烏云遮住了亮,天瞬間暗下來。
外邊刮起大風,葉子凌地飛舞著,最后飄在地上,車輛疾馳而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又再次凌紛飛。
雨滴一點點打了下來,淅淅瀝瀝的,地上冒出點熱氣,來往行人奔跑至屋檐下躲雨。
岑念等了一陣,雨又停了,只剩雨水打的地面。
男人停了手上的作,他蹙眉著岑念:“小姑娘,你這手機問題可大了,里面的零件全燒了,需要換掉,可能需要八百。”
岑念驀地站起來:“你剛剛不是說五百嗎”
“剛才那是基礎價,我拆開才知道里面壞這樣,全燒了,價格自然會更貴一些。”
岑念心里有些氣,氣自己太笨,也有些著急,眼瞼氣得通紅:“你剛剛說五百的,而且這只是個二手機,我買的時候才一千,你漲價八百,太離譜了。”
男人就跟甩手掌柜一般:“那沒辦法了,就這個價格,你不修拿走。”
岑念咬著牙,憋著生氣的淚:“我不修了,你還給我吧。”
“那不行。”男人突然反悔,把拆得四零八的手機扔在桌上:“我都下手了,沒有中途退貨的道理。”
岑念紅著眼睛:“你詐騙,我有理由拿回我的手機。”
男人無所畏懼似的:“行,那你報警。”
岑念看了他好一會兒,拿著手機跑出門,手止不住地抖,一方面恨自己蠢,一方面又氣男人無賴的臉。
可不知道該找誰,李叔劉嬸回老家了,若是貿然打電話,他們一定會趕回來,可現在臨近傍晚,天暗了不,不想打擾李叔劉嬸。
手機界面停留在劉嬸的聊天頁面上,上面是劉嬸之前給發的消息。
【劉嬸】:念念,嬸不在家的時候你有什麼事可以和司揚說,這是他的聯系方式。
靳司揚。
某種程度來說,在江市,只有靳家是的依靠。
岑念心里掙扎了十幾分鐘,最后著手摁下那串電話號碼。
嘟聲響起,岑念心跳不斷加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說不出的揪痛。
嘟聲響了七八聲,對面接起,沉默一秒后,對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誰?”
岑念嗓子仿佛被一團東西糊住了一般,咽了咽口水,語氣沙啞中帶著些哽咽:“靳司揚,我是岑念。”
短暫沉默了兩秒,靳司揚聲音稍低,像是暗暗嘆了嘆:“什麼事。”
他聲音一貫的冷,清冽的年音多了幾分低沉,如暗流涌過。
可在岑念聽來,那三個字就像有人接住一般,接住的恐慌,的無助。
“對不起打擾你了,靳司揚,但我不知道該找誰了。”
......
岑念回到店鋪里,男人挑了挑眉,十分不客氣地說:“警察來了沒?”
岑念沒理他,看他的眼神憤怒又倔強,男人無所謂,只是在旁邊勸說:“八百而已,既然開始了不如讓我修了,保證給你修得跟原來一樣,最后一次機會,八百算便宜了,你讓別人修,起碼一千起步。”
“我是不會修的。”
男人聳聳肩,推了推桌上的紙牌:“吶,這里寫的,一經理,無論何種緣由,不可反悔。”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男人也不怕,這兒是他的地盤,他癱坐在椅子上,腳搭在桌上。
一輛黑的商務車穩穩停在店門口,門自打開,一雙長出,靳司揚干脆利落地下車,目落在岑念上。
原本喪氣地坐在那,見到靳司揚,瞬間站起來,目落在他冷峻的臉,岑念子比腦子快,慫包地躲開了視線。
靳司揚站在面前,深深地看了好幾秒,岑念跟做錯了事一般,又乖又慫地低頭,一副等挨罵的模樣。
但想多了,靳司揚沒罵,只是落下了句:“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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