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漆黑的月下,什麼都看的比較模糊,可是沈念還是一下子看清了:汽車駕駛座上的男人,不是季宴禮又是誰?
一年多的相下來,雖然季宴禮對冷淡,但是還是能在第一眼就認出對方。
沈念自嘲的勾起角,這一點,真不知道是的福,還是孽。
對方的突然出現,讓有些茫然,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還是恰好路過。
如果是恰好路過,那未免也是太巧了。
可是如果說對方是故意的,沈念又有些人覺得,自己在自作多。
正在思索之間,季宴禮的車在沈念面前不偏不倚停下,他打開車門,目沉靜的著沈念。
“小念,我送你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沈念覺得對方的語氣有點讓自己陌生,對方好像從來沒有用這麼......溫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
對方的這份溫,不但沒讓沈念覺寵若驚,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幾乎是那麼一瞬間,沈念便突然警惕了起來。
目冷冷地看著季宴禮。
“大晚上的,你來這里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晚?”
季宴禮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笑笑,反問道。
“難道以我堂堂季家的實力,想知道你的行蹤,很費力?”
這回到沈念不說話了。
因為知道對方說的沒錯。
以他們家的實力,確實想打探一個人的行蹤,太容易了,容易到,本不需要特意花力氣,就可以打聽功。
可是現在打聽自己的行蹤,又眼開車過來接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本沒必要。
“上車吧。”
季宴禮淡淡開口,狹長的眼一直看著沈念。
沈念略一猶豫,忽然,眼前一陣頭暈目眩。
突如其來的無力,襲遍沈念的全。
頓時連站立都站立不穩。
不好,一天沒吃飯,低糖犯了!
這是沈念暈倒時,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摔個臉著地時,整個人突然落一個寬厚有力的懷抱,對方的手掌摟著的腰,清冷的雪松香氣將縈繞。
隨之響起的,是季宴禮不復往日沉穩的聲音,帶著些許抖。
“你怎麼了?”
對方的語氣是眼可見的,變得慌張無措。
沈念以為自己聽錯了,對方怎麼會對自己如此關切?
然而沒等繼續想下去,眩暈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很快便侵占了的全部意識。
沈念在季宴禮懷里暈了過去。
沈念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清晨。
躺在醫院病床上,手上扎著輸管,清晨細碎的灑進病房,有些晃得睜不開眼睛。
沈念愣了愣,卻沒想到,頭頂上方傳來一道男子略帶干啞的聲音。
“醒了?”
沈念又是一愣,艱難的轉過頭,才看清,原來季宴禮一直坐在自己床沿,對方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眼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溫。
沈念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現在只覺得渾沒有力氣,輕輕“嗯”了一聲,便沒有繼續說話。
“是低糖發作昏倒了,你昨天忙著接手案子,一天沒吃飯。小念,我剛剛讓人買了粥,你先喝點?”
不知道是不是沈念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的語氣中有一心有余悸。
沈念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對方堂堂季總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暈倒,而到心有余悸?
然而很快,沈念就聽到季宴禮問。
“為什麼顧著投工作,忽視了自己的?”
沈念輕笑。
“所以呢,你是在興師問罪嗎”
此時的語氣仿佛激怒了對方,對的冷哼一聲,方才聲音中那一若有若無的溫,現在已經是然無存。
“沒有。”
雖然是短短兩個字,但是季宴禮的語氣卻很生,就仿佛在強行撒謊。
沈念笑了笑。
“我的生活不需要你管,畢竟離婚后夫妻雙方需要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不是嗎?”
季宴禮沉默片刻,再次開口。
“可是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你......”
他猶豫著,最終似乎還是妥協了一般,斟酌著語氣再次開口。
“你方便和我聊聊嗎?沈律師。”
他這一聲“沈律師”,說出口時別有深意,可惜對方并不知道,他已經知曉了某些真相,只以為對方因為自己在河山事務所工作,才這麼稱呼自己,倒也聽不出什麼異常。
所以沈念并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把對方這個稱呼一笑而過。
搖搖頭。
“我覺得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季先生。”
季宴禮放在袖中的手,突然攥。
然而他還是堅持道。
“沈小姐,沈律師,我認為,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
這次,沈念甚至都沒有回復他,只是用沉默表示抗議。
季宴禮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既然對方不愿意,那麼自己還是不在這時候破那層窗戶紙比較好。
畢竟人家現在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自己也不好問的太過。
否則,這就有點涉嫌趁人之危了。
病房中陷長久的沉默,之后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之間誰也不愿意率先開口,打破這片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宴禮似乎是嘆了口氣。
“小念,如果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太辛苦,可以辭去,季家不缺多養一口人。”
沈念依舊沒有回答。
或者說,沉默就是的回答。
季宴禮見不說話,連忙又改口道。
“當然,也不是要你做全職太太,你如果想回到職場,可以選擇在我們季家的公司工作,我這邊有好幾個適合的職位,供你選擇,你考慮一下吧。”
沈念沉默著沉默著,忽然輕笑出聲。
“季宴禮,結婚一年多,你本就不懂我。”
“我現在越發覺得,我要和你離婚這件事上,我沒錯。”
“我們就是不合適,你也就是不了解我。”
季宴禮聽著娓娓道來,卻不知為何,坐在病床前,莫名其妙慌了神。
“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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