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程看著他那樣,夸張道:“眼睛紅得跟小兔子似的。”
江祁年鎖的眉頭皺得更深。
裴司程雙手環,輕靠座椅,挑一笑:“合作談崩了?”
江祁年眉頭依然鎖著,有些困,聲音很低沉。
“沒同意。”
裴司程:“怎麼會不同意,昨晚為了談合作都拼什麼樣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眼睛卻突然瞥到了桌上的那份文件。
剛想手拿過來瞧一眼,卻被眼疾手快的江祁年制止。
江祁年一只手輕輕住那文件,不讓他挪。
可裴司程還是一眼瞟到了上面那幾個大字。
“協議結婚?你可真夠變態的啊江祁年?”
“趁人之危,不怕恨你?”
江祁年冷冷道:“恨?那就恨吧。”
三年前那事,他放不下。
要是永遠都不見還好,他也就這麼過下去了。
可偏偏要出現在他面前。
他確實對的很興趣,一上,什麼理智都沒了。
既然如此,就待在他邊吧。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總之待在他邊。
或許一年之后,他也就膩了。
饒是見慣了他在生意場上的狠厲,裴司程此刻也被他的偏執震住。
看來,阿年這次是真栽了。
裴司程又道:“你就這麼肯定會答應你?”
江祁年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場談判。
江祁年冷聲道:“不得不答應。”
……
合作沒談,慕兮回了公司。
一整個上午,都在為找新的合作商而苦惱。
可是那些人偏偏就跟有過節似的,不是直接拒絕,就是委婉拒絕。
那些久經生意場的人個個都跟老狐貍似的。
無非是看慕氏落敗,而又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在此之前,又毫無經驗。
辦公門被敲響,沒等回應。
張月瑤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還有一天時間,姐姐你拿下合作了嗎?”
張月瑤調笑的看著,滿臉得意。
助理看著這人三天兩頭毫不客氣地挑釁,剛想送客,卻被慕兮拉住袖制止。
慕兮不慌不急,吐出一句回應張月瑤:“不是還有一天時間?”
張月瑤得意的笑得更大聲了,本不相信慕兮能在這最后一天談到合作。
“好心”勸解:“早跟你說了,乖乖出份,就算拿下合作,你也得不到民心。”
說著,張月瑤緩緩靠近,“你也不想你爸的丑事公之于眾吧?”
慕兮攥雙手,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后,朝著助理道:“小李,送客。”
張月瑤達到目的,不等助理作,便識趣地走了出去。
張月瑤一出去,小李便憤懣不平道:“也太囂張了!三天兩頭來找事!”
慕兮聲安,“沒事,影響不了我。”
“王總回電話了嗎?”
小李一臉愁苦地看著慕兮,搖了搖頭。
“怎麼辦啊兮兮姐,要還談不下合作,我們明天就得被趕出公司了!”
慕兮沉默了會兒,小李今年一畢業就跟著干了,現在工作確實難找。
想了想,“你放心小李,要真趕出去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是這意思,兮兮姐!”
正說著,慕兮手機便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打著手勢,示意小李先出去,自己則走到落地窗前接電話。
慕兮聲音有些急切:“喂,費叔,有線索了嗎?”
那頭聲音低重,“暫時還沒有,那個聯系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去的家鄉找,村民說早就搬走了。”
慕兮一顆心沉了沉,又聽費叔道:“不過……或許可以去老爺那尋找線索。”
電話那頭的費叔說到這里又連連嘆氣,“唉……這些年,老爺本不接任何人的探視。”
慕兮看著窗外一無際的江景,握著手機的手了,“好,我知道了。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去探視。”
“當事人那邊的況,還要勞煩費叔繼續找人了解況。”
掛完電話,慕兮看著外面的江景,沉默了許久。
費叔是慕家曾經的管家,也是父親慕言彰邊最信任的人。
三年前,那一晚之后,匆匆出國。
所有人都以為,是為了甩掉江祁年。
其實不是。
那個時候,是被迫被父親安排出國的。
至于原因,那時并不清楚。
只知道父親幫申請了國外的一所名校,那時心低落,沒有任何懷疑。
出國的第一年,很不適應。
那個時候,父親每個月都會寄來一封手寫信。
剛開始一月一封,后來兩三個月一封,再后來半年一封。
再再后來,便再也沒收到父親寄來的手寫信了。
開始覺得奇怪,可打父親的電話卻打不通,只好打給將送出國的費叔。
費叔在電話里支支吾吾,其實在此之前,就猜測父親出事了。
而費叔的支支吾吾證明了的猜測。
費叔見事瞞不住,便將事全盤托出。
事比想的還要糟。
父親獄了,罪名是強.間未年。
出事后,公司和慕宅被那些人霸占。
父親獄前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提前將份轉到名下,一件是將送出國。
而那些信,是他早就寫好,讓費叔一封一封寄出去的。
可這些事,一點都不相信。
的父親是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麼會……
所以,知道這件事后,當下就決定回國。
一是為父親洗罪名。
二是為父親奪回公司。
叮咚——
一道消息提示音響起,打斷了的思緒。
一只瑩瑩:【臥草!江祁年在相親,就在我家名下餐廳!】
相親?
他這麼快就要找下家了嗎?
上午剛對說協議結婚,下午就和別人相親?
一種迫、慌油然而生。
輕點屏幕,快速的回了過去:
嘻嘻:【地址發我!】
收到地址后,慕兮立刻趕了過去。
只見江祁年一手工西裝,姿筆的坐在那里。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慕兮卻看得眼眶發熱。
一步一步走過去,靠近。
然而事和想象得不一樣。
他的對面,沒有所謂的相親對象。
懸著的一顆心落下,慕兮這一刻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慶幸。
可是慶幸什麼呢?
能慶幸什麼呢?
江祁年慢條斯理的喝著杯咖啡,對的出現并沒有多意外。
看見他輕挑的眉頭,慕兮著雙手,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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