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吻
在沈清溪的心裏,柯松一直都是‘姐夫’加‘大哥’的存在,雖然他當初并沒有和沈清禾走在一起,但是這麽多年來,他對沈家的幫助卻是很大的。
不節假日過來探老人,平時也時不時買米買面,像親兒子一樣孝敬兩位老人,沈父沈母提起柯松來也是贊不絕口,同時又對他抱著很大的愧疚。
前幾年的時間,沈父沈母想把沈清溪和柯松撮合在一起,特意把兩個人到家裏頭,語重心長的勸:“清溪,阿松,我們覺得你們兩個其實合適的,兩個人知知底的,認識又這麽多年了,在一起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兒嗎?”
說完之後,柯松和沈清溪兩個人都郁悶,倒不是互相嫌棄,主要是不適合啊,柯松把沈清溪當小妹妹,沈清溪則把他當大哥哥,都是親一樣的覺,哪兒可能産生?
沈父沈母這才罷了,後來又嘮嘮叨叨了很多次,但這種事兒吧,本就不能勉強。
沈清溪到現在,都還沒怎麽談過,心裏裝著姐姐的事兒,一直都覺得不踏實,更何況後頭又來了個昱昱,每天忙都忙死了,本也沒心思想別的。
在沈母的張羅下,前前後後相過多男的,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但是沒怎麽談過,卻并不代表不了解自己的心,相反的,沈清溪很知道自己要什麽。
所以對于柯松,從來都是坦坦的,不刻意的疏遠,但也不會太過親熱,畢竟男有別,很懂得分寸。
就拿剛剛的聊天來說吧,從始至終,兩個人談論的話題都是兩位老人,例如他們的怎麽樣啊,心好不好之類的。
柯松讓沈清溪轉達給二老,‘說很想他們,讓他們多出去鍛煉鍛煉’這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就回複:‘要說你親自來說,爸媽總是念叨你’。
這有什麽不對勁嗎?又算是什麽調?
從心底裏,認為郗勁的這句話,是對和柯松關系的侮辱,就像說親哥和親妹在‘調’一樣,讓覺得厭惡而別扭。
更何況,和郗勁如今也只是‘共同養’小孩兒的關系而已,隔著沈家和郗家這一層關系,兩個人也沒有什麽發展的可能。
于于理,他都不應該這麽說。
于是轉過來的時候,臉就不怎麽好,杏眼微微睜大,瞪著臺階上的男人。
郗勁的大手上,仍舊握著的手機,不不慢的將那手機拋了幾個來回,他也毫不相讓的與對視,面清冷,好看的眼眸裏漸漸籠罩上烏雲。
昱昱人小,但也很會知氣氛,蹦蹦跳跳的邁上幾節臺階,他就有些奇怪為什麽小姨和叔叔沒有跟上來,回過頭來看時,小孩兒愣了愣,被兩個大人之間的氣氛嚇到了,呆呆的站著不敢說話。
“昱昱,你去家門口等等著小姨好嗎?不要看這邊兒,不然小姨就生氣了。”沈清溪轉頭叮囑了孩子一句。
再上一層樓就是家門口了,小孩兒站在那裏,從下頭就能看到他的影,但他要是想看到下面的景,就必須趴在欄桿上,很費力。
雖然現在和郗勁之間的氣氛不好,但沈清溪還是不想讓小孩兒看到他們爭吵。
昱昱聽話的點點頭,噔噔噔上去了,面對著防盜門站著,像是個被罰站面壁的小學生似的。
沈清溪又擡頭看了小孩兒一會兒,再轉過來的時候,火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本脾氣去好的,大多數時候都是的子,那會兒也不過是一火氣上來了,才會氣急了瞪人。
抿了下,也不想再說什麽了,直接悶不做聲的上前,打算拿到自己的手機之後,就直接上去開門,把這個無理取鬧的男人關在門外。
結果男人的大手一轉,直接就將的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大兜裏,明擺著就是為難,不想給手機。
悉的鈴聲從他的兜裏響起,估計是柯松又打了過來。
沈清溪就又有點兒急了,怕小孩兒聽見,低了聲音道:“你還給我!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
聲線綿綿的,倒像是在撒。
郗勁早就知道,這人一低聲說話就會這樣,再上氣質溫婉,再怎麽生氣都是那種憨的樣子。
仿佛天生就是該被人欺負的類型。
但事實上呢?就像是可的小貓喜歡撓人一樣,看著是個溫溫的小人,卻是氣人的一把好手,時不時就會出那小爪子,在你心上狠狠的撓一把。
偏偏自己還并不知道,顯得很無辜似的。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對著手機那頭的男人,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語氣絡而親切,那是可以卸下了周所有得防備,百分百信任的一個人。
這樣的信任,沈清溪面對他郗勁的時候,是從來沒有過的,兩個人之間,好像一直都隔著層無形的屏障。
對于郗勁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容忍這事兒的。
“還給我,來電話了!”人仍舊試圖向前,手去他的兜裏去拿手機。
郗勁反手一抓,握著的腕子,順手就將人按在了牆邊,顧及著脖子有傷,一只手過去給墊在腦後,目沉沉的注視著面前的人。
小巧的臉頰,圓潤的杏眼,嫣紅的小,還有那驚訝的表,可是蠻可的,就是有些氣人。
沈清溪接近他的本意,是去拿回手機的,這會兒卻稀裏糊塗的又被人壁咚了,就有點兒懵,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與他對視。
估計是因為忙碌了一天的原因,的眼角有些紅,有些委屈似的,下意識屈起圓圓的手背,抹了下眼睛,作和昱昱有點兒像。
再擡眼時,男人的神變了變,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這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出現這樣類似于無奈的表。
墊在腦後的大手先是平平的放在那裏,這會兒卻漸漸彎曲起來,像是握著什麽似的,整個手掌就把的後腦給攏住了,稍微使了些力,把按在了懷中。
“誒,你……”沈清溪悶悶的了一聲,整個人悶在他的大上面,呼吸裏全部都充斥著男人須後水的那種清爽的味道,他的溫與心跳聲也一并傳了過來。
意外的,并不令討厭。
攏在腦後的大手并沒有松開,像是一只小貓似的,這會兒微微的了下的頭發,漸漸往下移了移,罩在的後脖子上,輕輕按了起來,手掌的後側熱熱的在的皮上,像是中醫的按一樣。
自從昨天撞車後,沈清溪的脖子就一直不大對勁,又酸又疼的,睡覺都不安寧。
醫生也說過,有條件就做一些按,可以恢複的快一些,但是只塗了藥膏,也一直沒有去找按,說實在話,也真不太信這個。
以前周子青總拉著去按店,說是能放松,總也不願意去,就是不想讓陌生人給自己按來按去,總覺得沒有安全。
但沒想到,這會兒讓郗勁這麽一按,卻是意外的舒服,像是勞累之後得那個懶腰一樣,整個都放松了。
不知不覺,就不怎麽抗拒了,反正也掙不了,就老老實實趴在男人懷裏,讓他給按著脖子。
過了一會兒,這人才終于把放了起來,大手著的手機,順手給放進包裏:“不許再接那人的電話。”
又仰著頭了一聲:“昱昱。”
小孩兒還乖乖門站著呢,這會兒像是收到赦另一般,趕跑到欄桿邊,過那欄桿隙費力的往下看:“叔叔~”
覺到下頭氣氛緩和了,他也就重新開心起來。
“明早接你去上學,在家乖乖聽小姨的話。”淡淡囑咐了一句,他才和小孩兒告別,直接轉下樓去了。
沈清溪靠在牆邊看著男人的背影,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的,覺脖子真的好了很多,也不怎麽疼了。
自己手也按了一下,卻沒有任何效果,有些困的想了一會兒,腦子更了。
嘆了口氣,就直接上去開門,帶著昱昱進去了。
*
晚飯吃得比較簡單,隨便拿了冰箱裏的蛋和小油菜做了碗素面,沈清溪的脖子恢複了不,這些尋常的家務基本也沒什麽問題了。
但是今天太累,事兒又比較多,整個人就有點兒懶洋洋的,也沒怎麽陪著小孩兒玩兒,九點多的時候就打發他上床睡覺了。
去衛生間沖了個澡,關了客廳的大燈,也回到臥室早早的躺了下了,在枕上輾轉了一會兒,卻又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明明已經很困了。
嘆了口氣坐起來,就呆呆的坐在床頭,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郗勁。
這個人好像打定了注意,要徹底的擾的心神,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好像只要他一出現,的生活就會被打,難以恢複以往的平靜中去。
對于沈清溪來說,其實是不怎麽回憶以前的,因為并不是總有好的記憶出現,年的種種總是讓人無限傷。
但有關于郗勁的回憶,卻總是個意外。
這其中摻雜了很多青的與悸,想起來時,心頭的,溫暖的同時又帶了些悵然。
不管想與不想,高中時代與年郗勁的故事,又重新出現在的腦海裏,像是電影放映般,一幕又一幕的重演。
*
多年之前,高中時代。
自從那次上藥過後,年彎著腰替系好後的系帶,沈清溪再次看到那件時,心中就有一種異樣的覺,仿佛年的手還覆蓋在的脖子後面,手指輕輕過皮。
後來,就再不願意穿那種類型的,任憑沈母怎麽說,都是很不樂意的。
沈母無奈,到周六的時候,就時間帶著兒去了一家商場,去裏面挑選了一會兒,最後沈清溪看上了一款白的運,看起來既舒適,平時上育課時也方便。
沈母就給買了三件,平時洗完了也有個替換。
回家穿上之後,沈清溪才發現,那是類似于背心的設計,再沒有脖子後面的系帶,只不過彈太大,把整個前都勒得扁扁的,像個男孩子似的。
雖然不怎麽好看吧,但卻很喜歡,把以前那些通通都收了起來,自己接了一盆水,去衛生間仔仔細細的清洗那三個新的。
本來這只是個很小的變化,就以為,沒有人會發現的,但是再見到郗勁時,年一眼就看見了。
“你的帶子呢?”把孩兒拉到近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白皙的後脖子,確認沒有那跟細細的淡系帶後,他就開口問道。
手卻并沒有撤離,下意識輕輕挲了一下那膩的。
沈清溪幾乎是朝後跳開的,微微紅了臉,一邊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邊氣急道:“你管得著嗎?能不能不要我!”
俏的模樣倒像是撒,年又向前近了一步,雙手在袋裏閑閑得站著,稍微彎了下腰,就那麽直直的看著:“我是管不著啊,但你系那個帶子很好看,我還想替你重新打個蝴蝶結呢。”
他居然就這麽坦坦然然的,說出了這麽不要臉的話,沈清溪都驚了,張著‘你’了半天,都沒說出什麽話來,最後一轉,背著書包快步就往前走。
肩膀上的書包帶子卻被人勾住了,年郗勁就那麽站在原地,拉一頭小牛犢似的,又把倒退著一步步拽了回來。
輕輕松開那書包帶,他這才湊到耳邊說道:“周六早上八點,就現在這個地點,你過來等著我。”
他說得十分肯定,就好像一定就會來似的,又補充一句:“穿厚一些,早上會冷。”
沈清溪沒有說話,心裏卻在吐槽,自己學習了一周,好容易能睡個懶覺,有病麽,大清早出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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