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貓爪
沈清溪自認為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三番五次被這人打岔,臉上還是出了一些惱意:“你到底想幹什麽?”
也不知是逆反心理還是怎麽的,就是不想順了他的意,轉看到搭在椅子上的大,就抓過來隨意披在上,抱著肩膀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現在可以了吧?咱們談談。”
男人漆黑的眼眸注視了幾秒,長垂下來,換了個方向,表仍然不怎麽好。
過了一會兒,才淡漠的牽牽角:“談什麽?”
談什麽?你說談什麽?!
沈清溪氣到一定程度,反而平靜了:“是你先找上門來的。”
*
平心而論,是并不想見到郗家人的,當初兩家鬧得那麽厲害,郗家仗著門第高,傲慢到不可一世,這也間接導致了之後的一系列事。
正如不久前,沈清溪對那個相親對象說過的話一樣,昱昱是姐姐沈清禾和郗晟的兒子。
當初姐姐和郗家大公子往的時候,沈清溪還在上高中,的事并不太清楚,只知道兩家人鬧得很難看,郗家更是找上門來警告,氣得沈父沈母差點兒病倒。
他們雖是沒什麽錢的窮教師,但也清高的很,最後嚴厲止兒再去攀高枝。
結果沒過幾天,沈清禾和郗晟兩人就私奔了,結婚證都沒領,消失的無影無蹤,沈清溪年後,一直在尋找姐姐,卻始終沒有下落。
直到一年前,的家門口忽然就出現了一個瘦小的男孩,仰著臉可憐的‘小姨’。
手機鈴聲響起,著生疏中文的國外男人冷冷說道:“沈清禾死了,希你照顧孩子。”
再打過去時,那邊已經關機。
一切都是那麽匪夷所思,找不到半點兒頭緒,沈清禾和郗晟這兩個人到底跑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孩子又是怎麽被送過來的?
謎團一個接一個。
*
沈清溪後來也去查過dna,這孩子確實和有親緣關系,從那時起,心中也就有了猜測,恐怕姐姐是和郗晟一起,遭遇了什麽不測,不然也不會把小孩兒托付給。
線索實在太,真相是怎樣,無從得知,卻也下定決心,要將小孩兒養人。
如今這郗勁忽然找過來,是沈清溪沒有預料到的。
雖然郗勁和一樣,當時也是未年,并沒有參與到這個事中來,但這麽多年過去了,郗晟很可能已經沒了,而作為郗晟的弟弟,如今他就是郗家唯一的兒子,自然代表了郗家的意志。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有備而來的。
沈清溪心裏很清楚,卻還要裝著糊塗,迂回的進行談判,期待可以獲得一些轉機。
但對面那人的一句話,頓時又讓徹底失。
“我來看我侄子。”郗勁說得理所當然,頓一頓,又有些不滿:“他的膽子太小,這一點很不好。”
“昱昱才五歲,換做任何一個孩子,被陌生人那樣盯著,都會害怕。”沈清溪看了他一眼,淡淡反駁。
接著,又問:“那關于我姐姐和晟哥的下落,你知道嗎?”
他的語氣淡漠:“目前來說,我只知道一點,他們都死了。”
悲痛的消息不管確認幾遍,難過的心都不會改變,沈清溪沉默了一會兒,再沒有兜圈子的心。
“雖然不知道你從什麽途徑知道昱昱的存在,但我想提醒你一下,我和這孩子相遇的過程有點兒離奇,所以我現在只知道,他和沈家是有親緣關系的,至于你們那邊,我不敢保證。”
“這個我自有辦法。”
看到男人大手裏拿著的那個明封袋,沈清溪才真的怒了:“你居然拔他頭發?!”
怪不得昱昱剛剛哭了,這個人實在太過分!
這個人平時溫溫,但唯有孩子是他的底線,本沒辦法容忍自家的小孩兒被欺負。
昱昱對他那一頭小卷向來都是很珍惜的,剪個頭發都哭半天,更何況連拔五六。
沈清溪都能想象到,剛剛這人趁著不在跟前,是怎麽冷著臉無的薅孩子的小卷!
站起,就想直接下逐客令,門外邊兒,這時卻忽然傳過來敲擊聲,沈母的嗓門高,聽起來火氣很大:“清溪,在嗎?開門!”
估計是聽到相親那邊兒的消息了,冒著大雨過來興師問罪。
“在呢,媽,你等一下。”沈清溪隔著門應了一聲,擡手按了按眉心,一子火氣全憋在心裏,化郁悶。
轉過頭,的聲音低了些:“不好意思,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這麽說著,也早一步做出反應,過去拉起沙發上那人,就往臥室拽,指尖都有些泛白。
母親如今的不怎麽好,又有心髒病,最忌諱生氣了,所以沈清溪并不想讓知道這件事,還是決定獨自理。
來不及解釋什麽,現在只想把他藏到房裏躲躲,免得讓母親看到,但偏偏事與願違,好容易到了臥室門邊兒,男人卻忽然站定,被拽著的手臂微微擡起,反過來著的腕子扣在牆上。
皺眉盯著,郗勁的語氣并不好:“說清楚,我為什麽要回避?”
“放開。”沈清溪掙了一下,見他仍舊無于衷,索扭著子,穿著拖鞋的腳尖踮起來一點,費力的一掰開他的手指。
垂眸看了一會兒的作,他又漫不經心的將長指重新合攏,仍舊牢牢著纖細的手臂,一下子又按回去。
這一下,力道就有些重,好像在故意挑釁。
門外頭,沈母的時候敲門聲更加響亮,仿佛下一秒就會破門而。
沈清溪長出了口氣,忽然有些煩躁。
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順著,存心給制造麻煩。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眸暗了暗,纖細的手指慢慢往上爬了爬,漸漸攀上他的小臂。
眼前的人忽然改變了態度,紅潤的瓣微張,整個人向著他微微靠了過來,郗勁挑了挑眉,松開纖細的手腕,眼神裏逐漸染上興致。
沈清溪便順勢把那只手也搭上了他的胳膊,兩個人高差距太大,的個子矮,就這麽借著力一拽,將他拉低了些,而後才繃直腳面,探到了那平坦的肩膀,輕輕停頓了一下。
人的長發打了些,玫瑰型的洗發水味道就越發明顯,混合著上暖暖的氣息,的撲在臉側,頰邊的長發到他的脖頸,蹭了一下,兩下,小貓爪子般,力道很輕,卻撓得人心。
子向後靠了靠,郗勁不聲,倒是想看看要幹什麽。
與此同時,沈清溪也不住晃了下神。
即使是這麽近距離觀看,這人的臉龐仍舊是致的無懈可擊,兩人此時的作有些曖昧,餘瞧見,男人線條流暢的下頜微微了一下,帶著某種的。
咬了下瓣,讓自己快速回過神來,的一只手仍然攀著男人的手臂,另一只卻快速的擡起來,在他那漆黑濃的頭頂上狠狠薅了一把。
手的覺紮紮的,像是一小刺,沈清溪記得老人們說過,頭發的人一般心都,這一點都是對應的。
想到這裏,就毫沒有留,這一下拽得又狠又準,估著也拔了幾頭發下來,夠他疼一陣子的了。
面前男人冷的面孔上,只是在瞬間泛起了一詫異,而後便把薄抿著,并沒有出聲,黑眸盯住,看起來有一些惱了。
還算他有骨氣!
沈清溪卻不等他再說什麽,趁著這短短的一個空檔,子往旁邊撤了一步,扭開臥室把手,順勢將這人推進房中,幹脆利落的關門。
只聽見‘砰’的一聲,靜還大,沈清溪簡直可以想象到,那張面無表的冰山臉,是怎麽近距離和門背接的。
輕輕拍了拍手,的心裏頓時一陣輕松。
大門外,沈母的門聲弱了些:“清溪,清溪……你在裏面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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