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式關系,這在豪門聯姻中很常見。
一對沒有或者破裂的夫妻,但因千萬縷的利益糾葛而無法分開,便只維系表面的夫妻關系,私底下全彼此,各玩各的。
梁笙知道這個,但并不喜歡這樣的婚姻關系,哪怕和秦崢現在沒有,也想給這段婚姻最起碼的尊重。
這點和秦崢意見一致,只不過,同居的事,還想和秦崢打個商量。
“當然,婚姻存續期間,我不會和別人有任何瓜葛,但住到一起的話……”梁笙轉了轉眼睛,聲音越來越小,“可能不是很方便。”
“哪里不方便?”秦崢語氣平靜地問。
“我……我還是大四在讀學生,還是住……宿舍里比較好吧。”梁笙低著頭,盈潤杏眼眨得飛快。
沒錯,這是胡謅的理由,學校并沒有規定大四學生一定要住校,而且因為要外出實習,早就辦好了外宿手續,平時也是住在自己的公寓。
但是,一想到要和自己的教授,從同一個家門出來,再走進同一個校門,就覺得這件事離譜得不像話。
反正只是沒有的聯姻而已,住不住在一起,又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秦崢的想法好像和不太一樣。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的回答,梁笙慢慢抬起頭,試圖再解釋兩句,卻看見秦崢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梁笙眨眨眼,努力直腰板,“我說的不對嗎?”
“據我所知,你每周只回學校上一天課,大部分時間都在國立設計院實習,所以你……還住在宿舍?”
秦崢沒有把話挑明,但梁笙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篤定,仿佛只要敢再說一句謊話,他就能把的公寓小區地址報出來。
“好吧,我確實……剛從宿舍搬出來。”梁笙繳械投降,“但是,我……”
一時還沒找好新的理由,就聽見秦崢忽地輕笑了聲,隨后,頭頂傳來一悉的溫熱。
“現在確實還小了點,暫時不能接夫妻之事,我可以理解。”秦崢輕輕著的發,“別擔心,我不會那麼快你。”
!
梁笙瞬間臉紅。
天地良心,剛才兒沒想到這一茬!
搞得好像滿腦子黃廢料似的……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好歹也算是多了層保障,起碼短時間不用盡夫妻之實。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說不定等到畢業后,連婚禮都還沒來得及辦,就有可能要離婚了呢?
畢竟只是聯姻,利益紐帶下的聯系,瞬息萬變,說斷就斷,誰又能說得準?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梁笙也再找不出什麼搪塞的理由,只能紅著臉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說好了。”
“嗯,說好了,要拉勾確認嗎?”
梁笙抬起頭,看見秦崢舉到自己面前的小拇指,“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然后把自己的小拇指也過去,和他地勾在一起。
“那待會兒回去之后,你和我爸媽還有叔叔阿姨都說一下。”梁笙收回手,重新握住秋千繩,“他們比較信你的話。”
“嗯,好,我去說。”秦崢點點頭,又問:“那我們明天去領證?”
梁笙微愣,“……明天?”
“明天周一,你不方便和設計院那邊請假嗎?”
“沒有,請假方便的。”梁笙搖搖頭,眼眸低垂,“只是,在領證前,我想先做個婚檢。”
秦崢點頭,“應該的,民政局在辦理登記前提供婚檢服務,一天時間來得及。”
“不是,我想去醫院做個詳細的婚檢。”梁笙抬起眼,語氣小心翼翼,“我可能攜帶傳病基因,最好還是檢查仔細一點。”
關于親生父親的去世,梁笙鮮與別人提起,這是年里一段不太好的回憶。
尤其是在來到陸家之后,很多人只會嘲笑是沒有親爸的野丫頭,卻不會關心的親爸是誰,更加不會關心的親爸是因何而死。
“我爸爸……”梁笙頓了頓,向秦崢解釋:“不是陸叔叔,是我親生父親。”
秦崢輕輕點頭,“我知道,前國立設計院總工程師,高級建筑師梁學齊。”
“你知道我爸爸?”梁笙臉上難掩詫異。
“嗯,知道。”秦崢眼眸深邃,嗓音溫,“你想說爸爸怎麼了?”
梁笙抿了抿,“我爸爸,是在我十歲那年去世的……”
在十歲之前,他們一家三口一直過著滿的小康生活,雖不如現在的生活富庶,但也食無憂,幸福快樂。
一切都止步于那一天,正在設計院上班的梁學齊,突然心律失常,送去醫院搶救后,卻只等來了心臟驟停的噩耗。
當時年紀小,只知道爸爸死于心臟病,而在那之后,媽媽每年帶去檢,都會額外檢查心超和態心電圖。
后來才知道,原來爸爸患有傳心病,早期沒有癥狀,常規檢也難以發現,直到突發惡心律失常。
雖然每年都在檢查心臟,迄今為止,沒有發現結構異常,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出現意外。
前幾天提出接聯姻時,確實存在腦子一熱的況,而現在面對著秦崢認真的眉眼,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時忘了自己還有其他要顧慮的問題。
雖然和秦崢的婚姻,不一定會長久,但在兩人為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之前,覺得還是應該把一切都告訴他。
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變他的負擔,毫無征兆。
秦崢默默地聽說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虛虛地摟著,一手輕著的腦袋,一手輕拍著的后背。
梁笙愣了一愣,想起離開,環在后的手臂卻紋不,只得靠在他前悶聲說:“我咨詢過醫生,基因檢測的準確率很高。”
“笙笙,我不在乎。”秦崢語氣沉靜,“如果你擔心傳風險,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梁笙微微紅了臉,“我只是覺得,應該讓你知,你有選擇權。”
秦崢低下頭,著的眼睛,目沉著,語氣鄭重,“笙笙,我的選擇是你,不會變。”
梁笙驀地一怔。
看他這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似乎并不覺得,他這句話聽起來很像話?
真是想太多了,堂堂秦教授怎麼可能會說話!
慌張地撇開眼,“那……我們還是先去做個婚檢吧。”
“好,我去預約醫院。”秦崢松開,隨后把手進口袋,像變戲法似的,了兩顆糖出來,“要吃顆糖嗎?”
梁笙低下頭,看著攤在自己面前的手掌,不由得一陣恍惚。
兩顆包裝簡單的牛糖,不是什麼名貴牌子,卻是上小學時很喜歡吃的那款糖,現在已經不太好買了,都有好多年沒吃過了。
想不到,秦崢居然會隨帶著這個糖,他都快奔三的人了,還喜歡吃牛糖嗎?
梁笙拿起一顆糖,“你也喜歡吃這個?”
“嗯。”秦崢點點頭,兀自剝開另一顆糖的糖紙,把牛糖丟進里。
隨后,他站起,向秋千上的孩出手,“走吧,該回去了。”
“嗯嗯。”梁笙把牛糖塞進里,然后牽住了面前的手,從秋千上起。
兩人踏上石板路,后的秋千還在一前一后地輕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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