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說罷 反對一個拉攏一個

二十二章

“表叔，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崔蘭愔只能這樣晦的說。

“我在。”衛王不以為然，擺明著有他撐腰，姚家就要禮待。

崔蘭愔很震，想不到祖母當年的一點善意會換來如此大的回報。

要是沒有頭疾，崔家大房的況再好些，都會很歡喜地嫁到姚家。

自打兩年前犯了同譚氏一樣的頭疾，譚氏當年又是親第六年才艱難地懷上崔晟，崔蘭愔心裏就不太看好自己的，覺著自己就算能生，估計也同譚氏一樣，沒個五七八年是懷不上的。

姚家的家訓在朝的人家都知道，姚家男子娶妻五年無子方可納妾，這也是姚家大房單傳了三代，四房單傳了兩代的原因。

就憑著這點，很多高門疼兒的人家都想嫁到姚家，像姚家大房夫人就是王府的慶雲郡主。

偏看重的不是這個，能接夫君納妾，卻做不到讓庶子生在前頭，就算要養庶子，也得自己試過了確實不才行。

因著衛王做主嫁姚家已是虧心，再著人等那麽些年就不占理了。

想到那日碧水亭中所見的姚六公子，白翩翩的比譚紹還俊俏幾分，看著也像好脾氣的，實是難得的良人，錯過了還是可惜的。

這些曲裏拐彎的該怎麽同表叔說呢？畢竟是男長輩，有些話真的沒法張口。

“表叔，我覺著……”

“再說罷。”衛王不知是看出了的想法，還是另有打算，示意可以下去了。

“表叔你沒氣吧？”崔蘭愔小聲問。

衛王已開始閉目打坐，“唉，不想理人就打坐。”崔蘭愔嘟囔著福禮退了出去。

第二天是休沐日，用完早膳後，一家人都在正房裏說話。

不用每日喝天麻燉粥了了，崔蘭愔的胃口好了很多，崔晟又換著花樣出新菜，崔蘭愔每頓都用的多了些，臉上有了，看著就沒那麽怯了。

崔晟和姜氏心裏好過了不。

夫妻倆換了眼神後，崔晟宣布道：“我想好了，往後要正經讀書了，努力掙個功名回來。”

崔蘭愔這幾日就覺著父母同兩個弟弟背著在憋事兒，卻也想不到自家爹會做這樣的決定。

“爹，咱不費那個勁兒啊。”崔蘭愔哄著，知道崔晟為什麽有了這樣的念頭，該是這次沒錢給換藥，過不去心裏那個坎了。

能有幾人能一路順暢就考中的，就算是那樣的，不也是打小紮實讀了好些年了。

三十九歲開始用功，得什麽時候能考出來？崔晟也不是能專心于一件事上的格，崔蘭愔不想看他為難自己。

“爹，咱等戩哥兒考就行了。”

崔晟卻有的堅持，“我同戩哥兒一起。”

崔戩也很贊同：“父子同科，傳出去也是樁談，二姐該支持。”

這還沒完，崔謖也跟著湊熱鬧：“練一年我弓馬就能嫻了，我想著明年投軍。”

崔晟要科舉的事還罷了，反正怎麽折騰都是在應城，很可能崔晟學著沒趣就放棄了。

崔謖投軍這個是絕對不行的，這和前陣子孟家想結親時提出的往軍中安排人是兩碼子事，那是有人照應，去了怎也有八品的知事給做，投軍可不是，那是要從大頭兵做起的，每晉一級都是拿命換的。

見崔晟父子三個都給姜氏打眼，想幫著說話，顯然這些是四個人通好氣的，要都反對了，幾個人怕是會低落好一陣子。

那就反對一個拉攏一個，崔蘭愔刻意沉了臉：“謖哥兒這個不行。”

崔晟眼一亮：“那我這個就了。”他拍了拍崔謖的肩頭，“得了，等我同戩哥兒考出來給你找門路，咱爺仨一榮俱榮，就一番別家沒有的談。”

姜氏同崔戩都道：“這樣也好。”

家裏崔蘭愔一言堂慣了，不經同意，這些人都沒膽氣自專，三個同夥都倒戈了，崔謖就沒了章程。

“二小姐，張貴來了。”孫婆子來門口回道。

崔蘭愔怕崔謖來纏磨，趕往前頭去了。

張貴一進門就苦著臉道：“二小姐，那個劉黑皮昨日來了鋪子裏，幫著端茶遞水當起了夥計，幹了一整日，然後今早上又來了。”

這個劉黑皮，讓他不要往府裏來了，就往茶鋪子去了。

白麟那裏該已同他說了，得了那樣大的造化，正該揚眉吐氣的時候，怎還有時間往茶鋪子來。

“那他現還在茶鋪子裏？”

張貴低下了頭，“他同我說他現在是咱們自己人，二小姐沒準會見他，從茶鋪子趕來多耽誤，還不如他跟著來，二小姐要見，他就進來，二小姐不見，他仍舊回去。”

劉黑皮牛皮糖一樣，心眼子又多，張貴這樣的本招架不住。

只是這劉黑皮也太能攀扯了，他現在是給“趙爺”做事，怎麽就跟這邊是自己人了。

就怕他在外面管不住，必得跟他說清楚，崔蘭愔張貴去找耿大有，還給門房那邊的屋子清了見劉黑皮。

等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崔蘭愔帶著艾葉過去了。

才開門進去，人還沒站定，劉黑皮已經噗通跪在了面前。

“二小姐的再造之恩，小的沒齒難忘，今兒先給二小姐磕頭，後面您再瞧著。”

“我不過是幫帶句話，劉爺這是做什麽。”崔蘭愔怎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場面，讓耿大有同張貴給人扶起來。

劉黑皮卻執意不起，他是有武勇在的，又是江湖上闖出名號的，耿大有雖有武力卻頗有不如，同張貴合力也拉不起他。

只能看著劉黑皮結結實實給崔蘭愔磕了三個頭。

江湖人本不按牌理出牌，看著還不肯起的劉黑皮，崔蘭愔無奈道：

“既謝過了，劉爺請起吧。”

劉黑皮仍跪在那裏，角微翕，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這人又又的，就沒有他開不了口的事，上回走投無路來求的時候也沒這個樣子。

“劉爺有話不妨敞開了說。”

劉黑皮眼珠轉了好幾轉，最後才下定決心般擡起頭來：“二小姐，那日我瞧見了，白爺……白爺跟著衛王的車。”他狠咽了下口水緩解張，“我打聽了，都說衛王常常犯困，跟誰也沒個話，所以，趙……趙爺就是……衛……衛……”後面的王字他本不敢往下說了。

“你何時看到的？”

“就姚家遷居宴那日。”

崔蘭愔明白了，該是那幾日不見使人出去，唯一出去就是往姚家宴上，劉黑皮就想法子跟去了。

是做事不周了。

“你不該過來。’’

“二小姐，我實在沒底兒，這幾日我覺都睡不好，這可是王爺啊。”劉黑皮聲都打了，“二小姐這樣的貴人可能不理解，別說攀上王爺，就是縣令老爺，于我這等人都是祖墳冒青煙了，想都不敢想啊。”

所以，劉黑皮就是太激了，不敢往外張揚，就往這裏絮叨來了？

“既如此，你就用心做事，後面準錯不了。”無話可說之下，崔蘭愔將昨兒同不語說的那些又拿了出來。

“是是。”劉黑皮去了張，臉上有了喜氣，“白爺都同我說了，是二小姐給我說，他才想著用我的。”

“白爺只是那樣一說，劉爺不必當真。”

“二小姐可不敢再這樣稱呼我，我在家行五，二小姐就喊我劉五吧。”

雖覺著劉黑皮不敢，崔蘭愔覺著還是要給他弦，別因不知深淺壞了表叔的事。

如此得拿出衛王表侄的款來，“白爺為的什麽找上你，你該心裏有數，所以……”就沒再稱“劉爺”了。

“二小姐放心，我家裏人都不敢一聲的。”

"總之管好了自己的，不然到時就不是五城兵馬司了，而是大郢十六都司都要追剿你，地無門的滋味你不想嘗吧？”配合著這些話，崔蘭愔五指下按，臉上帶出一抹狠勁兒。

這樣的二小姐，不知怎麽就讓劉黑皮瞧出趙爺的影來，上直起皮，他猛力搖頭：“二小姐，同您說實話吧，就是江湖上的趙爺想死我也不費事，之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這兩日得白爺下頭的人給我代，我腦子才轉過來，江湖上各家的紛爭都找趙爺說合平事兒是因著他的拳頭最，那都是被打服了才由著趙爺劃道兒的……”

崔蘭愔不由悠然向往，所以衛王在江湖上的勢力比想的還大，江湖紛爭都要找他出面話事，那該多威武霸氣呀！

要是男兒就好了，那樣哪還用劉黑皮，替表叔料理那些事就了，到時多自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