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的 旺仔牛

舒洽聽見任樾答應下來，眉眼彎彎，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打工的地方路髒嗎？”

指了指後，帶著心有餘悸，不願意再回憶，“不會是是剛才見到的那種吧？”

任樾搖頭，沉聲回道。

“沒。”

舒洽松了一口氣，拍手興道，“走吧。”

任樾走著，方向是小路的左邊，窄窄的，兩個人倒是綽綽有餘得下。路雖然破破爛爛但是好在幹燥，沒肆意的污水。

舒洽趕跟上任樾的步子，兩個人左拐右拐走著，舒洽只覺得是在迷宮裏面竄，但是任樾卻習以為常，不發問，“到了嗎？”

“到了。”

任樾在走過下一個巷口拐角的時候，喊住舒洽，舒洽停住，打量著這條屬于宏中學的商業街，到都是門店。

任樾指了指一個門店，上面的招牌寫著“宏中學小賣部”，周邊的門店也都帶著“宏中學”這些字樣。“早餐店”“水果店”……一堆七八糟的門店，現在是放假時間，這些店都關著門。

“這裏就是我打工的地方。”

任樾看著舒洽，舒洽腳步上前，仰著頭，“哇”了一聲，“這家店還要你來打工？小賣部這麽富的嗎？”

在印象裏面，這種開在學校旁邊的小賣部都是由老板一人著手管理的，基本沒聽過會找學生兼職的老板。

任樾頓了頓，當然不是因為老板很有錢，只不過是老板心善。老板家裏有個正在上初二的學生，任樾給他當家教，充當全科老師，什麽科目都教。

老板看任樾好用又便宜，質量也很高，一開心就給他安排了這個工作，一天給兩百塊。家教的錢另外結，這個算是額外的收來源。

“就是簡單的照看一下。”

任樾上前將卷簾門打開，力氣也許有些大，“哐當——”，卷簾門咻得劃上去，小賣部出現。

小賣部的東西琳瑯滿目，舒洽猛地竄進去開始好奇打量，東西是真的多，各種零食，還有花裏胡哨的本子和筆……任樾也跟著進去，打開櫃臺旁邊的門，出一包手帕紙，是心心相印的牌子。

他開口，喊著舒洽的名字，舒洽回頭，任樾擡手，對著不遠的舒洽說著，“紙巾，你臉吧。”

舒洽正在辣條零食區拿起一包“花千骨”的辣條，看著保質期，這個東西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記得還蠻好吃的。

聽見自己的名字，聞言湊過來，問了一，“沒有紙巾嗎？”

“沒。”

任樾好脾氣背，拿著後面展覽櫃上的礦泉水，自己將紙巾拆開，然後認真低下頭將礦泉水倒在紙巾上，等到將紙巾打後，遞給舒洽。

“吧。現在是紙巾了。”

舒洽對上任樾的眼睛，歪了歪頭，看不出來任樾眼裏的緒。

察覺不出任樾想的是什麽。

“你幫我吧，剛才我把塑料袋取下扔進垃圾桶了。”舒洽理直氣壯吩咐道。

塑料袋纏著舒洽的鞋子，其實舒洽自己也覺得不舒服。

舒洽踮起腳，將臉湊向任樾的所在方向，很認真回視任樾的眼睛，倒是坦然，沒有半分別。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自己的影倒映在任樾的眼底。

舒洽是從下方仰視任樾的。

這樣可以看見任樾的黑眸，還有被藏在長發下的五，第一次以這個角度看任樾。

在學校的任樾有一種很沉默的氣質。

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但舒洽倒是看不出任樾的心靈是什麽，只單純覺得任樾的眼睛還好看的。

眼型很漂亮。

雖然是單眼皮，但是薄而狹長，著一冷清而又生疏的味道。睫很長，像是一把小扇。

舒洽熱烈地注視著任樾，像是發現新大陸。

任樾的五底子都很好，很薄，鼻梁高，五有流暢的起伏，很立的一張臉，組合到一起就是很優越很驚豔的線條。

只不過，任樾總是低著頭，本來對他的印象就不深，又被頭發擋住，一般都沒人注意到這個滄海珠。

“任樾，你還帥的。你頭發可以剪一些，然後別老是低著頭。”提出自己的建議。

任樾扯了扯角，對于舒洽的真誠誇贊沒回應，也沒說話，只是擡手將紙巾過舒洽的眼睛下方，還有臉頰兩邊。

他的力度不大，很輕。

冰冰涼涼的讓舒洽了睫。

公主的臉很白，而且很細膩。

任樾完之外之後將髒的紙巾扔到垃圾桶只有這一個想法。

舒洽將手機拿出掃二維碼，“嘀”的一聲，擡手漫不經心問道，“多錢啊？”

任樾正在收拾東西，慢慢將櫃臺上面的東西按照排列順序整理好。

他很認真工作，加上今天任樾穿的是自己的常服，不是藍白校服，簡單的黑T，整個人都著一隨意。剛才一進門就將外套隨意擺在椅子上，出瘦有力的小臂，手骨節分明，垂眸收拾卡盒。

不知道于什麽心理，舒洽忍不住切相機拍了任樾低頭擺卡盒的照片。

任樾渾然不覺，聽見舒洽的問題，本想說不要錢，但餘掃到舒洽手機，瞧見背後的logo，淡淡地笑了笑，將不要錢咽下去，只說道，“兩塊。”

舒洽拿著礦泉水，疑，“我記得農夫山泉就是兩塊啊。”

任樾不是還開了一包紙巾嗎？

任樾再一次說道，很確定，“就是兩元。”

那包紙巾，算他買給舒洽的。

舒洽“哦”了一聲不在多說，隨意坐在椅子上。

“任樾，你打工累嗎？”

“還好。”

“任樾，那你周末豈不是沒有自己的時間去玩？”

“不需要。”

“任樾，你真應該去爭取獎學金。”

“嗯。”

和任樾的對話很無聊，舒洽問一句，任樾回一句，不願意多講一句話，將注意力放在和謝澤棲的聊天框上。

“我快到了，還有五分鐘！”

“嗯，我在這裏。”附定位。

“這裏啊，你上前走幾步，我在宏中學外面等你。”謝澤棲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舒洽的位置。

顯然不陌生，甚至還了如指掌。

舒洽坐著頭也不擡喊了一句“任樾”，任樾沒有停下手裏的作。

憤怒上頭，覺得被無視的舒洽板著臉惡狠狠地找他要一個塑料袋。

接過塑料袋之後舒洽選了幾包辣條讓任樾算賬。

“八塊五。”

驚嘆小賣部價的便宜，舒洽掃過去之後，轉看到了冰箱裏的旺仔牛，旺仔牛上的旺仔張著一張大傻樂。

舒洽一直認為這個孩子不是很聰明。但是旺仔牛又很好喝，舒洽覺得它本沒有平替。有段時間，舒洽天天喝這個東西。舒洽很喜歡旺仔。

“任樾，宏中學在在哪裏啊？”

任樾掀了掀眼皮看著單手撐著臉的舒洽，隨意說道，“跟著早餐店那個方向一直走，走到盡頭再右轉就是了。”

“好的。”

舒洽轉，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旺仔，放在結賬臺前，“這個多？”

“五塊。”

舒洽付了錢，卻沒有拿起來，而是出手推到任樾面前，任樾疑，舉著旺仔要遞給舒洽。

“你不拿走嗎？”

舒洽出食指將旺仔推回去，對上任樾不解的目，很輕松說道。

“請你的。謝謝你今天幫我，再見啦。”

請你的，這是給他的。

任樾驚訝擡頭，握著出冰箱就冒出水霧的旺仔錯愣。

揮揮手和任樾道別，提著一袋子的垃圾小零食轉離開，才出門，卻看見遠一道悉的影。

“小乖。”

謝澤棲的目落到舒洽上，第一眼滿是驚豔，“你今天漂亮啊。”

舒洽蹦蹦跳跳走到謝澤棲面前，已經習慣了謝澤棲的贊，但還是驕矜仰頭，轉了一個圈，擺輕盈的弧度。

“你怎麽進來了？不是說好了在外面見面嘛？”

“想早點見到你，我就進來了。”

謝澤棲看了手下的袋子，很自然的接過，拿到他的手上。

“你怎麽來這裏了？”

他和舒洽并肩走著。

“迷路了，哎呀好煩啊。你別問了，我們出去等會去哪裏玩？”舒洽不願意多說，也不想回憶起一堆丟臉的記憶，謝澤棲只好順著，“好的，新街新開了一家游戲城，我們去那裏玩好不好？我給你抓很多娃娃。”

“謝澤棲，蹲下。”

舒洽沒回答，卻突然命令出聲，謝澤棲沒有多，麻溜幹脆地蹲下，一下撲到了謝澤棲的後背上。

謝澤棲穩穩當當接住舒洽，然後起，他托著舒洽，防止舒洽掉下去，手上還勾著舒洽剛才買的一堆破爛貨。

"腳疼嗎？等會我帶你去買雙新鞋穿。"

謝澤棲站起，往巷子外面方向走，扭頭想關心舒洽。

“沒，想讓你背。不願意啊？”

舒洽哼了一聲，擰著謝澤棲的耳朵威脅到。

“很願意。”

“這還差不多。”

……

也許是靠近中學，環境好起來，巷子上爬滿了綠的爬山虎，綠意盎然，生機，有的地方甚至綠的發深。

任樾出了小賣部本想給舒洽指路，瞧見謝澤棲來了之後二人親無間的相日常。

原來舒洽在謝澤棲邊笑的這麽開心，這麽自由。

還好剛才沒和舒洽說再見。

謝澤棲也很悉這裏，可以到舒洽離開。任樾卸下了心思，重新回到卷簾門之。

櫃臺上的旺仔牛水霧彌漫起來，然後在任樾的注視下旺仔眼底下水汽緩緩流下去，乍一看像是旺仔笑著哭

任樾慢條斯理拿紙巾拭著。

很快，旺仔幹淨如初，什麽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