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神明了手,時間回頭,世間萬都恢復原狀。
而蘇姝,也將跟從指引,重新活一遍。
雕窗半開。
陣陣清風吹,不冷不熱,秋天的溫度很適宜。
嵌碧玉銅鏡擺在梳妝臺一角,模糊的映照出蘇姝的側影。
是正當妙齡的,小臉瑩白如玉,桃花眼瀲滟,朱櫻一點。
穿淡紫妝花緞織牡丹花紋斜襟長褙,左手腕子戴了兩支春帶雨翡翠叮當鐲,舉手投足間盡顯傾城容。
這樣的貌,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很難忘卻。
蘇姝不經意間抬眼,和那個銅鏡中的自己目匯。
手上臉頰,仿佛也有些懵……這樣年輕的容,也真的好像沒有見到過了。
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半,蘇姝想到母親,便喝不下了。
明知母親不好,原本今天是應該親自去給母親請安的,卻因為一時接不了自的轉變,才遲遲的推辭。
……
院子里傳來靜,丫頭們陸續請安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蘇姝的思緒。
“二爺安好。”
“給二爺請安。”
“……二爺,您走慢一點,小心摔倒。”
“二爺?”
蘇姝猛然轉,看向窗外。
眉眼還稚的小年臉上帶著笑,嗓音很是輕快:“都起來吧。”
他穿寶藍家常錦袍,又和秀兒說話:“長姐在屋里嗎?”
秀兒笑著回答:“在室歇著呢,奴婢先去給您回稟一聲?”
小年“嗯”了一聲,矜持地擺擺手,“你去吧。”
蘇姝卻早已愣在當場。
子抖的幾乎要穩不住自己了。這樣鮮活的小小年……竟然還能再一次看到。在的記憶里,與哥兒死的那年剛滿十一周歲。
不,不對!
蘇姝莫名的混起來。
咬下,努力先冷靜下來,想想這時候的自己到底是回到了前世的哪一年?
記得早晨起床找裳時,柜里還放著嶄新的笄禮冠服,冠笄、褙子等。也就是說,的及笄禮應當是舉辦過了。
的生辰是二月,現在是秋天,那麼是十五歲?
蘇姝扳著手指仔仔細細地算年份。
秀兒卻走進來室。
先屈行了禮,才說道:“二爺過來找您了。”
“是與哥兒?”
蘇姝嚨發,聲音有些啞:“他……他看起來還好嗎?”
與哥兒是和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全名蘇琪與。是父親的唯一嫡子。
“嗯?”
秀兒怔了怔,又很快反應過來:“二爺看起來還好。”
二爺雖然有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也時常病痛,但剛才所見時,他的神頭確實還不錯。
蘇姝長吁一口氣,心里放松了些。
站起想往外走,走了幾步復又回來,重新坐在貴妃榻上,看似穩重地開口詢問:“秀兒,與哥兒今年幾歲了?”
“十歲。”秀兒神遲疑。
小心打量起蘇姝,過了會,才補問了一句:“二爺是八月十五的生辰……剛過去一個多月,小姐怎地忘記了?”
蘇姝張的指尖忍不住發,水潤紅抿了抿,尋了理由:“我昨夜沒有睡好,一早起來頭疼的,又滿心惦記著母親的……時間一多,心里難免煩躁,偶爾會忘記一些事也是常有的。”
秀兒是的伺候丫鬟,能覺到自己突然的轉變也正常。
不想瞞,也不想改變,秀兒對太悉了,無論怎樣的瞞和改變都是無用的,倒不如讓秀兒自己試著去習慣,去接現在的。
蘇姝的回答其實有些牽強,但秀兒卻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看蘇姝坐在坐在貴妃榻上,暫時沒有起的打算,便試探著開口:“外面風大,二爺子骨又弱,奴婢去請他過來屋里坐吧?”
蘇姝應“好”,又吩咐秀兒讓院里的小廚房去準備一些糯的糕點拿過來。
與哥兒吃甜食的喜好,還是知道的。
蘇姝看著秀兒轉出去室,也大致明白了此刻的境。
與哥兒今年十歲,又年長與哥兒五歲,也就是說今年十五歲整,而且還是辦了及笄禮的。
真好。
蘇姝忍不住紅了眼睛。
這一年的與哥兒,還沒有死……
既然老天爺給了重活一次的機遇,那麼與哥兒的命運就由來改變吧。
作者有話說:
那個圓臉的丫頭以后會幫蘇姝一個大忙,所以就描寫詳細了些,的出場是很有用的。
第3章
秀兒領著蘇琪與進了堂屋,隨后蘇姝也從室走了出來。
蘇琪與拱手給蘇姝行禮,眼里含笑:“長姐安好。”
蘇姝手了蘇琪與的頭發。
忍不住眼圈一紅,淚珠盈睫:“與哥兒長大了,都知道來給長姐請安了。”
蘇琪與雖然十歲了,卻由于原因,蒼白又瘦削,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模樣。
“……長姐?”
小年看到蘇姝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長姐,你怎麼哭了?是有人給你委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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