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沉沉地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見孟珩確實同前兩次見到的不太一樣，盛卿卿話到邊轉了個彎，巧妙地道，“我來看看你。”

孟珩目不轉睛地看著，而后冷笑一聲，“那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

盛卿卿有些拿不準孟珩是不是將當了其他人，說話時不得不小心了又小心，免得激怒到刀已出鞘的孟珩，“我已經……盡快了。”

孟珩不置可否地將手中刀刃又翻了一下。

盛卿卿的視線不自覺地被吸引到了那不知飲過多人的刀上。

“過來。”孟珩說。

盛卿卿依言朝他走了半步，注意力不敢從孟珩上離開半分，“……大將軍能將刀先放到一旁嗎？我膽子小，有些害怕。”

問得輕輕像是撒，孟珩只是稍一停頓，就將刀鞘放到一旁，而后一言不發地著盛卿卿，意思很是明了。

見孟珩還能好好和人說話，盛卿卿才放心不，緩步朝孟珩走去，十步的距離慢慢短。

三步時，盛卿卿將手指按在了桌上。

一步時，停在了離孟珩最近的凳子旁，問他，“我能不能坐下？”

孟珩正微微抬頭看著，下頜繃，雙眸幽深得不見底，好似要將也拉那深淵底一般。

沒有孟珩首肯，盛卿卿也不敢，只站著同他長久地對視。

“你太慢了。”孟珩突然道，“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是我的錯，”盛卿卿輕聲應下，又討饒，“可這已經是最快啦，大將軍能不能原諒我？”

孟珩不作聲地又看了會兒，才朝盛卿卿出了一只手。

盛卿卿有些拿不準主意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小心地落在了孟珩的掌心里，再度被他握住。

同上一次不一樣，孟珩瞬間將手指從的指間了進去，親無間地握在了一起。

這人手本來就比大出一圈，突如其來地這一下，盛卿卿的手幾乎他整個包裹住、無可逃。

孟珩低頭盯了片刻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加重了力道，顯得有些煩躁，“不夠。”

盛卿卿不得不輕聲告訴他，“疼。”

而后，似乎聽見孟珩冷笑一聲，“就是要你疼。”

他這麼說著，手上的作卻是很快就放開了。

下一刻，孟珩朝張開了手臂。

盛卿卿這次是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不太確定孟珩想要什麼。

孟珩等了半晌，顯而易見地變得更為不耐煩和易怒，“過來。”

盛卿卿遲疑著往前踏了半步，見孟珩視線跟釘在上似的移，其余地方卻穩穩地一不，不由得咬了咬。

——小時候，父親倒是常常這麼張開手臂，等笑嘻嘻地跑過去撲到父親懷里時，便會一下子被舉起來、高高拋到空中，那是盛卿卿最玩的游戲之一。

可孟珩雖然比大了許多，到底跟父兄還是不一樣。

一向鎮定的盛卿卿也忍不住紅了臉，“我不……”

“快點。”孟珩打斷了。

他渾都著無發散的焦躁氣息，像只困，卻不知為何坐在那兒毫不彈，只催促趕上前。

……簡直就好像是非要等主，才能算數似的。

盛卿卿蝸牛似的又往前蹭了蹭，到底沒能自己主上前倚靠到年男子懷里，而是輕輕俯下去，在孟珩的注視中伏在了他膝邊，像是對長輩撒那般，將頭枕在了他膝上。

饒是盛卿卿沒用多大力道，孟珩也覺得膝頭一沉。

——恍惚間靠上來的不是盛卿卿，而是什麼將他一下子拽回了地面上的重量。

孟珩的手在空中停了許久，最后慢慢放下，一手遲疑猶豫著落到盛卿卿的發間，十分珍惜地了一下，像是怕一就會化作泡沫破碎似的。

“你應該早點出現。”他喃喃地說著，將五指沒的發里，指尖將一枚松松的發飾頂了出去。

盛卿卿乖順地靠在他的膝蓋上，不厭其煩地應答，“我知道，你白白等了這麼久，是我不好。”

孟珩指間都是涼的黑發，他幾乎想泄憤似的揪上一把，微微蜷起指節時到底還是不忍心地松了力道。

“我等了你十年，”孟珩不管自己這話講不講道理，“你卻到現在才出現。”

盛卿卿地嗯了聲。

“……你還什麼都不記得。”孟珩松開手指，理智從黑暗中緩緩悉數收回腦中，他低聲道，“你以前從不怕我。”

第10章

盛卿卿心道我現在也不怕你，但這話到底是不敢在這關頭說出口，只眨了眨眼，又安地嗯了一聲當做回答。

也許是百依百順的態度平息了孟珩的怒氣，在發間穿梭的手指作越發輕，早起的盛卿卿被弄得有些犯困，眼皮子也跟著打架起來。

孟珩不再說話，注視著的目似乎也不再那般充斥著令人窒息的侵略。

盛卿卿漸漸放松下來，心想孟珩其實也不難安，怎麼整個汴京都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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