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各位姐妹帶我去見見世面了。”盛卿卿想了想便同意了下來。
孟六姑娘高興地從椅子上跳了下去,同盛卿卿隨意地擺了擺手,“那我現在就去告訴們!明日辰時就得出門,盛姐姐不要忘了。”
將孟六姑娘送走后,盛卿卿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挲著手中茶盞思忖片刻,道,“青鸞,你去馬廄一趟,問問明日孟府幾個姑娘幾時出府。”
孟府幾個姑娘明顯看鼻子不是眼睛,不論們互相之間究竟關系如何,表面上總歸是親親的,突如其來的示好倒顯得人不敢輕信。
盛卿卿往一邊擱置的銅鏡里瞧了眼自己的臉,心中十分明了那孟二姑娘若是不喜歡,也是有可原的。
本是好好的汴京城才貌雙全第一貴,誰愿意突然就屈居第二呢?
*
孟府的姑娘們第二日一早便梳妝打扮好,一同往孟府門口走時,其中一人道,“什麼時辰了?”
“快卯時一刻了。”另一人答。
“那咱們得趕走,否則再等會兒,指不定……嘻嘻。”
被這幾人簇擁在正中的孟二姑娘聞言皺了皺眉,“你們做什麼了?”
“二姐姐別問了,”孟六姑娘嬉笑著將孟二姑娘往前推,“今日要聽的劇目排得早,咱們別遲了,一會兒錯過可得氣得跺腳。”
孟二姑娘蹙眉過邊幾人,見們神之間都有所躲閃,正要再追問,人已被孟六姑娘推出了門檻。
“你們來啦,”門外傳來清甜嗓音,“我正想著是不是我記錯時辰了呢。”
孟二姑娘一抬眼便看見盛卿卿正站在府外馬車旁,鼻尖凍得微紅,上的裳雖然一眼便看得出是舊的,可穿在人胚子上仍舊顯得熠熠生輝——這服本過不過時,實在已經不重要了。
見到這般人時,自持貌的人心生嫉妒也并不奇怪。
孟二姑娘的腳步微微一頓,才上前道,“盛家妹妹等許久了?”
盛卿卿笑彎了眼,搖頭,“就一小會兒,是我擔心姐妹們等,便特意早出來了一會兒。”
的視線從孟二姑娘后眾人一掃而過,見們驚愕的驚愕,不悅的不悅,心虛的心虛,將名字同顯出來的緒一一記下。
“那就上馬車吧。”孟二姑娘淡淡道。
說罷,孟二姑娘仔細地端詳了一眼盛卿卿的神,竟真看不出這個出邊陲小城的是不是真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毫無心機。
若果真如此,又是怎麼避開孟府姑娘們捉弄的呢?
“好,二姑娘先吧。”盛卿卿捧著手爐點頭,給孟二姑娘讓了路。
孟二姑娘早習慣了這般,頷過首便從盛卿卿旁經過,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回頭道,“等今日回了府,你和祖母說說,做兩新服。在汴京,好看昂貴的裳不僅是用來穿的。”
——更是用來撐門面的。
盛卿卿眨了眨眼,突地甜甜笑了,朝孟二姑娘了一步,將懷中暖爐遞給了對方,“二姑娘穿這麼薄,小心著涼,我的手爐給你。”
孟二姑娘雖穿了夾,但為了好看不臃腫,確實寒風一吹有些泛冷,可既然要出市,自然不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就不好看,也不夠出挑了。
盛卿卿半是強行塞過來的手爐熱得像顆小火球,孟二姑娘盡管有心拒絕,拿在手里后便有些舍不得再送回去。
抿抿,矜持地低聲道了謝,便由兩個大丫鬟扶著上了馬車。
盛卿卿這才回頭又對后面幾個面各異的姑娘一一打了招呼,問道,“姐妹們,我坐哪一輛馬車呢?”
幾個姑娘的臉都有些尷尬:們原打算的是將錯誤的時間告訴盛卿卿,等盛卿卿出來時們早就揚長而去,還能一口咬定是盛卿卿自己記錯時間們等不及才離開,因此本就沒安排給盛卿卿坐的馬車。
以孟府的地位,姑娘們出行自然是一人一輛馬車,帶著自己的丫鬟。
若是要和別人共乘,這實在有點掉份子。
孟六姑娘轉了轉眼睛,正要說話時,旁孟二姑娘的馬車掀了門簾,丫鬟探出頭來道,“盛姑娘,二姑娘請您上車同乘。”
別說孟府姑娘們,就連盛卿卿自己也沒想到孟二姑娘這般好心,笑著扭頭,一點也不忸怩地道了謝,“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馬車雖奢華,里空間到底有限,盛卿卿上車瞟了眼便坐到孟二姑娘邊,“二姑娘人真好。”
孟二姑娘看了眼盛卿卿,嫻靜的鵝蛋臉上沒有太多表,“汴京不是江陵,行事說話都要三思后行,小心沖撞了貴人。”
盛卿卿一時竟判斷不出孟二姑娘是否真這麼好心,還是表面功夫做得足。
“你知道今日要做什麼去嗎?”孟二姑娘問。
“聽戲,投壺?”盛卿卿眨著眼反問,“六姑娘昨日是這麼給我說的。”
“差不離。”孟二姑娘點了點頭,淡淡地叮囑道,“你跟在我邊,有看不懂的,別開口說話,跟著我照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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