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帶走了季初暖，警車則帶走了我。

審訊室里，一盞冷白的燈照著我的臉。

臉上是來不及干凈的漬，四周都是揮散不去的腥臭味，被雨淋的服甚至還沒有干，我就被送來了這里。

“怎麼回事，剛出去不到四個小時又進來了？勞改都改狗肚子里了？你這人模樣看著老實，怎麼不改本，還敢做違法的事！”

“你本就是個殺人犯，現在還敢害別人命！如果害者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這次你就別想從里面出去了，年紀輕輕的，自己作什麼死？”

“我沒殺人。”

我的聲音很輕，兩只手握在一起，眼神空注視著前方，緩慢地為自己辯解。

“以前沒做過，以后也不會……”

“不會什麼？你還狡辯？當時陸先生都在場，他看的一清二楚，難道陸先生還能冤枉你不？”

“嗯。”

我點了點頭，聽到了審訊員在笑。

可是有什麼好笑的呢？

陸廷淵冤枉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何況我是真的沒想殺季初暖，那把手刀捅進去的地方離心臟很遠，我只是想為自己出口氣，不想忍氣吞聲。

我舉著手，燈下，看得清那殘缺的兩個手掌。

“我是正當防衛。”

其實審訊員笑不出來了，出獄前見過我，告訴喬笙以后要遵紀守法，好好做人，那個時候的我，起碼，是健全的。

僅僅幾個小時，我這副模樣了。

不看起來狼狽了不，還沒了兩個小指頭……

審訊員側目看著旁邊的男人，兩人低了聲音，決定詢問一下陸先生的意思。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是季初暖痛哭委屈的聲音。

本是去夜店找人凌辱我，多點人才熱鬧，才能從本質上毀掉我的自尊，可當趕回去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

問了人，才知道我是被帶回了莊園。

季初暖直接登門，恰好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而剛現勸說陸廷淵離婚時，我就用刀捅傷了！

的前疼死了！火辣辣的！

季初暖委屈的哭哭啼啼，不滿著：“廷淵哥哥，曾經殺了姐姐和小外甥，現在還要殺我，那條爛命都不夠賠的！”

“廷淵哥哥，你一定要跟離婚，但是一分錢都不能給那個賤人，所有的一切本該是姐姐的，那樣的壞人，一定要判死刑啊！”

季初暖哭的梨花帶雨，緒激烈的時候，罵了我好多難聽的話。

很快季家父母也趕到，檢查了自家兒的傷勢后，季父看向陸廷淵，言語帶著些許埋怨。

“暖暖給我發消息都說了，這一次又是那個喬笙的人作為！廷淵，我想你沒忘記，四年前，遙遙就是死在那喬笙的手里！”

提起季初遙，季母便激不已，掉著眼淚哽咽：“廷淵，我和你伯父很早就說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次暖暖是死里逃生，可是下一次呢？”

“那人的命是留不得了！”

“曾經你是給喬家幾分薄面，可如今已經不是喬家的人，廷淵，你手握權勢，理一個人并不難吧。”

季父季母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里都是要我死！

季初暖面上還在哭泣，心里早已經樂開了花，自從姐姐死后，廷淵哥哥就對他們一家恭恭敬敬，有求必應！

相信，廷淵哥哥這一次也會如他們心愿的。

姐姐一死，再除掉我，就可以嫁給廷淵哥哥，為陸家尊貴的大了！

沙發上的男人了子，漆黑的眸子向季家三口，緩緩開口：“喬笙的命最不值錢，就是殺了，遙遙也不會再回來。”

“我會讓生不如死！會讓到千倍萬倍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