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借口還要陪客戶退出了包間,話題又重新回到了徐笙上。
徐召臣端起酒杯淺抿一口,“季董,您看,小笙馬上大學畢業了,什麼時候方便,安排小公子和小笙見一面,把領證的事定一下。”
整個晚上,季啟良一共沒說幾句話,現在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顯然是躲不過去了。
三十年前,當時盛和集團和徐氏集團齊頭并進,都是京港最有潛力的企業,再加上兩位老爺子從小一起長大的,才有了這個婚約。
后來,盛和集團發展勢頭迅猛,徐氏集團傳到了徐召臣手中,出了不小的子,現在幾乎是吃老本的狀態,他又做出了拋棄親生兒的事,季家老爺子對他頗有看法,兩家的也淡了許多。
奇怪的是,季家老爺子臨終的時候并沒有提出取消婚約的事。
這就有些難辦了。
“徐董啊,聯姻這件事呢,是咱們兩家的老爺子一早就定下的事,對吧?”
徐召臣一臉認真,“是是是,當然。兩位老爺子關系好,雖然他們已經不在了,但是,咱們兩家聯姻,可以把季徐兩家的繼續傳揚下去,呵呵。”
季啟良表示理解,“那份手寫的聯姻書,您還保留著嗎?”
徐召臣回答,“當然,我一直保存在我家的保險柜里。”
“好好好,那就好。”季啟良突然站了起來。
“這樣,老弟啊,我回去跟兒子商量一下,跟他確定一下時間,好吧,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季啟良說完就離開了座位,徐召臣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那好,季大哥,那我就靜候您的好消息了。”
幾個人寒暄一番,季氏夫婦準備離開。
木門打開,眾人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徐笙,徐召臣語氣很是不耐,“小笙,你去哪了,這麼久,伯父伯母他們要走了,快,送一送啊。”
徐笙尷尬地張了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季氏夫妻看了眼面難的徐笙,擺了擺手,加快腳步離開了。
陳芳舒也帶著徐淼離開了,包廂里就剩下了徐召臣和徐笙父倆。
徐笙拿著手包轉,“那,我也先回去了。”
“小笙,你等一下。”徐召臣住了。
徐召臣喝了不酒,臉微紅,語態也不似往日沉穩。
“小笙,今天的會面非常的功,你都看到了嗎?爸爸很開心。你嫁過去,將要過上食無憂的生活,你也不用每天拼命的練舞,考什麼藝團,太辛苦了。”
徐召臣忽然站到了徐笙面前。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了幾下,接著,徐笙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來自徐召臣的轉賬5000元。
徐召臣:“小笙,把錢收了,給自己買幾名牌服和包包,馬上要跟季家聯姻了,別太寒酸了。”
徐笙心里的怒火不打一來。
他是嫌棄自己今天穿的寒酸嗎?
是,跟他們一名牌的一家三口比起來,徐笙那件130塊錢從某寶上淘的子確實寒酸不。
只是,徐笙本來也可以從小過著錦玉食的生活,穿名牌,戴名牌的,現在這樣,又是誰造的呢?
徐笙拼命抑著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發,眼前這個人,了解,他不值得自己為他發火。
徐笙點開手機,接收了轉賬。
“徐先生,這次的5000,加上第一次見面時你給我的5000,我會好好存著的。”
為什麼會接徐召臣的錢呢?徐笙也說不上來原因,只是覺得,那是他欠的。
看著兒要了自己的錢,徐召臣以為父母倆關系有所緩和,竟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小笙,你能喊我一聲爸爸嗎?”
他的語氣里有激,有開心,還有乞求。
徐笙甚至在他的眼眶里看到了一潤。
想笑,但是出于教養,忍住了。
“您是我爸爸嗎?”
徐召臣幾乎是馬上答復,“是啊,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徐笙冷笑一聲,“你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已經不是你的兒了,從你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是了。”
“我當時不到兩歲,我母親也才去世不到一年,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送走,呵呵,您可真干得出來啊!”
徐召臣沒想到徐笙已經知道了這些了,他的緒明顯激起來,
“小笙,你聽我解釋,我也是不得已啊,當時發生了好多事,你聽我說......”
他的鬼話,徐笙一句都不想聽。
從徐笙的養父母口中得知,這個孩子從小乖巧懂事,不讓人心,所以徐召臣認為徐笙一定會答應聯姻。
沒想到,居然有點難辦。
陳芳舒早就給徐召臣下了最后通牒,為了徐淼淼能順利搭上季宴禮,去聯姻的那位徐家兒,必須是徐笙。
陳芳舒早就打聽過了,季宴禮因為父親婚出軌的原因,跟季啟良關系并不好,當年季宴禮只有15歲,親生母親因為意外去世,不到一年,父親就娶了現任妻子梁慧清,帶著已經8歲的季柏豪。
從此之后,季啟良和季宴禮父子關系決裂。
季啟良恐怕做不了他的主,而且外界一直傳言季宴禮生冷淡,是不婚主義。
所以才想了個曲線救國的法子,讓徐笙嫁給季柏豪,季柏豪雖然不學無,但對于母親梁慧清倒是很孝順,言聽計從。
兩家人有了這層關系,徐淼淼也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況且,徐氏近幾年表面鮮,里虧損嚴重,也急需季氏的資金支持。
徐召臣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徐笙面前。
“小笙,就算爸爸求你了,你知道嗎,我們家的公司已經虧損好久了,不聯姻,沒有盛和的支持,我們公司幾百口員工就要去喝西北風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小笙。”
徐召臣竟然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無比悲慟。
看來徐淼淼能進娛樂圈當演員,是得到了老爸的真傳啊。
“你公司的員工去喝西北風,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徐董事長。”
說完,徐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徐笙從餐廳門口的玻璃旋轉門走了出來。
甫一站定,立刻就有出租車停到了的前,正打算上車的時候,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尹筱竹打來的。
的聲音輕快雀躍,仿佛一下子就把徐笙從一整晚的抑氛圍中拉了出來。
“笙笙,你那邊結束了嗎?”
的染,徐笙的角也不自覺地上揚起來:“剛結束,筱筱,我正打算回學校呢,怎麼了?”
尹筱竹聽聞,趕著急地打斷了,“笙笙,站在原地別,等我啊,我離你的位置不遠,現在就過去接你,等我啊,十分鐘就好。”
徐笙有點懵,但是一直也知道尹筱竹是個風風火火的格,也許是知道自己這幾天心不好,想法子給自己找什麼樂子呢,也就聽話照做了。
徐笙跟出租車司機說了句抱歉,接著就退到了門前的臺階邊緣,乖乖站著等尹筱竹。
初夏的季節,夜晚還有些許涼意,臺階下邊的花壇了開滿了淡黃的小花,郁郁蔥蔥,十分繁盛。
徐笙彎腰摘了幾朵,拿在手里端詳了許久,忽然有些羨慕這些無名的花朵,沒有玫瑰的名貴,也沒有牡丹的雍容,卻也活出了一種別樣的彩。
餐廳門口忽然人影重重,材頎長,面容冷峻的男人步履堅定地走在最前面,幾個職場男士如眾星拱月般跟在他的邊。
雖然只是一個遠遠的側影,仍能看得出男人高大拔,氣質凜然。
是季宴禮。
一個小時之前,徐笙才見過他。
黑勞斯萊斯緩緩而停,有人為他打開了后排右側車門,手掌抵在車門頂端,安靜地等他上車。
季宴禮在車門站定,視線被站在前方不遠的徐笙吸引。
孩一襲淡紫長,海藻般的秀發披在肩頭,面容恬靜,手中握著一小簇黃小花。
仿佛不染纖塵,世獨立的仙子。
季宴禮冷峻的眼底突然變得和,仿佛春夜的風一般和煦。
“笙笙,這里!這里!”
尹筱竹從出租車窗探出頭來,跟徐笙打招呼。
徐笙笑著回應,拉開車門上了車。
出租車已經絕塵而去,季宴禮還站在車門沒有下一步作。
“老板?老板?”
助理小路提醒了一句。
季宴禮眼底的溫瞬間褪的干干凈凈,吩咐了一句,“走吧。”
“老板,您是回家還是有其他安排?”小路回頭問他。
季宴禮半靠在座椅上,了酸痛的眉心,“去jasmine,老孟他們幾個在那里等我,把我送去你就回去吧,不用等我。”
jasmine(茉莉)是京港一家比較出名的清吧,而且是會員制的,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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