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你停下……妾不了了……”姜姝寧渾繃，苦苦哀求，脆弱得像是朵隨時會被折斷的花。

“不了？當年不是你費盡心思要嫁給本王的嗎？”伏在背上肆的男子輕嗤一聲，語氣陡然變得森冷涼薄，“不了，也要給本王著！”

伏在床榻之上，難堪得抬不起頭來。

的夫君蕭凌川當年想娶的不是，而是的庶妹姜瑤真。

是以自己的清譽被毀為由，著他娶了自己。

這是有生以來唯一一次算計，最終換來的竟是十年飽折磨的婚姻。

跟往常一樣，蕭凌川尚未盡興，姜姝寧就已經不堪重負暈厥了過去。

等醒來，天已大亮，只覺渾如散架般，酸痛難忍。

看著上多出來的青紫印記，心中一陣酸。

若當初娶的是姜瑤真，蕭凌川在床笫之事上大抵是舍不得讓吃這些苦的吧？

機關算盡得來的夫君，心始終是捂不熱的。

只可惜已經沒有退路了。

婢冬梅端著一碗黑的湯藥上前：“王妃，把這碗求子湯喝了吧。”

姜姝寧秀眉微蹙，推開那碗湯藥：“不喝了，沒用的。”

整整十年，喝了不計其數的求子湯藥，可始終懷不上蕭凌川的骨。

若有個孩子，哪怕蕭凌川待再差，深宅再寂寞，也好歹有點神寄托。

冬梅勸道：“王妃，喝吧，昨夜您和王爺行了房，說不定就懷上了呢！”

姜姝寧苦笑。

在下人眼里，他們是一對恩夫妻。

畢竟除了生病或來癸水，其他時候蕭凌川都會來房里。

但與不是有區別的。

盡管夜夜抵死糾纏，頸而眠，可比誰都清楚，蕭凌川心里沒有。

他還著姜瑤真，哪怕早就嫁為人妻。

想到這，姜姝寧心口一陣絞痛，幾乎要不過氣來。

不想拂了冬梅的好意，將湯藥端起來一飲而盡。

今日這求子湯格外苦。

冬梅伺候洗漱：“王妃，王爺讓您先自己先用膳，他今早有事。”

“我也沒胃口，陪我回一趟姜府吧！”

在婢的陪同下出了院子，卻在不經意間，瞥見蕭凌川寢殿前有一個悉的影。

竟是姜瑤真邊的劉嬤嬤！

姜姝寧愣了愣，只覺得口一陣窒息。

蕭凌川竟將姜瑤真……帶到王府里來了？

臉驟變，微微慘白，前去質問一番，卻又頓住。

蕭凌川的寢殿，一向是連這個王妃都不能來的地方，只怕此刻也闖不進去。

角微抿，繞過前殿，行至寢殿后門。

一陣的聲音從屏風后的房間傳出：“凌川哥哥，你真的會護著真兒嗎？”

姜瑤真稱呼蕭凌川從來不是“王爺”或“殿下”，而是“凌川哥哥”，竟比這個當妻子的還親昵。

姜姝寧胃里一陣翻涌，下意識朝前走了幾步。

“會的，真兒放心。”蕭凌川的聲音是說不出的溫。

“可是，姐姐若是反對怎麼辦？”姜瑤真語氣里帶著幾分擔憂，“畢竟是凌川哥哥的正妻，若凌川哥哥就大業，便是大鄴的皇后，屆時怕是容不下真兒。”

姜姝寧腳步一頓。

蕭凌川雖然什麼都沒跟說，但作為景王妃，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皇帝病膏肓，眼下大鄴的皇位之爭愈發激烈，那些稍繼位資格的王爺接連遭暗殺，如今僅剩蕭凌川與蕭修湛分庭抗禮。

瑞王蕭修湛，是姜瑤真的夫君，更是奪走蕭凌川此生摯之人。

蕭凌川爭的何止是這大鄴的天下。

他爭的分明是姜瑤真。

“不會懷上本王的子嗣。”蕭凌川聲音里著幾分冷意。

“也是，幸好凌川哥哥這些年都給服避子藥，若是有個孩子，再加上父親母親對的偏，還不是穩坐這后位……”

姜姝寧只覺得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原來懷不上子嗣并非因為子太弱，而是這些年蕭凌川給服避子藥所致？

他怎能為了姜瑤真算計至此？

心口傳來一陣劇痛，咬著牙進寢殿，狠狠推開屏風。

這突如其來的舉顯然驚到了屏風后的人。

蕭凌川俊無儔的臉上掠過一波瀾：“你怎麼來了？”

從前姜姝寧十分弱，即便被他欺負貶低，也從不怨懟。

但這一刻，不知哪來的勇氣，沖著他吼道：“我若不來，豈不是錯過了你們這出叔嫂私通、敗壞人倫的丑劇？”

蕭凌川臉頓時變得很難看：“姜姝寧，你在胡說什麼？”

姜瑤真也淚眼汪汪：“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我現在就瑞王來，看他如何評價！”

姜姝寧丟下這句話，轉就要走，卻被蕭凌川一把拽住手腕。

他力道大得像是要當場碎的手骨，臉也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姜姝寧，你鬧夠了沒有！”

姜姝寧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覺得頭一陣腥甜，沒忍住，“哇”一聲吐出來一口黑紅的！

蕭凌川臉驟變，連忙沖著門口大喊：“來人，快去傳太醫！”

姜姝寧這才意識到自己中毒了。

難怪明明早就對蕭凌川死心，竟還會因為他和姜瑤真私會而肝腸寸斷。

原來五臟六腑的痛是因為毒所致，那就放心了。

大口大口著氣，腥甜的源源不斷地從里和鼻子里涌出。

太疼了……

怕是撐不到太醫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出奇地平靜。

蕭凌川那麼厭惡自己，等他稱帝，必定不會善待自己。

與其看著他和姜瑤真卿卿我我，不如就此解。

蕭凌川將打橫抱起，疾步往外跑去，聲音里著幾分咬牙切齒：“姜姝寧，你好樣的，竟敢服毒自殺！”

姜姝寧明顯覺到他的軀微微發，連聲音都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抬眸去，看到他眼中涌著近乎癲狂的恐慌與錯愕。

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心底竟涌起一快意。

誰說沒有退路？

死不正是最好的退路嗎？

“蕭凌川……若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嫁給你，亦不會……上你……”闔上眼眸，眼里流出紅的，是，也是的淚……

“姜姝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