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這短短兩條消息,喬寶蓓的腦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說話的模樣。
坐在馬桶上,思來想去,才回復他:【這兩天我會去旅游,可能不太方便,等我回來約個時間,可以嗎?】
打算等李逢玉的消息再出去,但下一秒,左側就冒出一個白氣泡。
李逢玉:【嗯,不急,等你回來我們再約。】
明明沒聊什麼,喬寶蓓卻覺得這些聊天記錄不能外示。
開啟免打擾容易錯過消息,設置碼雖然犧牲秒開屏幕的便攜,但現在的掃臉功能好像蠻好用的。
喬寶蓓對電子產品的功能使用一向不是很懂,搗鼓好久才把碼鎖和人臉識別搞好。
因為以前沒有這種習慣,怕碼不好記又怕容易被人解鎖,設的是傅硯清的生日。
接著,試了下掃臉功能。還不錯,只要臉上沒有遮擋,一樣可以秒開屏幕。
做完這些,喬寶蓓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心中安定了不。雖然平時手機不離,傅硯清又注重邊界,不會平白無故看的手機,但好像也的確該設個碼。
洗漱護回臥室,乖乖地躺在床上,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開始醞釀睡意。
半個鐘頭后,呼吸逐漸趨于平緩,進淺度睡眠。
在不知的況下,床邊忽然站著一個人,正垂首靜靜地看著,目凝矚不轉。
半晌,這個量寬厚拔的男人忽而俯下,鼻以不到半厘米的距離,從的額頂游走到邊。
懸浮著,沒舍得落下一吻,卻又迷的,不可自拔的,用這種極近的距離盡可能呼吸所呼出的氣息。
手機屏幕亮起,散發的難以忽視。
傅硯清睜開雙眼,思緒撥反正,恢復平時的冷靜。
他離遠了床榻上的人,見沒有蘇醒的痕跡,心中寬,正要把手機反扣,卻不慎誤碼頁面。
六位數碼,十個輸鍵,有些許陌生。
如果他沒記錯,喬寶蓓的手機以前是沒有設過碼。
第15章
屏幕在昏暗的臥房尤為刺眼。
傅硯清掌著手機,靜默地看著碼鎖很久,如一尊巋然不的石像。
床上的人似乎被提示音的聲響打擾到了,又翻過尋了個舒適的睡姿,臂彎著真被,潔的后背暴在外。
傅硯清俯替掖好被子,并未把手機放回床頭柜,而是拿著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隨意窺探妻子的私的確有損道德,但早在多年前,傅硯清就已經將其舍棄。達一些目的總是需要犧牲道義,否則他又怎能迎娶到。
不是沒發覺控制的變本加厲,不是不清楚這麼做的惡劣所在,是他自我放任,是他疑心病太重,但傅硯清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三年的婚姻,他有642天在大洋彼岸,極遠的距離下,他見不到,總需要從一些旁門左道聊以藉。
最初他也曾自我唾棄過,花費大量金財向教會供奉贖罪,但這并未令他的況得以緩解。
甚至他認為,與其將這些錢捐贈給教會,倒不如給他的妻子,畢竟才是為他赦過宥罪的主人。
傅硯清幾乎想也沒想便往碼鎖上輸了一串喬寶蓓的生日,但很可惜的是,并未解鎖功。
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以往沒有給手機上鎖的習慣的人,通常會使用最簡單易記的數字,如果不是生日,那又會是什麼?名字寫,電話前六位、后六位?
傅硯清卡著次數的限制,嘗試著又輸了兩串,但毫無意外都沒有功。
床上的人又翻轉了過來,似乎于將醒未醒的狀態,依稀能聽見囈語。
傅硯清看了眼的狀態,沒有繼續試碼,將手機放歸原位,俯以掌覆著的額頭,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
很快就到旅游的日子。
喬寶蓓最終還是敗下陣,選擇去桐興島。
桐興島位于泠州南部,雖偏遠,但因為旅游業發達,通路線還算通暢。不過即便如此,以普通人的通方式,抵達目的地還是需要乘坐非直達的飛機,然后落地換乘轎車和船。
臨時起意是申請不到私飛航線,喬寶蓓在轎車上睡得昏沉,在船上胃翻涌,從未如此懷念過那臺公務機。
傅硯清已經盡量減趕路時間了,并起意為置辦更舒適的通工,但喬寶蓓都否決了。
從踏上船的那一秒開始,就只想安安穩穩地坐著,不再折騰分毫——否則真的,極有可能毫無形象地嘔吐。
喬寶蓓故作堅強,并往里塞一口暈車藥。
乃至下船的時候,的雙腳都是懸浮于地上的。
傅硯清環抱的腰,將牽扶到一輛商務車邊,看這牌子和專業的西裝革履司機,不難認出是他安排的那輛車。
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在這種小破島搞到手的,但喬寶蓓猛搖頭,忍不住抵抗:“我不想坐車。”
傅硯清凝著:“你能走得?”
租的樓房在半山腰上,喬寶蓓的確不行。
皺著一張臉,面如菜,余瞥了別,言又止。
傅硯清觀神,冷靜判斷:“是想吐,還是有什麼話想說。”
避免日照曬得燥熱,傅硯清為撐了把的,翳里,他的目不是那麼和。
喬寶蓓咽了口唾,想趁早瞥開視線,終于忍不住:“可、可不可以坐那種車。”
目忽閃,傅硯清順著瞄的地方,看見了幾輛很樸素的接駁車。
不過會兒,在傅硯清的安排下,喬寶蓓坐上了其中一輛稍微小型的的接駁車。
這輛車沒空調,開得慢,但足夠氣,喬寶蓓那反胃不是很重,可算緩過氣了。
傅硯清坐在邊,替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是從那輛商務車的冰箱里拿的,不僅解也解熱。
喬寶蓓沒有拒絕,捧著水就噸噸喝了大半。
喝到缺氧,還給傅硯清,本意是想讓他擰,料他拿走以后也仰頭喝了下去。
呆滯地看著他滾的結,抿了抿上的水漬。
“夫妻來度假哦?好。”
后傳來一個阿婆的聲音,說著一口親切的鄉話。
背井離鄉多年,喬麗珍在家總與講方言,所以喬寶蓓的鄉話系統還不算退化,不僅能聽得懂,也能對答如流。
但不習慣也不好意思在傅硯清面前跟人說鄉話,扭過頭很拘謹的頷首:“嗯對。”
阿婆昏黃的雙眼笑開褶,很自來,接連又自說自話與聊家常。問從哪來的,來這里要玩多久,年紀多大啦結婚多久啦;也非對單方面探問,還聊到自己有個很出戲的兒婿,在燕北工作……
老一輩的人總是分外社牛健談,只要坐在一輛車前后座左右側,不了嘮一段家常。
阿婆一邊和聊著,一邊還和兩三個同齡層的笑談,以至于刻意放低的鄉話都被周圍人聽了去。
“哦喲,原來是老鄉!也姓喬的唷。”
“還以為你是外國人,這麼漂亮。”
“你們夫妻吃了嗎?一會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
太過熱,喬寶蓓一個頭兩個大,招架不住,不由扭頭看向傅硯清發出求助信號。
傅硯清角輕牽,握著的手,用妥帖的話一一回絕了他們。
也許是他這張臉肅穆得太權威了,下車到站點,婆婆阿姨并沒有像剛才那般熱邀請,紛紛各走各的。
傅硯清按了傘柄自開傘遮,沒有松開的手,牽著向樓房的方向走去。
他生得人高馬大,有意識顧及,放緩了步子,“剛才他們在和你聊什麼?”
因為四面都是鄉話,喬寶蓓都快忘記傅硯清是聽不懂的本地人了。
努努,小聲說:“也沒什麼,就是問我從哪來,吃了嗎,來這里干嘛。”
停頓一秒,喬寶蓓又道:“還有就是夸我長得好看,我們好。”
傅硯清極輕地笑了下,低眉問:“怎麼說的?”
“什麼怎麼說?”喬寶蓓仰頭,不太理解。
“這些話用你們家鄉話,怎麼說?”傅硯清耐下心解釋。
喬寶蓓猶豫片刻,簡單說了兩句。
傅硯清眼底笑意更深,學著的聲腔:“你真的很漂亮。”
他的嗓音低緩磁,說鄉話并不難聽,但喬寶蓓只覺得別扭。
沒敢對視他的目,很快地低下頭腳尖,此地無銀三百兩起來:“其實我會的也不多,很多都忘記了。你知道吧?泠州山很
多的,隔座山鄉話都不一樣,我聽了好半天才聽懂阿婆阿姨的話,而且我很早就和麗珍搬到黎城了,好久沒說家鄉話了。”
真怕傅硯清心來,要和學家鄉話,現在的人設可是從小在大城市長大的時髦士!才不想七拐八拐又把普通話講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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