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霧已經沒有力氣掙扎。

宗聿抱著上樓，進房間。

上的服什麼時候被剝干凈已經不記得，掉的服被丟到地上，重新被包裹進綿干燥的被褥里。

大腦昏沉的意識幾乎喪失。

宋青霧覺到整個人都在融化，高燒讓骨頭也跟著痛。

房間里的燈刺眼，無法睜開眼睛，又覺得眼皮灼痛。

“讓他馬上過來，越快越好。”

耳邊是宗聿的聲音，他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宋青霧聽見他又從外面推門進來，被扶起來。

下意識地掙扎，抬手似乎一掌拍在了宗聿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宗聿沒說話，只是讓靠在肩膀上，扣著的下，往里喂什麼東西。

“你……別我……”宋青霧本能的抗拒，想要推開跟前的人。

“不想燒傻子就老實點。”

宗聿嗓音冷沉，似乎不帶任何溫度。

下頜被手掌狠狠扣住，強勢打開口腔。

溫熱的水流和苦的藥被一起強制喂進去。

宋青霧忍不住咳嗽，又被苦的皺眉。

特別怕吃藥，尤其是苦的藥。

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宗聿把放下來，起從床上離開。

宋青霧燒的大腦空白，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跟宗聿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有一年去莫干山旅游，半夜也是忽然發高燒。

不由分說的，但來勢洶洶燒到快四十度。

宗聿半夜打電話醫生過來，但在景區山上，車子開進來還要時間。

他去醫藥箱給拿退燒藥。

特別苦的藥。

宋青霧吃完嫌苦，宗聿上嫌棄，說氣，但卻又專門跑到樓下的便利店買了話梅糖上來。

下被人住，宋青霧皺眉，剛剛想開口說話。

酸酸甜甜的，的東西被塞進里。

舌尖彌開悉的話梅糖味道。

刺眼的床頭燈被關掉。

額頭覆蓋上寬大冰涼的掌心，臉頰被人故意想弄疼似的惡劣的了。

“宋青霧，這麼多年了，有沒有點出息。”

聲音冷淡而漠然地從頭頂響起。

宋青霧閉著眼睛，舌尖酸甜的味道彌開，掉退燒藥原本苦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很想流淚。

——

宋青霧醒來時已經退燒。

仿佛經過了一場徹底的灼燒，將所有的壞細胞全部殺死，又重新恢復生機。

掀開被子下床，腳下有些虛浮，手準備去手機的時候，手背上有細小的針孔，應該是半夜打過吊水。

手機被關機了。

低頭開機，屏幕上倒映出來有些蒼白憔悴的面容。

一開機，無數消息跳出來，還有幾條未接來電。

是宋荔打過來的。

劇組那邊拍攝結束，他們要回北京做后期，下午的航班，宋荔去酒店沒找到，問在哪兒。

宋青霧看了眼自己所在的臥室，像是昨晚的酒吧，但又不太像。

低頭看自己上的睡袍，昨晚一些記憶從腦海里浮起碎片。

宗聿把從泳池抱了回來，剝掉了上的服，扣著的下給喂藥。

還往里塞了一顆話梅糖。

宋青霧深吸了一口氣，起一邊給宋荔回過去消息，讓先把行李箱帶到機場自己馬上趕過去，一邊準備去換服。

浴室里沒看見昨晚自己的服。

宋青霧把浴袍帶子系了點，出門去外面客廳。

空的，沒有人。

巨大的客廳，對面是一面全落地窗，一眼能夠看見外面的風景。

宋青霧握手機，往島臺邊走。

“醒了？”

宗聿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從后響起。

宋青霧轉過。

宗聿穿著深灰的休閑，冷銳英的面龐鋒利淡漠，端著兩只餐盤走到餐桌邊坐下。

宋青霧看見他左邊臉頰似乎有點紅，上面很明顯有一道抓痕。

手指不自覺攥了點，

“我的服呢？”

開口。

宗聿頭也沒抬，骨節勁瘦的手掌著刀叉，把餐盤里的牛排切開，

“先坐下吃飯。”

他語調冷淡。

宋青霧抿，

“我不，我現在去機場回……”

“啪嗒—— ”

金屬餐劃拉過餐盤的聲響打斷的話，宗聿把手上的刀叉往邊上一扔，往后倚靠著椅背，抬眸看。

他不說話，眼神侵略而冷淡，沒什麼表地看著。

宋青霧沉默兩秒，往餐桌那邊過去。

拉開椅子坐下。

宗聿臉仍舊冷淡，但卻明顯比剛才好了不。

宋青霧手去拿另一只餐盤。

宗聿把他跟前那盤切好的牛排推過去。

宋青霧沒拒絕，低頭往里塞東西。

昨晚剛剛高燒退掉，胃里其實很，吃的也很快。

宗聿全程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靠著椅背，視線始終沒什麼表地看吃東西。

宋青霧吃完最后一塊牛排，放下刀叉。

“我……”

宗聿起，忽略開口說的話，往島臺那邊走過去。

宋青霧忍了忍，起過去，

“昨晚謝謝你，但我兩個小時后后的航班，現在要去機場。”

開口，

“我的包和服請你還給我。”

宗聿并不答話，從冰箱里取出來兩瓶果，開了一瓶，手遞給。

宋青霧沒接，

“我不。”

宗聿眼神鎖著，

“喝。”

他語氣淡漠，但不容拒絕。

宋青霧接過果，仰頭喝，把空果瓶放在島臺桌面上。

宗聿目落在臉上，了紙巾，繞過島臺停在跟前。

宋青霧皺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你……”

宗聿手抬起的下，彎下腰，固定住，手掉角的果漬。

宋青霧別過臉，掙著拉開距離。

宗聿也不惱，將紙巾團丟到垃圾桶里，

“左手邊的臥室。”

他抬了抬下，面容漠然，拿起另一瓶果打開喝。

宋青霧立刻轉往房間那邊走。

推開門，是帽間。

壁櫥里掛著各種服，的服并不在，只有昨晚的包。

宋青霧背脊微微有些僵，看著壁櫥里的服。

每件服都掛著吊牌，并沒有拆封。

“從這邊到機場開車35分鐘，”

宗聿聲音從后響起。

他倚靠著門框，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我的服呢？”宋青霧問。

“扔了。”

宋青霧呼吸沉了沉。

宗聿沒什麼緒地挑了挑眉，歪頭看著的表。

宋青霧掐了下掌心，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他想為難自己有的是辦法。

“我要換服，請你出去。”

開口。

宗聿扯，沒什麼溫度地笑了下，扶住門框，一邊走進門一邊用眼神掃過，

“你渾上下我哪里沒看過，沒親過。”

“就在這兒換。”

宋青霧沒有說話，只閉了閉眼，掉上的浴袍，隨意從柜里扯了一件子套上。

宗聿站在一旁，眼眸漆黑平淡，面無表地看換完服。

宋青霧無視他的視線，拉上拉鏈，拿起包，過他的肩膀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