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婷來的時候,幾乎是全副武裝。
帽子,眼鏡,口罩,連頭發都卷了起來塞在了帽子里,一點線索都不。
進了包廂,還有些疑神疑鬼的:“我怎麼覺外面一直有兩個人在盯我呢?”
宋凝給倒了一杯茶:“那兩個不是狗仔,放心吧。”
“你怎麼知道不是?”
“因為那兩個是跟蹤我的。”
唐婷摘下了所有的遮擋,放到一邊,大喇喇地坐了下來,一口氣灌了一杯茶水。
“煩死了,一天到晚跟跟跟,老娘又沒談,跟個屁啊跟。”
宋凝說:“還不是你太紅了,狗仔跟著你,但凡有點發現,都能引熱搜。”
唐婷哀嚎了一聲:“早知道我就不當明星了,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你又沒什麼黑料,怕什麼?”
這話一出,兩個人同時都覺得有些尷尬。
七年前的那個晚上,是兩個人的,也是兩個人共同的夢魘。
唐婷握住宋凝的手,說:“阿凝,這些年多謝你。”
宋凝輕笑:“謝我什麼?”
“如果不是你那一晚跟吳教授及時趕到,我恐怕……真要死在那兒了。”
唐婷從小就長得漂亮,是那種很張揚艷麗的漂亮。
宋凝則是偏向于端莊和的。
雖然兩種都是,但唐婷顯然更吸引男人的目。
事壞就壞在,上大學那會兒,唐婷作為校花,知名度太高了。
而且熱文藝,學校組織的各種歌唱晚會,還有文藝表演,都會積極參加,并且拔得頭籌。
也正式因為這樣,在大學時期就已經小有名氣,并且收到了好幾個星探的名片,希能跟簽約,推名。
原本的人生就該是一切順遂,彩照人的。
但是變故就發生在大四畢業晚會的那天晚上,唐婷穿著跳舞的背心短,路過了學校門口不遠的工地。
再然后,就被捂住了口鼻,帶到了酒店里。
還是酒店的前臺發現況不對勁,報了警。
警方聯系了輔導員,但輔導員那天剛好出差了不在本市,于是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好友吳教授,請他幫忙理。
吳教授是個有兒的人,知道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對孩子的名譽和心理都是重創。
正好那時候宋凝也出來找許久未歸的唐婷,兩人商量之后,一起趕到了酒店。
吳教授帶著警方一起制服了那幾個酒后上頭的年輕工人,宋凝則留在酒店里陪了唐婷一夜。
唐婷的服撕了碎片,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傷,見到宋凝的時候已經什麼話都不會說了,只是抱著哭。
而吳教授怕兩個孩子留在酒店里不安全,于是選擇在房間外的走廊里,守了們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唐婷的父母也趕到了,把唐婷接回了家。
宋凝才和吳教授一起,從酒店出來,回了學校。
吳教授告訴:“這件事,從今天開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說,不然唐婷就真的毀了。”
宋凝也明白這個道理,從此把這個爛在了肚子里。
唐婷嘆了口氣:“那一晚真的就像是噩夢一樣,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常常被夢嚇醒。”
宋凝安:“都過去了,你現在不是很好嘛,我的唐大明星。”
唐婷無語道:“人家現在有藝名,唐欣鳶。”
“好好好,唐欣鳶。”
唐婷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你又不是明星,怎麼也會被跟呢?別是你家老傅在商場上得罪了什麼人,想要綁架你威脅他就范吧?”
宋凝白了一眼:“你偶像劇演多了吧?真實的商戰哪有這麼小兒科。”
“那兩個的究竟是誰?”
宋凝垂眸,抿了一口茶:“傅東擎的人。”
唐婷驚訝地張大了:“不是,他吃醋都吃到我上了?你家老傅真夠可以的,他不應該去搞AI大數據,應該去開個釀醋廠,一廠房的醋都被他承包了。”
“我準備跟他離婚了。”
唐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怎麼這麼突然?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
“有點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宋凝說:“不過你放心,你的事他不知道,我沒說。”
唐婷出一副有些疚地神來。
“這種事,最好就是閉,帶進棺材里。一旦告訴了一個人,遲早就會有十個人知道。”
唐婷問:“……你連老傅都信不過嗎?”
宋凝說:“事關你的人生,我誰也不信。”
嗡嗡——
手機振了兩下。
丁予期:【委托書和離婚協議書都簽好了嗎?】
宋凝無語:【你很急嗎丁律?放心吧,我不得趕卷鋪蓋走人給你騰位置,不耽誤你們的社會/主義兄弟。】
丁予期:【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可別給我反反復復要離不離的。】
宋凝:【行行行知道了。】
唐婷問:“誰呀?能把你氣這樣,手機屏幕都快爛了。”
“傅東擎的那個好哥們,丁予期。”
“那個毒舌律師?”
“嗯。”
唐婷有些狐疑:“你跟他不是不對盤麼,什麼時候還加上聯系方式了?”
宋凝說:“相互利用,完事就刪。”
宋凝把郵箱里的兩份文件發給了唐婷,“我現在被跟蹤著,不方便去打印店,麻煩你幫我打印一下,讓你助理寄給我就行。”
唐婷用手機大概看了一下,“……你還真的準備跟老傅離婚啊?”
“嗯。”宋凝說:“麻煩盡快吧。”
唐婷點了點頭:“行,反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正好我從橫店回來的時候,給你買了不那邊的特產,到時候把文件混在里面,讓我助理一起寄給你。”
兩人分開的時候,唐婷的助理開著車在地庫等了。
宋凝送離開,才緩緩往回走。
剛準備上電梯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
傅東擎從里面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你沒走?”
宋凝淡淡的:“你派了四個人跟著我,我走哪兒去?”
傅東擎重重松了一口氣:“你太聰明,那四個人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住你。”
“謝謝你對我智商的肯定,但我又不是土行孫,我再厲害也沒辦法上天遁地。”
傅東擎輕笑,摟住的腰,擁著上了電梯:“走吧,正好來了,陪你逛逛,買點新服。”
“我服夠多了,都要穿不完了,不想逛。”
傅東擎突然停了下來,挑了挑眉:“……你的服不是都捐了麼,你忘了?”
傍晚的雨很大。男人將傘撐過阮清頭頂,目光炙熱:“跟我去個地方?”後來……那一場無關情愛的旖旎風月,終究成了她賠上所有的惹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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