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秦云舒來看楚厲。

秦星晚不樂意聽他們之間纏綿悱惻的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姐姐還是討厭我。”秦云舒慣常委屈。

秦云舒今天的心起起伏伏，發現自己對秦星晚這個姐姐再也沒辦法保持平常心了。

“脾氣就是如此。”楚厲語氣淡然。

秦云舒還是聽出了不同。

以前，楚厲是帶著點不耐煩的，多多都會覺得秦星晚無理取鬧。

但是現在，他的語氣里帶著點隨去的寵溺。

“姐姐得到方老的喜歡，我應該祝福的，但我心里失落，就是問了幾句和方爺關系，卻說我的眼淚惡心。”秦云舒說著紅了眼眶，滿腹的委屈和失落。

楚厲皺眉，秦星晚確實說得出來那樣的話。

“之后被哥哥看到了，你知道的，他向來心疼我，沒等我解釋就沖出去找姐姐了。”

“連累你了，阿厲。”

楚厲從來不忍心苛責秦云舒，的格向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了眉心，不知道想到什麼，問起秦云舒道，“你爸爸一直不喜歡星晚嗎？”

那一掌的力道不小。

如果真落在秦星晚臉上，那張臉得腫起來。

他心里泛起一心疼和慶幸，慶幸自己當時護了。

秦云舒不楚厲的心思，斟酌了幾秒，的道：“沒有不喜歡吧，只是姐姐一直對自己在鄉下長大這件事耿耿于懷。”

“總覺得我們都虧欠。”

楚厲沒有再問，而是問起工作上的事來。

樓下。

秦星晚借口有事離開，到了樓下又不知道去哪里，便在四周閑逛。

逛了快半個小時，遇到了方藝文。

方大師在告別宴上喝了酒，這會兒高犯了，方藝文來給他取藥。

兩人聊著，方藝文問起秦星晚去他那里的事。

秦星晚沒瞞著，將保協議的事說了。

方藝文不喜歡楚厲，一商人氣，便給秦星晚出主意。

“你若是想離婚，我可以給你介紹合適的離婚律師。”

“還有你那個妹妹秦云舒，看著單純，其實是個綠茶，而楚厲剛好喜歡這個綠茶，你最好還是別和一起共事，不然最后吃虧的是你。”

“我們夫妻的事，不勞煩方爺心。”不咸不淡的男聲響起。

楚厲走了過來，用力握住秦星晚的手腕。

方藝文揚了揚手里的藥：“星晚，我先走了。”

他瀟灑離開。

楚厲黑了臉。

他們的關系有必要得這麼親昵嗎？

他松開手，轉往電梯走去。

秦星晚跟上，問道：“你怎麼下來了？”

楚厲嗤笑一聲，怪氣道：“我下來的不是時候是嗎？”

秦星晚沉默，知道楚厲生氣，畢竟他親耳聽到方藝文要給找離婚律師的事。

楚總的婚事，不能容忍別人指手畫腳。

回到病房，楚厲躺在床上。

秦星晚想了想，還是上前問他有沒有不舒服。

楚厲心很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喲，勞煩你還記得我是個病號。”

秦星晚瞬間有種他的腦子真的被秦建國一掌扇壞了的覺。

不過還能怪氣，想必沒哪里不舒服。

“我以為你會和秦云舒說很久的話，就在下面多轉了幾圈，后來才遇到的方藝文，和他沒說幾句話。”

“至于離婚的事，外人都知道。”

秦星晚認真解釋。

楚厲本就難看的臉暗沉到底，口劇烈起伏好幾次，才冷冷的開口道：“人家是真心實意為你著想的，替你找離婚律師，甚至是知道你不喜歡云舒，便詆毀。”

“他方藝文算個什麼東西，仗著祖輩的余蔭，口無遮攔。”

秦星晚淡淡抿，算是知道楚厲生氣的原因在哪里了。

不是因為離婚，而是因為方藝文說了秦云舒的不是。

沒說話。

楚厲下了命令：“以后不許你和他來往。”

秦星晚諒楚厲為了護，后腦勺挨了秦建國一掌，所以沉默著沒回。

可他說不許和方藝文來往。

做不到。

“他又哪里說錯了？”

楚厲還是那副表，視線卻像是淬了冰，冷冷的看著。

“你為他說話？”

都是反問句，火花四濺。

氣氛變得抑。

秦星晚是不想吵架的，畢竟金貴的后腦勺重要。

拿著手機去了沙發上，低頭摁著。

楚厲今天卻不知道了什麼風，像個怨夫一樣，“秦星晚，方藝文背后如此詆毀一個人，他的品德不怎麼樣。”

秦星晚從手機里抬起頭來，面寡淡：“秦云舒不是綠茶嗎？”

“如果不是哭哭啼啼，你會挨這一掌嗎？”

“還是秦建國一掌把你的腦子打掉了？”

“秦星晚。”楚厲眸如墨，都是怒意，“云舒心準備了今天晚上的告別宴，但方老顯然更喜歡你，心里失落而已，你不該說的眼淚惡心。”

秦星晚清冷的眸子里都是了然，原來是秦云舒告狀，他心疼了。

“的眼淚像是永遠也流不完，難道不惡心嗎？”

秦云舒的眼淚就是一把很好的武，的丈夫和家人拿著這把武一次次的傷害著。

說惡心還是輕的。

“你……”楚厲氣怒，腦袋有些發暈。

秦星晚看在眼里，心了下，放下手機快步過來，了他的額頭，“頭暈嗎？”

“我去醫生。”

下一秒，楚厲手打掉的手。

手背上一片紅

秦星晚安靜了幾秒，隨即輕笑出聲，“楚厲，我說過了，你喜歡就和結婚，別禍害我。”

楚厲心里生出的愧疚瞬間被掐滅了。

他攥住妻子的手腕，用力拽著，嗓音發寒。

“云舒是研發的總監，去參加方老的告別宴是要和方老拉近關系，請方老為新香水提名，而你不知輕重，毀了心準備的一切。”

“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秦星晚想，人的覺真是沒有下限，不然為何早就麻木的心此時又開始拉扯著發疼。

居然會因為他幫自己擋的那一掌而。

他幫擋那一掌，是因為是他的妻子，打等于是打他的臉。

他維護的是自己的臉面，不是。

想通這一切，秦星晚恍然大悟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