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比他們這些當兵的中槍中刀還要疼嗎?
但既然能把搞暈厥,那這種疼痛應該也不是輕微的程度了。
林有期走到面前,把這杯已經冷卻到溫和的紅糖水遞給。
“給,正好喝。”
陸染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急急忙忙了眼淚。
這會兒默不作聲地接過水杯,然后掌心就被燙了下。
陸染立刻蹙秀眉把水杯放到了床頭柜上,蜷起被燙到的那只手的手指來。
林有期不明白為什麼放下了杯子沒有喝,問:“怎麼不喝?”
陸染帶著哭腔輕喃:“燙……”
林有期:“?”哪里燙?
明明已經冷卻了溫水,再晾下去就涼了啊!
他被磨得沒了脾氣,折出去,又拿了只杯子來,然后拉開椅子,對著陸染叉開坐下,開始用兩只杯子來回倒水,以此來降低溫度。
陸染怔怔地盯著不斷倒水的林有期,男人高長,半彎著腰,不厭其煩地把紅糖水一遍遍地往兩只杯子里替倒來倒去。
他的眼睫輕斂,遮了些漆黑的眸子,但眼底的沉靜和穩重卻蓋不住。
除了爺爺,他是唯一一個肯這樣給晾水的。
陸染喝水一直怕燙,小時候覺得燙不肯喝,陸民安就用兩只杯子耐心地一遍遍給來回倒水。
僅僅因為小陸染腸胃脆弱,沾不得涼。
而陸民安向來不肯往要喂的熱水中直接加涼水,怕的腸胃不住。
后來長大了,陸染的抵抗力也強了些,沒小時候那麼脆弱,但陸民安每次依舊會那麼做。
耐心地給他的寶貝孫晾一杯溫水,等陸染來喝。
只要陸染去找爺爺,肯定能喝上一杯溫度適中的水。
剛剛止住哭的陸染忽而又有點緒失控。
眼淚隨之順著泛紅的眼角落下來。
林有期覺得把水晾的差不多了,手遞給,說:“嘗嘗還燙不燙。”
陸染接過來,手心里的溫度是溫和的。
可是的口滾燙一片,連著嚨都要灼燒起來。
林有期見接了,把另一只杯子放到旁邊,一掀眼皮就看到從臉上滾落的如珍珠般的淚珠。
他無聲地暗嘆了下,在就著紅糖水把止痛藥吞下去后,以為因為疼而止不住哭的林有期再一次向提出來:“帶你去醫院?”
陸染一個勁兒地搖頭。
勉強穩住緒,不讓自己再失控地掉眼淚,甕聲甕氣地對他呢喃說:“我不疼了。”
說不疼是假的。
只是疼的沒有那麼要命了而已。
林有期無奈失笑,問:“那你哭什麼?”
陸染被他一問,略帶鼻音的話語中又染上了濃重的哭腔和意。
林有期聽到很委屈地聲說:“你讓我想起了我爺爺。”
“嗚嗚嗚嗚我爺爺就這麼給我晾水喝……”陸染霎時又開始啜泣起來。
林有期:“……”
他哭笑不得道:“不至于把我當你爺爺,當你叔叔就。”
而陸染這下無比確定,自己絕對是被大姨媽折磨,緒才這麼失控。
因為真的!真的不想再哭了的!
可是眼淚就像開了水閥的水流,嘩啦啦地往外涌,怎麼都收不住。
陸染又尷尬又赧,索抬起雙手把整張臉都捂住。
一邊“嗚嗚嗚”一邊打著哭嗝特別委屈地說:“你別嗝……別瞅著我看嗝……嗚嗚嗚我好丑你不準看嗝!”
林有期抿著薄,繃住表,強忍住了要笑的沖。
怎麼會有這麼好玩的小丫頭,也太有趣了。
“好好好,”看在抱恙緒還這麼波的份兒上,他縱容了,轉過去,說:“我不看。”
然后又提醒:“那你休息,我先撤了。”
陸染悶悶地“嗯”了下。
在林有期拉開臥室的門要出去的那一刻,陸染突然又急急地喊住他:“林有期!”
林有期“嘖”了下,條件反地要轉過。
正從指里看他的陸染立刻阻止:“不許轉!”
林有期的腳步頓住,沒再回頭,就這麼背對著。
陸染哭過之后聲音愈發,還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可憐的:“我能用你家的書柜嗎?”
林有期說:“小叔就讓你用。”
陸染咬了咬,只好暫時裝乖妥協,溫順地喊了他一聲:“小叔。”
林有期這才道:“就當自己家,東西隨便用。”
陸染向他提:“那你給我把書柜的鑰匙……”
林有期應了聲:“知道了,一會兒我給你放客廳的茶幾上。”
“還有其他事麼?”
陸染搖了搖腦袋,剛想說沒了,又突然開口:“今晚的事不準跟別人講!”
林有期似乎從腔里震出一聲極其短促的低笑,嗓音沉穩地如同被突然拉響的大提琴,特別勾人。
“好,不講。”他答應了。
陸染這才放他走,倒是林有期又多提了:“你記得去看看醫生,疼得這麼厲害不正常吧?”
還捂著臉只敢從指里盯著他背影看的陸染被他說的赧,故作不耐道:“知道了!你比我爺爺還啰嗦!”
林有期無奈地輕哂了聲,出了臥室,順便幫帶好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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