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說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婚書的存在。」

說到這的時候秦晏珩放慢語速，挑眉看向，意有所指，「不過現在還多了你和我。」

生意場上講求強強聯合，對於尚家和秦家這樣的百年世家更是如此，雖然基深厚，但是難保未來不會出現差錯，總要心的鋪好後路，以保全家族能夠長久昌盛。

聯姻便是其中最常見、最有效的方式，不論未來誰於優勢，都會顧忌著那一紙牽扯。

明面上看著是互利互惠，背地裡其實是一種制約，都暗自給自己謀劃好了萬全的路。

這些道理，不用人明說尚盈也都知道。

他說的這些不過是為簡明了婚書的原因，但不解的還有他為什麼要單獨的來找，告知這些。

他大可以直接將東西由家中，好讓長輩們出面商談。

尚盈視線從捲軸上離開，回過神來，不自覺的坐得更直了些。

從小的長環境與教育中，早已耳濡目染的有了遠超同齡人的鎮靜，所以即使現在心中震驚、困、混沌等等緒織，也可以在臉上做到不為所。

尚盈問他：「秦先生給我看的目的是什麼呢？」

猜不到。

秦晏珩俯向前，湊近了幾分，捕捉到眼中片刻的躲閃，出手來落在婚書上寫著兩人名字之。

尚盈眼睛順著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最左邊與自己名字並齊的名字上已經按過手印。

秦晏珩抬手，指尖點在上面敲了兩下，嗓音里混著笑意，帶著幾分蠱，「我的意思是，婚與否，全在尚小姐。」

第5章 05 「忘了說晚安。」

那天最後，尚盈聽完他所有話，沒給出什麼答案，只是說給點時間考慮。

轉眼一過就是一個星期。

這期間如果不是聞芷蘭一次次頻繁的同提及，尚盈覺得自己還能再晚一點見到眼前的人。

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中記憶的湧退去，只剩下落日餘暉中的兩人，大抵是因為對今晚要談論的話題彼此都心知肚明，氣氛竟然出奇的和諧。

尚盈四張了下，揚了揚頭說：「先離開這吧。」

左顧右盼的樣子，像極了做了壞事怕被父母發現的學生，秦晏珩忍不住開口逗：「擔心被爸媽發現？」

秦晏珩說：「又不是在早的中學生。」

尚盈出門的時候特意問了下阿姨尚鈞和聞芷蘭是否在家，雖然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但反倒心裡慌了起來，怕出門的剛好撞見，這會兒心裡正慌著，但被他輕而易舉的看穿心思，怎麼會承認，尚盈眨了眨眼反問：「難不你要跟我在這裡談？」

秦晏珩笑了下，從另一邊繞過來給開車門，「那就當尚小姐同意與我共進晚餐。」

等他上車，尚盈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糾正他，側頭說：「你還是別我尚小姐了。」

尚小姐，尚小姐。

從別人裡說出來都覺得沒什麼，但是在他這，就是說不出的彆扭。

不像是什麼禮貌的稱呼，像是有意為之。

秦晏珩聞言挑眉，「不喜歡尚小姐這個稱呼？那什麼？」

他手搭上方向盤，引擎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混著他低低的輕笑。

秦晏珩眼睛朝這看了眼，像是終於想到什麼，問道：「學妹？」

這兩天頻繁的見面，加上微信上他單方面的「談」，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悉了不，比起那天兩人刻意的客套，尚盈倒是覺得現在的相方式舒服不。

倒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朋友的覺。

但聽到他剛那麼，尚盈還是愣了下。

從前都沒有這樣過，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眉頭微蹙再次開口糾正道：「尚盈。」

秦晏珩跟著重複了遍。

車就此安靜下去。

車窗外夜漸濃，華燈初上，悄然間又為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璀璨，展現出與白天不相同的一面。

尚盈看著眼前虛晃而過的霓虹，不想起那天他的話。

「與其和陌生人周旋，不如選我。」

預想過如果自己跟聞芷蘭鬆口說自己同意會是什麼景。

有一個晁嘉言，就會有第二個…

一個接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只是想想，就覺得日子難言的疲憊。

剛好這時候他出現。

與自己而言，秦晏珩是最適合的人選。

不用和那麼多人進行無聊的談，也不用與陌生人建立一段關係。

秦家又與們家相配。

還有一點是…

聞芷蘭不喜歡他。

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那句話。

不如選他。

這也是今天一天在房間裡左思右想做出的最優解。

最合心意。

想得出神，以至於車門被人打開的瞬間，外面的熱氣撲到臉上，激得下意識的閉了下眼。

尚盈從車裡下來，「這麼快就到了。」

秦晏珩看，「半個小時，也沒很快，還是你覺得和我…」

還沒等他話說完，尚盈就改口，「打住，我突然覺得也沒有很快。」

看他剛才那副樣子，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麼想聽的話。

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啊。

還沒等尚盈去想從前他是什麼樣的，秦晏珩就抬起腳向前走，邁步跟上。

十七層的高空海景餐廳仿佛立在雲端，抬眼就可將如同繁星點點的搖曳景盡收眼底，波粼粼的海面上船艇緩慢的航行，所過之掀起層層漣漪，在喧囂中多增添了一份靜謐的和。

尚盈對他選的這個地點還滿意的。

唯一覺得沒必要的點就是，雖然兩個人有話要說，但也不至於在這個時間點，偌大的餐廳里就留他們兩個人。

侍應生走過來站到桌旁，與秦晏珩對了個眼神，隨後特別紳士的將菜單遞到尚盈面前。

本就是兩個人吃飯，又不是了解對方口味喜好的人，尚盈也沒有推，接過來只點了自己的又讓侍應生把菜單遞給秦晏珩。

他的話音落下後，便陷漫長的等待時間。

外面夜正濃，餐廳的燈又開得弱，迷迷濛蒙的昏暗線中兩人各持一邊，陷在暗影里，好長一段時間，流僅限於眼神。

兩兩相，不知是不是依於氛圍的烘托，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此刻對上，人覺得與平日裡出來的吊兒郎當的覺不同，陷在暗里多了些幽深與沉穩。

縱使尚盈要說的話已經在心中組織了多次，但真的到了現在要放在桌面上正式的談，也還是有點不知從何開口。

一開始還不甘示弱的與他對視，最後不了的避開視線看向別。

什麼都不說只是看著對方未免太過尷尬。

良久。

尚盈清了清嗓，「找你出來是想說，上次的事我考慮好了。」

聲音不大卻可以讓人聽的清晰，清又乾淨人不自覺的就聽得沉浸，直了腰板，雙手疊自然的搭在眼前的桌子上，倒是讓這段對話更正式了幾分。

秦晏珩掀起眼皮看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突然就想逗下，他明知故問：「什麼事？」

「婚事。」尚盈不慌不忙地說，「就遵循那份訂婚書。」

「至於其他的，婚後與現在一樣，我們不干擾彼此的生活。」

秦晏珩揚了揚眉，對此沒有什麼異議，繼續說。

「剩下的就沒什麼所謂了，既然是聯姻，那就各需所求、利益為重。」

尚盈頓了一下，語氣裡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提出要求：「只有一點，之前你是秦家的二公子，怎麼玩又如何出現在上，我都管不著。但結婚後，你除了是秦家的人，還是尚家的婿，再和從前一樣，說出去總歸不太好。」

解釋道：「我沒有干涉你生活的意思，只是還請秦先生到時注意自己在外的份。」

最後一句話，加重語氣故意說的客套，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格外的注意。

秦晏珩沒說別的，只是笑過以後低低的嗯了聲。

秦晏珩見還是思索模樣，又問：「還有別的嗎？」

尚盈說：「大概就這些，你還能想到什麼嗎？或者對我有什麼要求？」

畢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總不能是一個人在提。

秦晏珩傾向前，回答的乾脆：「沒有。」

他角揚了揚，嗓音里含著的笑意意味不明，「我對我未來的未婚妻很滿意。」

陌生的份，尚盈不自覺聽著心裡一。

隨後勾，「既然這樣，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用於慶祝的杯子裡盛裝著白開水，相時隨著清脆的聲響輕輕地漾，在暗的線中暈開，清澈如舊，未曾沾染夜中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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