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晚安

◎完完全全將對方納羽翼之下。◎

“周叔叔, 二選一，快幫我選一下！”

倪音從臥室“噔噔噔”跑出來，左手和右手各舉著一個撐, 掛著搭配好的服。

左手是黑的針織，口別著一枚鑽石針, 長度應該在膝蓋以上, 掛在撐上細細一條，穿在上應該很合很顯材, 格外得, 和倪音往常的穿風格不同，像是別人櫃裏的服。

只一眼，周程遠便在心裏淘汰掉。

右手是一條白的淑，長度在小位置, 娃娃領，蕾邊, 領口系著黑的蝴蝶結, 集合著元素, 因為是適合正式場合的子, 布料和設計都很有質, 穿在上大抵沒有日常的服裝舒服。

周程遠輕蹙了下眉梢, 他對兩件都不是很滿意, 問：“有沒有別的選項。”

倪音：“我以前的服都在瑤城嘛, 就這兩套，快選！”

周程遠指了下右邊, 勉強：“這個吧。”

倪音手腕翻轉, 上下打量了遍這條白的淑,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周叔叔喜歡這種風格, 明白了。”

“……？”

這話怎麽聽著怪怪的。

周程遠默了瞬，很直男地開口：“我覺得你穿校服好看。”

倪音：“……”

“那不行，我要參加音樂會，得穿正式場合的服。”倪音對周程遠的眼持以保留意見，默了瞬，一臉嚴肅地反駁，隨即轉回房間。

中午時，倪音和周程遠正在餐桌吃飯，聞歆突然撥來電話，打到周程遠手機裏，卻詢問倪音晚上有空嗎。

周程遠以為自己聽錯，愣了兩秒，把手機遞給倪音。

倪音一頭霧水地接過電話。

聞歆想邀請倪音今晚陪去看一場音樂會，是很喜歡的一個樂團，最近在國各地巡回演出，剛巧在溪城有一場，得知以後早早便訂了票，并提前和朋友約定好。

只不過臨到時間，朋友突然有事，無法同行，聞歆忽然想起之前聽說倪音從小學鋼琴的事，都是古典樂，想必倪音應該也會喜歡這種演出，便臨時邀請了倪音。

倪音確實有幾分興趣，而且這個樂團很有名，倪音也蠻喜歡的。

但最重要的是，倪音現在還喜歡聞歆，更準確一點是，之前幾次接，本來對聞歆就有好的，只不過中間隔著一點點阻礙，如今誤會解開，是發自心地願意和對方接游玩，因此欣然赴約。

半個小時後，換過子的倪音再次從房間出來，湊到周程遠面前，期待評價，連聲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好久沒化妝品，生疏了，眉是不是怪怪的？”

周程遠：“？”

他盯了片刻，意識到倪音畫了一個淡妝，是在詢問的妝容如何，周程遠毫沒有吝嗇：“很漂亮。”

倪音滿意，再一次回房間。

但這次很快，三四分鐘後捧著首飾盒出來，要周程遠幫挑選耳飾，只是一個可供參考的意見，決定權還是在倪音那裏。

期間，倪音又進進出出了幾次，分別讓周程遠幫參考項鏈、配包等。

畢竟家裏有一個鮮活的人存在著，倪音若是再反複試戴，對鏡拍照，發給幾百公裏以外的鄭時羽幫忙參謀，著實有些麻煩了。

磨磨蹭蹭，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周程遠坐在客廳沙發上，脊背的弧度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從梧桐般直到漸漸松垮，懶散地抵靠著沙發靠背，手邊的雜志都快要被翻爛，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到生出門之前的繁瑣準備。

著牆壁上滴答走的時鐘，周程遠耐心等待，右手隨意地搭在膝蓋，手指隨著秒針轉的速度向下輕點。

終于，他開口提醒：“倪音，時間快到了。”

“好了，馬上就來。”

隔著虛掩的房門，倪音的聲音傳出來。

也匆匆忙忙跑出來，在玄關換上小皮鞋，準備出門，邁了一步，突然想到什麽，倏然頓住，回頭看向剛拿起車鑰匙的周程遠。

倪音出一抹慣常有求于人時的微笑：“周叔叔，我可以用你的香水嗎？”

平常，周程遠很用香水，也不用這種東西，但參加一些比較重要比較正式的場合，偶爾會用一點，僅有的幾瓶香水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屜裏睡大覺。

許是生活在一起太久，許是倪音的策略確實起作用，周程遠本就沒有設防的底線一條條被磨掉，便是這種帶著個人標記的比較私人的品，也很慷慨，他并不介意倪音去使用。

“可以，不過我的是男香，可能不適合你。”

“但我沒有香水呀，我想用。”

得到應允後，倪音風風火火跑進周程遠的臥室，小皮鞋和地板，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很快翻找出，選了一瓶周程遠使用頻率最高，也是最喜歡的一款香。

倪音對著空氣噴了幾下，快速鑽進去，轉了一圈，嗅到袖上沾染的佛手柑和薄荷的味道，用力聞了一下：“周叔叔的香水味道很好聞，我很喜歡。”

周程遠淡聲：“你喜歡就好。”

倪音上前半步，手裏握著香水瓶，朝著周程遠按下，周程遠躲閃不及，上的味道比倪音要濃郁一些，但仍是清淡的冰涼的覺，并不熏人。

周程遠無奈：“調皮，也不看看我送完你去哪兒。”

倪音滿意合上蓋子：“周叔叔的品位和我一樣，周叔叔不覺得驕傲嗎。”

他們約在劇院門前見面，聞歆比倪音早到幾分鐘，之前在車上通過電話，聞歆站在路邊等，周程遠還有其他安排，也就沒有下車，隔著車窗和倪音代了幾句。

倪音很完地結合了倪文柏和鐘書蘭的優點，不管是骨相還是皮相，都絕佳，五致，明豔亦或是冷豔，適配度都很高，全看如何打扮，今天穿著白的淑，朝著淑文靜的風格，很甜很乖，也很貴。

從車上下來的瞬間，聞歆眼睛亮了下，調侃道：“哪家漂亮的大小姐啊。”

倪音在外人面前臉皮薄的，不好意思：“聞歆姐，你別講。”

聞歆瞥了眼車窗的周程遠，嫌棄的，語氣都低沉了幾分，含著嫉妒，說：“噢，周程遠家的，這人哪兒來的好運氣，不婚不育，半路還能撿個兒養養，沒在家裏玩真人版奇跡暖暖吧。”

奇跡暖暖，倪音知道，自然是聽懂聞歆的意思，略微尷尬。

周程遠不知道，但不妨礙前面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話，他冷冷地睨著聞歆。

聞歆收音，并轉移話題，挽著倪音手臂，彼此挨得很近，聞到倪音上的香水味，覺得味道有點悉，但和倪音不太搭，特別是今天的妝容打扮。

剛巧，倪音有東西落在副駕駛，周程遠隔著車窗遞過去，聞歆也聞到他手臂略微濃郁的同樣的味道，挑眉，眼神戲謔：“周程遠，沒看出來，你悶的，出門還用倪音的香水。”

周程遠：“……”

倪音：“……”

倪音解釋：“是我用周叔叔的。”

聽罷，聞歆明白悉從何而來，但仍是以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周程遠一眼，如實評價：“小生就該用一些甜香，等下次見面我送你一瓶適合你的。”

“不用啦。”倪音忙拒絕，“我沒有需要的場合，偶爾用周叔叔的就好。”

“替我省錢啊？還是替他省錢？”聞歆調侃，“你瞧瞧周程遠工作多努力，就知道他不缺錢了，畢竟給自己打工，工資和努力正比。”

周程遠的事業與積蓄，全靠他獨自打拼，若說他很有錢，明顯不現實，他所有的財産恐怕不及倪音所得産的零頭，也就將將買得起一輛富二代車庫裏被冷落陳列的跑車。

但是，以小康家庭的標準養一個小姑娘，他綽綽有餘。

對于聞歆的話，周程遠沒有異議，本來在家裏時聽到倪音說自己漂亮的子和首飾都在瑤城，說自己沒有香水，他便準備讓倪音有時間逛街購，買一些服和缺的品，只不過兩次都被倪音後面的話岔開，才沒有來得及說這件事。

現在聞歆提起，周程遠順勢說了自己的想法：“旁邊不是有個商場嗎，等會兒演出結束，你們出來可以稍微逛逛，正好換季，倪音也該買些服了。”

倪音還沒吭聲，聞歆先應下：“可以啊，總不能天天穿著校服，多醜啊。”

不久前才說倪音穿校服好看的周程遠：“……”

周程遠不放心，又和聞歆代了句：“聞歆，你陪倪音逛一下，幫參考參考，平時學習忙的，沒多時間，看看缺什麽都買上，回頭我報銷。”

聞歆翻了個白眼：“用得著你說啊。”

周程遠：“麻煩你了。”

倪音一句都不上，便被周程遠和聞歆安排得明明白白。

時間不早，演出已經開始檢票，倪音和聞歆準備場，周程遠同們道別，約了兩個小時後見，臨走時他看了眼倪音，重新啓車子。

彙主路，車水馬龍，霓虹燈映亮半邊天空，月牙彎彎，懸在樹梢，周程遠倏地想起倪音剛來溪城時的畫面，瘦瘦弱弱的模樣，面蒼白，眼神黯淡，仿佛風一吹就能倒，拉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本裝不下幾套服，更顯得孤零零。

不管是在時的一次見面，還是從倪文柏閑聊時的容，周程遠很確定，倪音是住在城堡的小公主，是被捧在手心裏閃耀明珠，是天邊的高懸明月。

而現在，大概是這十幾年人生中最艱苦的生活了吧。

倪音很懂事，也很，從未有過任何的抱怨和不滿，努力適應如今的生活，很沉溺緬懷過去，是認真地現在，每一步都在向前，堅韌而樂觀。

周程遠很欣賞倪音的格，欣賞上的“韌”。

突逢巨變，并未被命運垮，反而為破繭的蝴蝶。

縱是他，當初也用了半年之久來消化那場于他而言的驚天巨變。

倪音已經很厲害了。

在最開始，周程遠單純為了報恩，或許也有些可憐和同的存在，他將倪音接到邊，是公事公辦的念頭，到如今，他對倪音已是親，他心房被敲開，他完完全全將對方納羽翼之下，無保留地關心照顧。

他想這世界上他們兩個同樣孤單。

或許是最適合為親人的。

作者有話說：

周叔叔還在天真的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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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四（12.7）淺淺休息一天，最近病毒比較厲害，寶貝們注意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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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讀者“阿白”,灌溉營養+5、謝讀者“蕭禾_”,灌溉營養+5，謝謝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