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謝長宴,是四年后。
夏時接到醫院的電話,匹配結果出來了,醫生沒說行與不行,讓過去面談。
原本手頭上有點事,趕放下,和經理請了假,打車過去。
路上堵了十幾分鐘,到的時候,醫生的辦公室里已經有人了。
夏時開門的作一頓,知道謝家的人會來,只是怎麼都沒想到會是他。
男人側對著門口坐于椅子上,姿態閑散,后靠,雙手叉放在前,聽到了聲音,卻并未看過來。
走廊開著窗,一陣風卷過,夏時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的想起四年前的清晨,他也是這個樣子,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聲音寒涼,“你們夏家,都敢算計到我頭上了。”
醫生正在翻報告,抬眼看了一下,“進來吧。”
夏時深呼吸,“抱歉,路上堵車。”
等坐下,醫生將手中的報告遞過來,嘆了口氣,“這是骨髓匹配的結果。”
他沒說到底如何,可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夏時看向報告單最后一欄,雖說有心理準備,可還是不控的心里一。
幾秒鐘后,旁邊一只指節修長的手過來將報告拿走,男人的聲音冷冷淡淡,“不合適?”
醫生說是,“匹配的點不夠,無法做移植手。”
夏時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還有別的辦法嗎?”
醫生看了一眼,又轉眼看旁的人,“還有個方案,算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兩位可以考慮一下……”
……
夏時回到公司,正趕上中午休息,別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只有逆著人 流回到辦公位。
還有點恍惚,腦子里一遍遍回響的全是在醫院門口,謝長宴坐在車,隔著車窗跟說的話,“你考慮考慮。”
這意思,他同意醫生的建議。
再生一個。
夏時抹了把臉,猶豫幾秒,轉頭打開旁邊的屜。
最上面放著的是張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應該有三歲了,子卻不相符,又小又瘦,臉頰凹陷,腦袋。
他病了,很嚴重。
醫生說再等不到合適的骨髓做移植,他子要扛不住了。
謝家的人匹配個遍,連同骨髓庫里也沒有合適的。
想來若非如此,他們是斷不可能找上的。
是謝承安的生母,可也是謝長宴人生的污點。
只是如今,為了救第一個孩子,他愿意跟生第二個。
一下午渾渾噩噩,以至于到了傍晚下班,手里的工作還沒完。
夏時強打著神加了班,勉強理完分的事,收拾好下樓,剛一走出公司大廳,就看到路邊停著輛車。
車窗降著,里面有人,這次聽到聲音看過來了,冷淡開口,“上車。”
是謝長宴。
夏時過去,“謝先生。”
他們一張床上翻過紅浪,甚至還有一個孩子。
可認真的算,他們倆依舊是陌生人。
除了四年前差錯的一晚,他們沒有任何集,彼此不,話都沒說過。
謝長宴又說,“上車。”
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夏時還是上車了。
不等車門關好,車子已經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謝長宴沒說要去哪,只將油門踩的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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