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倚霜瞇了瞇眼,沒再說話。
他定的酒店跟顧倚風所在地是同一個,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在頂層的總統套房。
辦好住後,他隨口扯了個理由就上樓了。
看著電梯樓層數閃爍變化,顧倚風長長舒了口氣。
笑地轉過,誇獎道:「看不出來呀,時總是演技派。」
時綽挑眉:「沒演。」
怔了怔神,顧倚風的神出現些許不自然:「那你說的辦婚禮的事……」
「我認真想過的。」
時綽依舊如故:「還是說,你不打算給我一個正當名分?」
這什麼跟什麼呀!
顧倚風奓,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道:「我只是覺得辦婚禮太麻煩了,又要選場地又要備流程什麼的,會打我的計劃的。」
「這些都可以給我來弄。」時綽認真道:「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辦就好。」
「你之前跟我說過,說你是為了你外公才跟我領證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希你外公看到你幸福,那麼一場盛大的婚禮,不是最能證明一切嗎?」
他循循善,說得顧倚風原本牢固的執拗搖搖墜。
是呀,如果能有一場充滿排場的婚禮,不是能讓外公更放心的婚姻了嗎?
「那如果我答應的話,你會怎麼辦這場婚禮?」問。
朝走近一步,時綽抬手,將散落在臉邊的碎發捋到了耳朵後,他逐字逐句道:「你想要的,我能夠給的,都可以有。」
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天花墜的修飾,沒有不切實際的摘星撈月,甚至連遣詞也沒有過多的贅述。
但顧倚風的心,還是難以自控地了一下。
像是有一小小的刺,就這麼越過的口,明晃晃地扎進來。
無法抗拒,無法阻攔。
下被咬,深吸一口氣:「我可以相信你嗎?」
時綽笑意爾爾,但眼神卻灼得過分:「我希自己能夠被你相信,時太太。」
他又這樣喊。
可這次,卻不想糾正或反駁。
顧倚霜有時說話雖然不著四六,但做起正事來的確滿商務英的范兒。
為了等他吃頓火鍋,顧倚風在旁邊怒追兩部電影,耳邊除了男主膩歪麻的臺詞,就是大爺一本正經隔著視頻會議的挑錯訓斥。
聽得顧倚風一會兒在東京看雪,一會兒在紐約追市。
終於,煎熬結束,看著他合上電腦,顧倚風跟著站起:「走吧。」
兩人就近挑了家招牌掛著「川式」的店,進去前還相互打賭,說對方肯定吃不了兩口就得嚷嚷著換清湯。
鍋底和菜很快上齊,熱氣騰騰,煙霧繚繞。
顧倚霜自覺地開始給下下菜。
沒吃兩口,他忍不住問:「你跟時綽領證快兩個月了吧,見過他家裡人了嗎?聽外公說,時家跟咱們家不一樣,複雜的。」
快速咬了幾口裡的牛,匆忙咽下後,顧倚風答:「之前我生日的時候他帶我回了趟老宅。」
沒有瞞,不僅說了已經見過時老爺子,連與時澤再遇都說了。
聽完這些種種,顧倚霜的表跟著凝重起來:「外公倒是也跟我提過,時家二叔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幾年前離婚的時候跟了前妻,今年才又回到時家。」
說完,他冷哼:「真是沒想到,沈澤還有這種背景。」
想起那個人唯利是圖的臉,顧倚風問:「你知道時家二叔的前妻是什麼人嗎?」
顧倚霜點頭:「做建材生意的,但這兩年不怎麼景氣,應該快要破產了吧,也難怪沈澤開始結時家。」
聽著他輕車路地介紹,顧倚風笑得自在:「你在魔都,倒是對京市的事聽悉。」
「你以為我想啊,」顧倚霜沒好氣地說:「要不是你跟姓時的人領了證,我對他們家的事才沒興趣呢。不過說來也巧,初男友跟丈夫是堂兄弟,什麼覺?」
顧倚風咬了口,乾地說:「……沒啥覺,尷尬,太尷尬了。」
放肆地笑出聲,顧倚霜想了想,還是道:「姐,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嗯?」
「我總覺得,時綽跟你結婚,不是巧合。」
說著,他瞇了瞇眼睛,銳利的鷹眼盈著鋒芒:「你跟沈澤分手才半年,時家的人就來說聯姻這事,而且據我所知,時綽和沈澤從小就不對付,幾乎是比到大。」
停頓一瞬,他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他跟你結婚也是知道你是沈澤初?」
他分析得有理有據,且條理清晰。
但一句句聽下來,只會讓人覺得這是什麼「國產利小五郎」。
顧倚風道:「應該不可能,時綽之前都不知道我跟他談過,而且他對什麼都是冷冷淡淡的,不像是會用這麼卑劣手段噁心別人的格。」
打量著的表,顧倚霜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嘖,他一心只想搞錢的姐姐到底是吃了什麼迷魂藥,居然開始給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人說好話。
這時綽,果然有些手段。
努努,他聳肩攤手:「反正你留個心眼,別太信任他。」
想到好玩的畫面,他還特地追加了句:「我可不希有天你變腦,然後跑回家一邊訴苦一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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