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放下手裡的那隻,換了只形狀不規則的米白,圓滾滾的有像是月球表面的獨特的坑窪,很有設計。
還配了只尾部是貓爪爪的小勺。
習慣了自己挑,沒有問時綽的意見,轉去付帳的時候也沒有發現原本一言不發的男人迅速取下了隔壁的另一隻。
款式一樣,但卻是霧霾藍。
貨架的正前方還了印有價格和名稱的標籤,上面赫然落著「馬克杯」的字樣。
「一起結。」
時綽先一步亮出付款碼,偏頭看向表呆滯的顧倚風,故作鎮靜:「怎麼了?」
看了眼他遞給收銀員的杯子,顧倚風笑出聲:「哎呀,時總跟我買的是款誒。」
收銀員已經掃完碼遞過包裝盒,時綽接過來,面無表地咬字:「是嗎,我還以為是『朋友款』。」
噗嗤一聲,顧倚風抿:「時總小心思真多,想跟我用款直說嘛。」
男人薄微張,剛想說什麼,就被面前人的話生生攔截住。
準確來說,就是故意的。
從他手裡接過自己那隻的外包裝,顧倚風歪頭:「既然時總這麼卑微,那仙就給你個機會。」
眸一斂,他道:「那就謝謝仙了,我一定珍惜這個機會。」
第8章 玫瑰夜
晚上七點,華燈初上。
顧倚風從價值不菲的豪車上走下來,衝車的人擺擺手。
他道:「回去早些休息。」
「知道啦,」顧倚風莞爾:「『時姆媽』。」
突如其來一句魔都方言,時綽聽得耳朵酸。
哪怕知道這個詞用在此刻有些不合時宜,哪怕知道是故意打趣自己太過囉嗦,他還是忍不住心底發慌。
很怪異的覺,他說不出來,但知道不算壞。
走進酒店大廳,顧倚風站在電梯門外。
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的心也被順勢拉扯,忍不住開始回憶這氣氛古怪的一天。
平心而論,時綽自的加分項有很多,是有別於長相與家世背景之外的,他的氣質,他的談吐,他的見聞,以及言語間不自覺流出的和。
幾乎是恰如其分地中和他外在的矜貴孤傲,了很多距離。
像極了一塊被人細打磨的玉。
看似鋒,實則藏鋒。
這一日三餐,令他在心裡的形象,幾乎是翻了個個。
想得正神,肩膀被拍了下:「顧編回來了。」
顧倚風看過去,發現是崔敬之。
出於禮貌,簡單客套了兩句 ,隨即就看見他指向外面已經空的大門前:「剛剛我就看見你了,送你回來的是你老公嗎?」
有些不適應這個詞突然冒出來,尤其是腦海里還掛著那張臉,顧倚風順著話道:「對。」
崔敬之又道:「你老公有錢啊,那輛車我之前看說也得八九百來萬。」
顧倚風的面閃過一抹尷尬:「這樣嗎,我對車不太了解。」
趕把話填上,道:「他就是趕上風口,算是個暴發戶吧,也沒多有錢,頂多算是運氣不錯。」
看著滿臉「沒什麼好說」的表,崔敬之識趣地沒有繼續問,又隨便地扯了兩句有的沒的,等電梯下來,直接結束。
回到房間後,經紀人老戴已經等他很久了。
老戴推推眼鏡,向崔敬之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嚴肅:「你剛剛怎麼跟顧倚風在一起?」
崔敬之攤手,不以為然:「就電梯口遇見了啊,一起上來的。」
老戴:「已經結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可正在上升期,要是被人拍到添油加醋的緋聞,你還想不想接戲了!」
將外套下後掛到一邊,崔敬之沒說話。
可他的沉默只會讓老戴覺得自己猜中了,立刻張地站起來:「今天一整天都沒來片場,你也聽見薛正朗是怎麼說的了,人家被老公接走了!崔敬之我告訴你,該玩的我不管你,但不該有的心思你想都不能想!」
「我沒想!」
忍無可忍,崔敬之抬頭駁道:「我沒那麼賤,也對當男小三沒興趣,顧倚風雖然漂亮,但我也不是非不可。」
說完,他直接仰躺在了鬆的大床上 雙臂張開,整個人幾近為一個「大」字。
眼前浮現對那個人閉口不談的樣子,越想越不對勁。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是最親近的關係嗎,而也的確被帶走了整整一天,可為什麼從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新婚期的甜。
越想越煩躁,幾乎所有的猜想都朝一個方向指去。
顧倚風那位丈夫,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盯著一言不發、只呆呆看著天花板的崔敬之,老戴嘆了口氣,不自覺地回想起了最初他為什麼會接這部片子。
雖然《赴約》的劇本不錯,導演也頗有才華,可名氣和班底相較於圈的知名團隊還是差了很多,甚至當時一起遞過來的還有另一個頂級大製作的男二號。
可即便如此,崔敬之依舊一口答應下來,甚至為了獲得他這位經紀人的支持,找了許多遊說的話頭。
從說什麼不想再演「萬年男配角」,到缺一個懸疑劇來拓寬戲路,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說到底,崔敬之除了真心喜歡《赴約》的劇本,對人家編劇一見鍾也是主要原因,可誰知道剛開機一個多月,就得知人家早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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