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我心上幽居,我放下過天地萬,卻從未放下你。——倉央嘉措】
*
三月開春,再過幾天也該停暖。
溫榮一覺醒來,發現外面天沉沉,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的雪,路面看起來有點。
抿了口咖啡,將自己陷進懶人沙發里,垂眼看手機。
屏解鎖,金老師的噓寒問暖最先映眼簾。
“乖兒,下班了嗎?今天你生日,記得要給自己訂蛋糕噢!”
第一條語音消息順下來,挨著一條轉賬。
“工作別太辛苦,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爸爸媽媽一點心意,趕快收下,替自己選一份喜歡的禮,祝我們小公主生日快樂。”
溫榮角翹起來,便聽下一條語音,金老師溫歡快的語氣瞬間變得憂心忡忡:
“唉,媽媽還想跟你說件事,年前你回家,我們跟你說的事,你回燕市后跟小祁商量過沒有?”
溫榮角笑弧頓住。
“...不是說等他升職后再聊麼?這一眨眼又兩個月,你也不給媽媽通個信兒。”
“榮榮,媽媽不是你早點嫁人,主要你一個人在外面,再不定下來,我跟你爸爸心里總不踏實的呀。”
‘嘀嘀咔’
客廳門突然打開,溫榮來不及反應,就見祁景晝開門走進來。
玄關燈應聲亮起來,溫暖影照著他頭頂灑下。
一八九的高大形,穿一中規中矩的白襯黑西褂,政界統一發放的西服款式,穿在他上愣是像高級訂制,西褂敞著懷,領帶也扯的松散,襯領扣解開,橘暖燈化了男人冷峻面廓和線條寬直的肩臂,像給他鍍了層圣。
溫榮怔怔看著,忘了給手機消音。
男人似有所覺,扭過臉,目準落在上。
四目相對,空氣寂靜一瞬,只有金老師憂心忡忡的心思還在清晰傳達:
“你跟小祁在一起有五年了吧?也該談婚論嫁了。你們要是有什麼顧慮,跟媽媽說,爸爸媽媽都會幫你們。不過結婚,畢竟是兩個家庭的事,不如我來跟小祁說,有時間,安排我們跟他爸媽見個面.....”
男人深黑眼瞳有了點波瀾,深深看一眼,停頓一秒,視線收回去,垂眼安靜換鞋。
溫榮被那意味深長的一眼盯的后頸發麻,手比腦子反應過,啪啪啪連好幾下屏幕。
手機徹底消音。
空氣瞬間凝靜。
莫名尷尬,爸媽甚至都沒見過祁景晝本人。
溫榮眨眨眼,恢復一臉鎮定,端著咖啡杯慢吞吞站起,甚至角還牽起抹笑。
“怎麼突然回來?工作提前結束了?”
祁景晝關上鞋柜門,修長食指挑高手里蛋糕盒,邁著長漫步朝走過來,牽淡笑。
“昨晚發消息的,不是你?”
溫榮看了眼他拎在手上的蛋糕盒,目又落在他臉上。
許是剛出差回來,氣神略顯懶倦,下上還冒著薄薄的淺青胡茬,這一點點的不修邊幅,襯著他通氣質斯文慵懶,還摻雜著三分肆意七分松弛。
祁景晝一向注意公眾形象,出門在外,言談舉止優雅正派到挑不出一錯。
私底下,溫榮更喜歡他褪下滿正經的樣子,只有這時候,由散發的松弛和慵懶,讓覺得兩人更親近。
“愣什麼?”
看不說話,祁景晝放下蛋糕盒,走過來手抱,臉著臉耳鬢廝磨。
“洗過澡?”
他嗅著發間香氣,手也有意識地上,了把,兩指勾著擺拎高。
真襯衫睡輕薄順,下擺不到膝蓋,被他掌心溫度燙了下,不自覺繃。
因為剛睡醒,溫榮里面真空,有點尷尬。
“昨晚我值班,今早睡前洗的...”
話剛說完,腰被一條手臂箍,腳尖離地,祁景晝單臂拎抱起。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溫榮順從地圈住他脖子,掛在他懷里。
眸水盈盈:“我是發消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你今天能回來。”
祁景晝鼻息溢出聲笑,踢上門,把抱上床。
“真想不到?你生日,我什麼時候沒給過?”
溫榮跪坐,纖細藕臂抱著他脖子。
“還要走?”
“嗯,明早飛機。”
他沒太多解釋,摟著人在臉上親了兩口,便手松開,扯著領帶朝浴室走去。
“等我。”
溫榮趁機飛快補充了句:
“我不想出去,今天我們在家過,好不好?”
黑西裝和白襯隨手丟在墻角,祁景晝踏進浴室,關門時笑睨一眼,勾著嗯了聲。
浴室門關上,約傳出嘩啦啦水聲。
溫榮有點小雀躍,角翹了翹,飛快跳下床將地上臟撿起,開門出去了。
*
洗完澡出來,看到床邊鋪整齊的睡。
他換好服,走出客廳,溫榮正在廚房里忙碌。
換了酒紅包連,齊腰長發用發圈隨意扎了一把,圍系帶綁在細細的腰肢上,懸著大大的蝴蝶結,線,一雙纖白細直。
祁景晝眸微深,一手拉開島臺前的凳子,屈起一條長坐下來,就那麼目不轉睛盯著曼妙背影。
溫榮若有所覺,不過沒有回頭。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看起來溫馨,實則有點微妙。
半個小時后,三菜一湯端上桌。
溫榮剛解下圍,就聽門鈴響起,沒等作,祁景晝已經起去開門。
“祁局...”
“嗯。”
探頭看向玄關,門外是祁景晝的書程飛,手里抱著一束鮮艷紅玫瑰,并遞給他一只禮袋。
程飛也看到,禮貌微笑著打招呼。
“溫小姐,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
溫榮笑笑,剛說完謝,就見程飛臉一,抬手捂了下角,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
“園的菜已經訂好,最多十分鐘會送達,祁局,我先下去等?”
“嗯。”
祁景晝應聲淡淡,直接將門‘砰’地關上,然后轉走過來。他莫名冷臉,角還抿著兩分不悅。
溫榮不明所以,但不想壞了氣氛,刻意揚起笑容迎上前,接過玫瑰和禮,語聲道謝。
“謝謝。” 又小聲嘀咕了句,“早說你訂了菜,我就不忙活半天了~”
聽小聲嗔,男人攬住腰走回餐廳,臉緩和。
“不一樣,你做的菜更好,我吃。”
溫榮角抿著笑,想說,當然好,五年足以讓人養很多習慣,何況了解他所有喜好。
沒急著拆禮,只把花和禮放在島臺邊沿,轉頭就見祁景晝從酒柜里拎了瓶紅酒。
他修長指節掂著兩只高腳杯,挑眉笑語:
“今天破例,陪我喝兩杯?”
溫榮莞爾,“好。”
紅酒口,尚未適應舌尖上的意,臉頰便被溫熱呼吸熏染,男人嗓音低繾綣吻著。
“生日快樂,我的小咪。”
溫榮角笑弧頓住,瓣無意識淺抿。
明明是人間最正常不過的稱,卻并不覺得甜,且腔里莫名像堵了口悶氣。
‘小咪’,像極了主人稱呼寵。
極力抑緒,指尖卻無意識地,一下一下摳著高腳杯的細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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