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朦朧間，周然了林小夏的腦袋，忽然掏出個絨盒："其實今天......"

"臥槽要求婚？！"老四騰的一下站起來打翻了芝麻醬。

周然從盒子掏出串鑰匙推給林小夏："科技園有套小兩居......"

老大猛地揪住周然胳膊："你小子什麼時候買的房？！"

"我爸很早就買了。"周然耳朵尖開始泛紅，"上個月跟我媽說談對象了，非要把鑰匙給我，說有對象了在宿舍不方便......"

林小夏著鑰匙踹了周然一腳紅著臉："別瞎說。"

"咱要向大神看齊，某些人不是早把代代拐回公寓了？"周然突然朝趙越挑眉，"好幾次晚上都沒回宿舍......"

趙越慢條斯理給代代撈蝦："我們明正大。"

咳咳，學長，你要噎死人呀。

"沒天理啊！"老大捶著老四大，"你們一個剛親上就有房，一個......唉，我們這些老實人......"

老四突然撲向丁寧："神！其實我老家也有套拆遷房！"

林小夏夾著蝦就往老四里塞，"吃還堵不住你的！"卻被周然抓著胳膊一口吃掉，"寧寧男朋友可是跆拳道黑帶，你要想切磋我幫你約！"

風卷著落葉在外盤旋，周然帶著林小夏在窗戶哈了一口氣，然后畫滿歪扭的心，代代在桌下勾起趙越的手指，卻被趙越握著放到了桌面。

自從林小夏和周然的事公開兩人就徹底明正大的尾隨起了趙越和代代。

這天趙越剛給代代說完周末去秦嶺賞秋，周然就跳出來說自己也要帶林小夏去，并再三強調絕對不會破壞趙越和代代的二人世界。

趙越問過代代的意見后四人便出發了。

山間還縈繞著晨霧，盤山公路像條金黃的緞帶纏繞在秦嶺腰間。周然著前座椅背探頭："代代學妹，越哥當初追你的時候，是不是死皮賴臉的堵教室門？"

趙越扶著方向盤，撇了一眼后視鏡，角上揚，"對。"

這家伙怎麼還覺得自豪。

車子拐過彎道時，滿坡的紅葉突然撞進視野。層疊的赤紅從山腰傾瀉至谷底，深淺不一的橘與金黃在晨里流淌，像是打翻了的調盤順著山勢潑灑下來。

"哇！"林小夏整張臉在車窗上呵出白霧，"這得值多張手機壁紙啊！"

代代按下車窗，山風卷著清冽的空氣涌進來。剛舉起手機，后座突然出周然的怪："越哥你老實代！是不是提前就查好這個路線了？"

"鬼什麼！"林小夏揪住他的耳朵一拽，"你嚇我一跳......"

周然突然扳過的臉吻上去，驚呼聲戛然而止，后排瞬間安靜。趙越從后視鏡里瞥見這幕，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代代拿起手機拍著窗外，不一會就存了很多，隨后又一臉憾的刪掉，邊緣都是糊的。趙越目視前方，回了句有行車記錄儀，回去之后可以發給代代。

代代盯著眼前的人，他怎麼什麼都知道，而且這個側臉，嗯，也太好看了吧。

后排的兩人也再次向窗外不忍錯過一刻，再一轉彎林小夏變魔一樣從包里掏出一袋糖炒栗子塞到代代手上。

"辛苦我們代代投喂一下大神，謝他帶我們欣賞如此景。"說完還不忘朝著周然眨了下眼睛。

"沒事，放心吃。"趙越微微一笑。

代代一驚，他怎麼什麼都能想到，自己剛剛還在想萬一把學長的車弄臟。"張"，隨后將剝好的栗子遞到了趙越邊。

周然突然捂著腮幫子倒吸冷氣："哎呦喂這栗子甜得牙疼！"話音未落又被林小夏揪住耳朵："牙疼就閉！"

周然捂著耳朵說再揪耳朵就掉了，林小夏剛想還口就被周然按著腦袋吻上了，林小夏一下子害了推開周然說不理你了。

"辛苦夫人!"趙越咬掉了半顆栗子，"夫人也嘗嘗。"

趙越將車停在掛著玉米串的農家院前，從后備箱里取出登山包，"剩下的路咱得自己上去，路上的風景不錯。"

山徑石階上積著松針，趙越總讓代代走在側。經過溪流時他忽然轉，用冰涼的指尖了代代耳垂，在驚呼時迅速按下快門。林小夏的手機恰好在此時響起快門聲，趙越角上揚，往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林小夏立刻舉高相機對準溪水："看！彩虹！"

"哪里有彩虹，我怎麼沒看到？"話還沒說完就被踹了一腳。

"冤枉啊!"周然被踹得踉蹌半步，相機吊帶在前晃。

趙越看著兩人在打鬧，說了句山頂見然后拉著代代快速的拐進了旁邊小道，樹葉在兩人后簌簌合攏。

林小夏剛準備去追就被周然一把拽住說人家小想單獨親熱親熱咱不去當電燈泡啊，林小夏瞪著周然說你才是電燈泡。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然抱進了懷里用堵住話頭，"你看他們倆去親熱，咱倆也親熱一下嘛。"林小夏被周然的話弄的害起來，握著拳頭敲打周然的口，卻被周然抱的更了。

春日的薄云掠過彩斑斕的山巔，四人踩著碎石小徑登上頂峰，正午的正過松針在地面投下斑駁樹影。周然甩著汗漬斑斑的運背包當先坐下，見林小夏過來把拉到自己邊，又被林小夏推開。

山風卷著草葉香，四人圍坐在野餐墊上，保溫杯里的熱水騰起裊裊白霧。周然啃著蘋果突然問："越哥畢業啥打算啊？留校卷科研？"

"嗯，保研資格下來了，"趙越拿出一個橘子遞到代代手上，"理所那邊直博也搞定了，跟王教授做量子......"

"打住打住！"林小夏趕擺手，"說點人類能聽懂的！"

代代噗嗤笑出聲，順手把喝完的水瓶收進垃圾袋，"他就是打算在實驗室安家唄。"

趙越了代代的頭發，"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行了行了，你們倆別膩歪了。"林小夏轉頭，鞋尖了代代的帆布鞋，"之前你說想跟著阿姨學泥塑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