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D的這家日式餐廳窗明幾凈，午間的灑落在桌面上，溫熱明亮。

陸語婳坐在窗邊的位置，小口吃著鰻魚飯。

臉上的神比前陣子平和許多，眉間的郁氣也淡了幾分。

“你最近氣好多了。”華永寧放下筷子，“至看起來，不那麼像行尸走了。”

“嗯。”陸語婳輕輕應了聲，“睡得著了，偶爾也能吃點東西。”

華永寧低聲嘆了一句：“以前金珠在的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聚就熱鬧得不行，現在……只剩我們倆，覺真冷清。”

這句話像一針，悄無聲息地扎進陸語婳心里。

確實是這樣。

沒有金珠，跟華永寧說著說著，話題就干癟下來，氣氛總在某個點卡住了。

“顧瑾衡這次真的太過分了。”華永寧忽然說，“他害死金珠，你一定不能原諒他。”

“金珠沒死。只是失蹤了。”

華永寧愣了一下，臉上有一瞬的尷尬，忙順著說：“對對對……只要沒找到尸，就還有希。”

陸語婳又說：“顧瑾衡頂多算見死不救。真正害死金珠的，另有其人。”

這回，華永寧沒接話，表有些僵。

氣氛再次凝固。

就在這時，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陸小姐？”

陸語婳回頭一看，是小王，他整個人也憔悴了不。

看得出，金珠的失蹤對他打擊很大。

陸語婳給小王介紹了華永寧：“金珠的好姐妹，華永寧。”

華永寧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

小王有點懵，跟兩人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離開餐廳后，華永寧撇撇，突然說：“金珠居然會這麼平平無奇的男朋友。”

陸語婳說：“但他對珠珠很好。”

“呵。”華永寧笑笑，沒再說話，笑容里帶著一若有若無的不屑。

回到家后，陸語婳撥通了小王的電話。

“小王，珠珠之前……有沒有跟你提起過華永寧？”

“沒有啊。從來沒提過這個名字。一直說，你是最好的朋友，還說這輩子只有一個能心的朋友，就是你。”

陸語婳的心，微微一。

沒有提過華永寧。

一直以來，們三個都是好姐妹，可金珠為什麼從來沒跟小王提過華永寧？

這是不是說明，認識小王的時候，金珠心里已經不把華永寧當朋友了？

不對勁。

陸語婳想了想，又問：“那……之前有沒有說過在查什麼事？”

小王說：“沒說過。但有一次我問，嘆了口氣，說什麼‘閨竟是白蓮花’，還嘀咕了一句‘防火防盜防閨’……”

他停頓了一下，猶豫著開口：“說的是你嗎？”

陸語婳：“……”。

這小王不僅老實，還缺筋。

“怎麼可能是我？”

隨后，陸語婳語氣鄭重：“小王，如果那位華小姐來找你，你什麼都別說，也不要相信。”

“嗯，知道了。”小王答應得很快。

掛了電話后，陸語婳陷了沉思。

幾乎可以確定，金珠在查的，就是華永寧。

但華永寧不過是個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平日里生活圈子簡單。

金珠就算查，也不至于惹上殺之禍。

除非……在查華永寧的過程中，無意間到了某些不可告人的？

想到這里，陸語婳后背發涼。

不過也正因如此，突然來了干勁，立刻撥通了盧克的電話，把自己剝繭推出來的結論倒了個遍。

“你說，珠珠為什麼要查華永寧？”

盧克問：“你們平時在一起都聊什麼？”

陸語婳想了想：“勸我離婚。”

盧克沉默了三秒，驚呼：“我知道了！覬覦你老公！”

陸語婳手一抖：“不可能吧？”

房門被人推開。

陸語婳立刻切換語言。

顧瑾衡雙手兜，倚靠在門框上，輕哂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用中文我還不知道你在跟誰聊，你現在擺明了就是在跟那個野男人打電話。”

“什麼野男人，你放干凈點！”陸語婳炸了。

“你不是說他是你外面的哥哥嗎？不是野男人是什麼？”

盧克在電話里喊：“你那個死鬼老公我什麼？！”

陸語婳掛斷電話，走過去推顧瑾衡：“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他紋不。

一米八六的男人杵在那兒像一堵墻，他不愿意，陸語婳本拿他沒辦法。

男人角一勾，漫上笑意：“這里是我們的房間，你憑什麼要我出去？ ”

他刻意在“我們”上面加重語氣。

“什麼你們我們的，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又用力推了一把，結果反而自己子一歪，差點摔倒。

顧瑾衡眼疾手快，一手摟住的腰，把直接帶進了懷里。

“放開我！”陸語婳掙扎。

“不放。”

一氣之下揚手就打，被他眼疾手快扣住，還把的手往邊一帶，順勢親了一口。

“你——”陸語婳氣得臉都紅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

但偏偏打不過，也掙不開，就只能一邊著氣一邊怒視他。

顧瑾衡低頭，恣意欣賞嗔怒的，笑意藏不住。

終于不再死氣沉沉，對他冷得像塊冰了。

會對他發脾氣了。

陸語婳看著他這張欠揍的臉，心就很暴躁。

“你到底走不走？”

顧瑾衡勾了勾：“走就走。”

說完手一松，作利落地從腰上撤離，轉走人，像是剛才那點親昵本沒發生過。

陸語婳罵了句：“神經病。”

把顧瑾衡轟出去后，又撥通了盧克的電話，約他明天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詳談。

第二天，盧克準時赴約。

剛坐下，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老公為什麼我野男人？”

“他就是個神經病，認真你就輸了。”

“你沒告訴他我是你姐妹？”

“為什麼要告訴他？玩曖昧誰不會？”

盧克：“……”

他覺得這對夫妻的神狀態都不太穩定，一個比一個神經。

如果顧瑾衡不是富家公子，這兩人怎麼看都有點像神小伙和神小妹的組合。

不過，言歸正傳。

“我說正事啊，”盧克神認真起來，“我用我多年的鑒茶經驗向你擔保，那個華永寧，絕對是看上你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