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堯再次被氣走了。
溫翹也覺得自已快瘋了,發現自已變得異常暴躁又刻薄。
所以接到陸令慈的電話,邀請參加百日宴時,欣然答應了。
就讓純真的小嬰兒凈化凈化的心靈吧,不然早晚被霍靳堯變惡毒配。
這晚霍靳堯沒來公寓,第二天上午,溫翹自已打車去了城郊莊園。
小寶寶是陸令慈哥哥的小孫,從霍靳堯這邊算,應該一聲表嬸。
六月初的草坪被太曬得暖融融的,溫翹提著一個長形禮盒,和程恰恰一起穿過藍的拱門。
陸家是百年書香世家,和程家沾了點遠親,今天這場合,程家必然要給面子的。
剛進拱門,就遇上了幾個人。
戴金眼鏡的賀衍是霍靳堯另一個發小,打耳釘的霍川是霍靳堯堂弟——
這倆都是沈安若的忠實跟班。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沈安若被逗的樂不可支。
看見溫翹,沈安若起,白子飄得像朵蓮花,“弟妹怎麼一個人來了?靳堯呢?”
溫翹沒搭腔,拎著盒子要走。
沈安若卻盯著的禮盒,溫笑,“這是給小寶寶的禮吧?我能看看嗎?”
溫翹似笑非笑,“主人家都沒驗貨,大嫂急什麼?”
霍川嗤笑,“萬一是三無產品,人家孩子用了出問題你擔得起?”
溫翹眼里劃過一抹嘲弄。
以前霍川總罵是狗,卻看不見自己天天圍著沈安若轉。
“你算哪門子質檢員?”程恰恰咂吧著,“霍家的基因真強大,都喜歡婊。”
賀衍猛的起,眼底快速閃過寒,“安若是好心,你們別不識好歹。”
“賀衍!”溫翹原本無所謂的戲謔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別忘了,恰恰才是你的未婚妻。”
賀衍目頓了一下。
“走!”溫翹挽住程恰恰,繞過他們往里走。
霍川卻突然撲過來搶禮盒,提手‘刺啦’裂開半截,正巧霍靳堯帶著人進來。
沈安若立刻放聲線,“靳堯,我沒有別的意思。”
“對,安若什麼都沒說。”賀衍忙不迭的替打證明。
溫翹覺胃里泛酸,像吞了餿飯似的,惡心的不行。
甩開霍靳堯要來扶的手,把破掉的盒子往霍川懷里一推:“這麼當哈狗,賞你,叼著玩吧。”
程恰恰踢了踢腳邊石子,怪氣的,“有些人啊,表面穿高定,里裹的裹腳布吧。”
霍靳堯皺眉要說什麼,溫翹直接截斷他的話頭,攻擊十足,“霍總要是閑得慌,不如查查你們這些人的基因是不是排錯序了——怎麼盡喜歡這些‘無辜牌’?”
草坪突然安靜得能聽見柳絮落地的聲音。
跟著霍靳堯一起進來的程墨深和韓子躍:“……”
這是把所有人都罵了?
他們招誰惹誰了?
霍靳堯銳利的目緩緩環視沈安若、賀衍和霍川三人,眼神中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三人微微垂眸。
“禮送到了,拜拜。”溫翹轉要走。
遇到這些人,還怎麼凈化心靈?現在只想化惡魔,把他們吸人干,省的跑面前來叭叭叭。
可被霍靳堯攥住了手腕。
男人指腹帶著薄繭,以前覺得這繭子蹭在皮上的,總能激起不可言說的栗,現在只想甩開。
可男力量懸殊,只能冷著臉,“放開。”
他卻目溫和,“媽在里面等著。”
“放……”溫翹垂眸,無意中看到了他的袖扣。
那是他去年生日,送的紫寶石。
當時他說太艷了,一直放在屜里落灰,一次都沒戴過,不知道現在的什麼瘋。
“再不放手,我咬死你。”溫翹怕扯到傷的手,不敢用力掙扎。
霍靳堯笑了,湊到耳邊,“求之不得,不過得換個地方,這麼多人看著呢。”
溫翹:“霍靳堯!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好了,進去吧。”霍靳堯幫提地上的禮盒,可這一,破提手徹底斷開了。
霍靳堯盯著散落出來的東西,愣住, “這不是你兩個月前訂做的那個嬰兒安全椅嗎?我記得你說,所有材質都用航空級的,保證安全。”
陸家小孫出生,就開始準備禮了。
那時還是個想盡辦法討好他邊人的傻子。
溫翹冷笑,“不敢當,還是送去檢查檢查是不是三無產品吧。”
霍靳堯皺眉,“什麼三無產品?”
沈安若臉一白。
霍川主攬責,“我說的,那破盒子灰黢黢的,我知道是什麼東西?”
霍靳堯警告的眼神掃了三人一眼。
幾人垂下眼眸。
霍靳堯蹲下來,一邊收拾盒子里的東西,一邊半玩笑道:“當時我以為是給咱們寶寶準備的……”
他后面說了什麼溫翹沒聽見,耳朵‘嗡’一聲,努力控制住眼里涌上來的意。
他不知道,其實訂了兩套。
那時剛發現自已懷孕,想著找廠家麻煩的,便一起做了。
可惜另一套永遠也用不上了。
霍靳堯收拾完盒子抬頭,發現溫翹的淚珠像斷了線似的。
“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說錯話了?我改。”
“別哭。”
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手忙腳的幫淚。
溫翹往后退,對上他慌的目,“霍靳堯。”
“我在。”
“我們……”溫翹盯著他。
孩子沒了,就在你拒絕我上救護車的那晚。
“沒什麼。”
溫翹瞥了眼沈安若無辜又弱的目,扯,“進去吧。”
不是沒說過啊,可沈安若一句話,霍靳堯就認為是撒謊。
到的勇氣,一瞬間全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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