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搜。」

宴槨歧雙手在兩邊攤開。

竟然在這句話里聽到幾分挑釁的意味。

站在原地緩了片刻後，像是下定決心般盛衾往前走了一步，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垂眸，開始手往他兜里。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渾上下得有七八個兜。

盛衾幾乎是從上到下，除了打火機和煙盒以外什麼都沒有。

宴槨歧也不惱，甚至抬起雙臂配合搜查。

在盛衾即將搜完最後一個兜時，他盯著，不咸不淡道：「找夠了？」

盛衾：「？」

沒吭聲，嘆了口氣，剛才腦袋是壞掉了嗎？都幾天了錄音筆他也不可能一直戴在上啊。

盛衾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跟自己過不去呢？

前幾天怪氣也就算了，這回錄音筆又為什麼不還給？

難不是真忘了？

盛衾拿他實在沒轍，放了態度。

「有沒有可能是你揣在上忘記了？我能去你房間找找嗎？」

宴槨歧抬眼，語氣帶著幾分質疑和探究：「去我房間？」

那神，仿佛在說你狐狸尾藏不住了吧，想去我房間！

有一種恍然大悟般揪住小辮子的覺。

盛衾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解釋：「那天的採訪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想上去找找，要是實在不方便的話，能麻煩你幫我找找嗎？」

片刻後，宴槨歧繞過直接往前走去，扔下兩個字。

「隨便。」

趕忙抬腳跟在了後面，進屋後，宴槨歧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完全沒有幫忙找和搭理的意思。

「額……。」盛衾怕他等會挑刺，乾脆提前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能的？」

「進都進來了，淨問些廢話，快找我要休息了。」

「……。」

「好。」耐著子點了下頭。

屋非常乾淨整潔，一眼掃過去明面上顯然沒有錄音筆的蹤跡。

只能先找各種柜子，從宴槨歧對面的那側開始找。

「找仔細點，別半夜突然想起來這茬又得過來找。」

盛衾：「……。」

啊？

是因為曾經表白過所以以為還有非分之想？

想好好跟他聊一下，但似乎也沒有聊的必要和容。

畢竟在這邊停留的時間也就只剩下一周左右。

以後，應該就不會見面了。

五分鐘後，盛衾最終還是忍不住再次發出質疑。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兩人對視上，宴槨歧陷在沙發，神淡漠地翹著二郎，事不關己高姿態的模樣讓有些惱火。

盛衾自認為是個緒極其穩定的人，畢竟在盛家長大很難不練就這樣的本領。

但自從跟他相遇以來，真的無數次到緒跌宕起伏。

沉默了片刻後，宴槨歧看翻找柜子的作，忽地想起什麼，眉心不可覺察地跳了下。

隨後，起走到床旁邊的柜子前，從裡面將錄音筆拿出然後扔到靠近盛衾那側床的邊緣。

他站在原地雙手兜散漫看向，開口嗓音低啞。

「剛想起來。」

被氣笑出聲，彎腰拾起床邊的錄音筆，聲音平靜無波。

「這段時間打擾了，不出意外的話一周左右我們就會離開的。」

兩秒後，「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宴槨歧視線掃過門口，而後垂下，角揚起的弧度噙著幾分自嘲的意味。

他想起從前那個遇到委屈就會哭出來的小姑娘，如今，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坦然面對了。

下一秒，微信上收到盛衾的轉帳。

「剩下幾天的錢，一次轉給你，不夠再補。」

第12章 下雪 你的名字

「他真這樣？」

裘琳琳對著視頻通話的屏幕往臉上拍底。

盛衾趴在床上輕嗯了聲，指尖在筆記本電腦板上查看採訪容。

「他是不是故意捉弄你啊？」

剛才在氣頭上的時候盛衾也有這種覺，但現在仔細想想也有可能是真的不記得了，又不搭理，索就直接敷衍說不在他那裡。

「也有可能是真不記得了吧。」

「你們這關係是不是搞反了？」裘琳琳開始畫眼影，「明明是你表白被拒，要是生氣有脾氣也應該是你有啊。」

裘琳琳鼻影刷停在山頓了下：「不過，宴槨歧確實就那格，傲慢的要死，不怎麼搭理人敷衍都懶得敷衍。」

前幾天的時候盛衾還以為他失憶了，完全不在意之前的事，但剛剛話里話外像是在警告。

估計以為是故意找機會接近他，所以覺得煩吧。

「他可能覺得我還喜歡他吧，想讓我知難而退。」

「咳……。」裘琳琳喝口水差點被嗆到，「我承認他確實有幾分姿，按照我的審來說目前確實沒見過比他更帥的，但也沒必要這麼自吧，畢竟你是盛衾啊！完全不比他差。」

「算了，無所謂。」盛衾嘆口氣，「反正這邊的行程也快結束了。」

裘琳琳笑著說：「你當時跟我說你喜歡他的時候，我都驚了，本來以為你喜歡溫溫的暖男呢。」

溫溫的暖男？

曾經有很多個時刻，盛衾還以為他有一點喜歡的，有時候，也溫。

但聖誕節下的那場雪把從前所有幻想都澆滅了，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

去往觀測點的車裡。

窗外是一無際的草地，下午一點鐘理應是一天之中最為充足的時刻，此時卻是烏雲布。

頭頂的整片天空被暗藍所覆蓋，抑又神。

「哇！」陳宇從副駕駛窗戶探出頭，「我覺今天真的有機會唉，你們看這天！！！」

秦任連忙點頭：「小歡，看那邊一排排的老外架個攝像機比前幾天去的地點人還多。」

丁歡：「確實。」

下車後，盛衾仔細觀察著四周的雲層況。

「衾姐，是不是有可能？」丁歡看向滿臉期待。

盛衾淡淡道：「這天氣，出現降雨的可能要比龍捲風高很多。」

「啊！」陳宇抿直徹底無語了，「不會吧，那又白來？」

盛衾笑著安：「出現降雨龍捲風也有出場的可能，但可能不會那麼明顯了。」

「哎！」秦任胳膊抬起了下站在旁邊的丁歡，小聲嘟囔，「你看，歧哥那是又被搭訕了嗎？」

車停在前方不遠，宴槨歧沒下車還在駕駛位坐著低頭看手機，稜角分明的臉神淡漠，一隻胳膊鬆散地搭在車窗口。

一位金髮碧眼的姑娘站在他那側車窗前，笑臉盈盈的不知在講些什麼，宴槨歧卻始終垂眸看手機，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發現外國人跟我們的審也沒差那麼大。」丁歡接話，「你看歧哥和衾姐只要出現幾乎就有人搭訕。」

「我都不敢想長歧哥這樣得多爽！」秦任一臉羨慕，「之前在學校掙外快拍過很多帥哥，但長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下輩子讓我也長這樣吧。」

「我看你敢想的啊。」丁歡不費餘力吐槽，「你站在歧哥旁邊跟個鵪鶉似的。」

秦任聳聳肩：「沒辦法人家個高材還好，也沒見他鍛鍊啊，天生的？」

說話間，丁歡再次抬眼時，那位外國朝著他們這邊擺了擺手。

「在幹嘛？」

秦任：「在跟我們打招呼嗎？」

陳宇從兩人後面越過，直奔車旁邊。

「小維，你怎麼在這？」

孫可維指了下旁邊正在架機位的叔叔：「我叔叔是追風人，跟著他過來長長見識。」

「哇，這中文這麼流利嗎？」丁歡跟在後面隨口說了句。

陳宇：「啊，那還巧的。」

秦任問：「陳哥，你們是認識？」

陳宇介紹道：「對，小維是宴槨歧在這邊上學時的房東，也是同個學校的所以就都認識。是混在國生活過所以中文很好。」

丁歡恍然大悟：「中文確實很好。」

孫可維主問道：「你們是專業追風的？我剛剛聽歧哥說他是跟你們過來的。」

「他們是開展紀錄片調研工作的。」陳宇輕聲解釋，「宴槨歧跟前面那個看鏡頭的生是青梅竹馬，所以我們就跟著了。」

孫可維目落在盛衾上，笑著問：「宇哥，能不能帶我認識一下？」

陳宇點頭：「好啊。」

幾人同時往盛衾的方向靠攏，宴槨歧也下車散漫地跟在最後面。

盛衾簡單調試了秦任剛剛架好的幾個機位，抬頭用眼看向遠方雲層的向，有風吹過，將臉頰兩側的碎發揚起些，更加凸顯出完的廓和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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