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了發腫的瓣，忽然翻坐起來，臂彎趴在沙發靠背，莊綦廷過來，問怎麼。

「嗓子疼。」聲音真啞啞的，聽著特別。

莊綦廷挑眉，親昵地諷著：「誰讓寶寶不惜嗓子，屋頂都要被你掀了。」

黎雅輕哼，面不改：「老東西，你再裝模作樣我讓你好看！明明都是你弄的！」

這幅道貌岸然的模樣，黎雅看著就來氣。

他吃就吃唄，還哄也吃，不肯，他就來頂的嗓眼，惡劣得要命。

莊綦廷眼眸幽深，他放下雪茄，拿紙巾手後走到跟前，托起的下要張，關切地檢查有沒有弄壞，黎雅毫不留地咬他手指。

「老實點，屬狗的小東西。」他掐的臉頰。

「你才是狗。老狗。」黎雅撇了撇，也沒勁和他折騰了，頭枕在他上，瀑布般的髮沿著他結實的大鋪開。

「餵。」忽然推莊綦廷的胳膊，對方垂眼來看。

中午和方子卓暢談人生，黎雅很是唏噓，沒想到一晃幾十年過了，那些恨海天都了可以調侃的往事。從沒有想過要和方子卓私奔，嫁給莊綦廷是百分之百的決定，不過倒是很想知道，如果真跑了，莊綦廷會怎麼辦。說不定會把他氣死。

黎雅舒服地躺著，笑容勾魂，「你說如果當時我突然不想嫁了，悔婚，或者直接跑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莊綦廷瞇了瞇眼，意外問出這番話，但又不意外，畢竟……

中午見了老人。

「你覺得呢？」

「你肯定會先派人抓我，但你大概抓不到，然後你會氣急敗壞地找一個人把婚禮給辦了，不然也太丟了。」

莊綦廷發笑，憐地了妻子的臉，語調溫娓娓道來：「傻bb，首先我不會抓不到你，你那三腳貓的本事本跑不出港島。然後我會把和你私奔的男人剁了，扔進維港餵魚，再把你鎖起來，打條腳鏈送你好不好，你不是喜歡黃金和鑽石嗎，配你的腳好看。等到婚禮那天，自然是用岳父岳母的命威脅你乖乖當新娘，你呢，哭哭啼啼也好開開心心也好，總之是嫁給我了。房花燭夜再狠狠折騰你，三個地方我都不會放過，不懷上孩子不準你出門。」

「……………？？？？」

草！這說的是人話嗎！他是魔鬼吧！！

黎雅目瞪口呆，舌頭都捋不直了，震撼地看著他：「你、你個癲佬，神經病，變態——今晚出街瞓吧！我讓你說這麼詳細了嗎！你、你簡直有大病！」

莊綦廷輕嘆，醇厚的嗓音很，有些委屈：「是你先問我，我說了又罵我。」

「我罵你是因為你太變態了！」黎雅骨悚然，抬腳往他腹上踹了幾下，他是真敢說，要找差佬把他抓起來，「而且你想多了，我要跑也是一個人跑，不會拉墊背的，你憑什麼認定我是和人私奔，來誣陷我！」

「是嗎？」莊綦廷玩的腳，慢悠悠地，輕飄飄地問。

黎雅越想越覺得恐怖，頭皮發麻，沒聽出來他話裡有話，出腳丫，連都不給他了，「算了算了，你今晚突破我三觀了，我去睡覺緩緩，你睡次臥吧。我算是怕你了，大佬。」

本來就疲憊，聽到莊綦廷一番恐怖言論，更是心驚跳，腳步虛浮，上床後倒頭就睡。

莊綦廷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片刻，沒有熄滅的雪茄還在臺的圓桌上擺著，煙霧被風送了進來。

他知道方子卓當年要帶黎雅私奔。

他知道方子卓買了兩張機票，兩張船票，不論是那班飛機還是那班船，都被他控制了。他們若是真私奔，上天下海都是死路一條。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開玩笑。

黎雅敢悔婚，敢跑，他就真會這麼做，他絕對親手打斷的翅膀。

那幾晚，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夜夜都夢見乖乖睡在邊的小東西突然跟野男人跑了。

黎雅是他莊綦廷的人，這輩子到死都是，要留在他邊，死了他們也要埋在一起。他絕不允許任何男人或人窺視，染指，肖想，拐。

方子卓方子卓方子卓，真是魂不散！他肯施捨一條活路給這人，這人倒是先不想活了，那就不要怪他送他去個好地方洗洗滿的狐貍味。

第11章

睡了踏實的一覺，黎雅選擇地忘掉昨晚的曲，打算好好放鬆。

接下來的兩天很悠閒，不論是拜媽閣廟，逛名品店，看賽馬會，還是在貴賓廳玩押骰子的無聊遊戲，莊綦廷都極其耐心地陪。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來賭場不僅沒輸，還贏了小錢，換了一塊滿鑽百達翡麗，得意的把戰利品戴在手上，挽著莊綦廷的胳膊，撒地說他旺，下次來澳門還要帶他一起，把莊綦廷哄的那是一個心花怒放。

乖的時候真招人疼，乖到莊綦廷都覺得不對勁。仿佛是那種在外面吃的風流妻子，回到家會對糟糠之夫格外好。

回港島後，兩人都各自有事，都是大忙人，天天膩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盧郡秋一直沒有忘記要給黎雅找點樂子，安的心，隔三差五就請過來玩，並假裝不經意地問起最近的狀況，得知徹底打消離婚的念頭，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黎雅要離婚，最急的莫過於娘家這邊的人，大家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在整個大灣區做生意，背靠莊家這棵大樹，做什麼都容易。這些年，但凡跟黎雅沾親帶故的親戚，誰不是靠著發了大財，逢年過節，黎雅都坐主座，地位比太還高。

這天，盧郡秋邀請黎雅參加旗下模特公司的年會。

模特公司的年會基調很輕鬆，沒有七八糟的演講致辭，選在一家高檔的花園餐廳，請了玩搖滾的樂隊表演，一群時尚漂亮的俊男靚聚在一起吃喝玩樂，氣氛很熱烈。

黎雅特意選了一條不規則的白蕾短，兩條的長很晃眼，同蕾手套，腕上的鑽表閃閃發亮，非常靚麗活潑。

盧郡秋抬起黎雅的手腕，嘖嘖道：「這就是你贏的那塊表？不錯啊！我陪你去過多次了，回回都見你輸到沒脾氣，這次有財神爺陪著，果然不一樣啊！財運賭運夫妻運路路順！」

黎雅哼了聲，回手，「你們就放心吧，我暫時不考慮離婚。他最近對我還不錯，我又不會沒事找事。」

盧郡秋嘿嘿笑，眉弄眼，「最近老公人兩手抓，心不錯，看你春風滿面的，人都胖了。」

黎雅蹙眉，「別說鬼話，什麼兩

手抓。不對，我胖了？」了臉。

盧郡秋低聲音：「方—子—卓，你最近和他舊復燃了？」

「神經病，我就和他吃了一頓飯，打的幾通電話都是給他介紹生意。」

「給他介紹這麼多生意，你要包養他啊……」

「去你的，你姐我這輩子都不會吃回頭草。我當年虧欠他，趁著現在有機會，我把恩還了，不然一想到就心裡不舒服。」黎雅有江湖義氣在上，曾經幫過的要還恩，欺負過的要欺負回去。

盧郡秋了口，「那就好，我怕你和他又好了，我告訴你，這比你跟男模調還恐怖啊，姐夫會……」對著脖子咔嚓一下，「你小心。姐夫最討厭子卓哥了。」

黎雅心驚：「你怎麼知道他討厭方子卓。」這麼多年，莊綦廷可是從來沒有在面前提過子卓，除了那次翻舊帳。

「姐夫有一次看方子卓的眼神很恐怖，就像是要一槍蹦了他。好多年了，我記得很清楚。」盧郡秋想起來就膽寒。

表姐嫁的不是一般豪門，那個年代莊家就是黑白通吃，一手遮天，連英國派來的港督都要敬上莊家三分，要一條命可太簡單了，那段時間，時常怕突然聽到方子卓的死訊。

「真的，沒騙你，姐，你別給他介紹生意了。多一事不如一事吧。」

黎雅想起在澳門的時候，莊綦廷說的那一番恐怖論調，頭皮又麻了一番。看來最近連工作電話也要聯繫了，介紹給方子卓的生意加起來夠他們公司今年多賺20%，心裡的愧疚也減弱了不，點到為止，不想給對方添麻煩，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哄莊綦廷太恐怖了，會被他懆死的。

「行，我心裡有輕重，你也別自己嚇自己，莊綦廷不知道我和他有聯繫，不然早跟我鬧了。」

「OK，反正你拿好姐夫。對了，你代我的事已經辦到位，我約了方子卓下周簽合同，不出意外就定了。」盧郡秋一五一十匯報。

黎雅撞的胳膊，「別說，給我惹事。」

「遵命，王。需要來兩個小鮮陪你喝酒嗎？」

黎雅被臊了一下，笑罵著讓滾蛋，最近被莊綦廷餵的飽飽，暫時沒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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