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頂部的磚石如雨點般墜落,封庭深將容辭護在下,碎石劃破他的后頸,鮮混著雨水滴在容辭手背上。赤凰針沒掌心的位置突然發燙,紅順著管蔓延,在手背勾勒出凰圖騰。老董事長帶著保鏢踹開暗門時,正看見容辭掌心的芒照亮整間室。
“把赤凰針出來!”老人的拐杖重重頓地,翡翠扳指在火中泛著冷,“當年容婉清就是不肯出針法籍,才落得......”
“住口!”封庭深猛地站起,擋在容辭前,“爸,你真的毒害了容阿姨?”
老董事長眼神一厲,保鏢的槍口瞬間對準封庭深。容辭趁機將赤凰針的紅引向墻壁壁畫,百年前容家繡娘與封家商人的契約突然浮現批注:“以為引,毀約者......” 最后三字被磚石掩埋,卻讓老董事長臉驟變。
“給我拿下!”老人話音未落,室突然劇烈搖晃。容辭掌心的凰圖騰與赤凰針共鳴,地面裂開的隙中涌出藍——竟是百年前容家設置的機關。封庭深拽著沖向,后傳來老董事長的怒吼:“封庭深!你要為了這個人背叛封家?”
暴雨如注的庭院里,季傾越撐著傘狂奔而來,無人機在頭頂盤旋照明。“這里!”他扶住踉蹌的容辭,目落在掌心的圖騰,“果然是赤凰針認主......”
“景心呢?”容辭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里。
“在錦繡坊,有阿桃看著。”季傾越打開平板電腦,“封氏網被我黑了,老東西轉移資產的證據都在這......” 他的話被封庭深的手機鈴聲打斷,書的聲音帶著哭腔:“封總,董事會罷免了您的職位,老董事長說您勾結外敵......”
凌晨的錦繡坊燈火通明,景心抱著蘇繡布偶坐在沈婆婆邊,看見容辭進門立刻撲上來。孩子的小手到掌心的圖騰,突然驚呼:“媽媽的星星會說話!” 赤凰針的芒在景心時化作流,投出容婉清的影像——竟是母親當年留下的言。
“阿辭,若你看到這段影像,定是封家食言了。” 影像中的容婉清咳著,后是未完的《百鳥朝圖》,“赤凰針的真正力量,是讓逝者的技藝活過來......” 畫面突然扭曲,出現老董事長年輕時搶奪繡譜的場景。
封庭深攥拳頭,指節發白。他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幅從未示人的蘇繡,圖案竟與容婉清的作一模一樣。容辭關掉影像,掌心的圖騰漸漸淡去,只留下一道淺紅的印記。“現在怎麼辦?”阿桃遞來熱巾,眼圈通紅。
庭院里傳來汽車引擎聲,封氏的安保部隊將錦繡坊團團圍住。老董事長的聲音通過喇叭傳來:“容辭,出赤凰針,我可以放過你和孩子。”
容辭走到繡架前,拿起未完的《星夜》繡品。赤凰針自飛繡繃,金線在指尖化作流的星河。“封家想要的,從來不是錢。”轉看向封庭深,“是容家世代守護的非靈魂。”
封庭深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釋然與決絕。他掏出手機,將室里拍到的證據群發給所有:“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封氏的繼承人。”
暴雨漸歇時,第一縷晨穿云層。容辭的智能刺繡在晨中變幻彩,引來無數記者的閃燈。老董事長看著手機里瘋傳的視頻,手中的翡翠扳指“啪”地碎裂。而封庭深站在容辭邊,任由照亮他后頸的傷疤,那是與過去決裂的印記。
街角的電話亭里,林蕪摘下寬檐帽,將加U盤扔進下水道。著錦繡坊方向升起的彩虹,角勾起一抹復雜的笑。而此刻的容辭,正將赤凰針智能繡架的核心,當針尖到芯片的剎那,整座工坊的繡品同時亮起——那是傳統與科技的真正融合,也是百年恩怨的終結。
命運的十字路口上,有人選擇堅守,有人選擇背叛,而容辭與封庭深,正踩著碎掉的舊時,走向未知卻充滿希的新生。景心舉起繡著全家福的手帕,過針腳,在地上投下會跳舞的斑,仿佛在訴說:所有的黑暗,終將被一針一線繡進明。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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