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舟沒回答。

他發了消息后息屏，問：“去哪？”

“找工作，進市區后把我放下就行。”

“誠和律所，去不去？”賀聿舟問。

姜棠的眼睛一亮。

誠和律所，那可是在紅圈所里數一數二的，多優秀律師破頭都進不去的律所。

就在姜棠想要答應的時候，賀聿舟的手機響了。

他起電話，“悅靈。”

“上班的路上，你呢。”

“好，你也是。”

“•••”

他的語氣溫和。

細想一下，賀聿舟對任何人似乎都能做到尊重平和，唯獨在面對姜棠時，他冷漠又惡劣。

有一瞬間，姜棠不想領賀聿舟給的這個人。

三分鐘后，賀聿舟掛了電話。

“未婚妻啊？怎麼不帶著一起去？”姜棠的語氣帶著點。

賀聿舟沉著聲音說：“我剛跟你說的話就忘了？”

“沒忘。”姜棠湊過去，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說，乖，真棒，就這樣。”

賀聿舟瞧著，眼含警告。

姜棠自知失言，抿了抿。

他們都害怕這段見不得的關系被人知道。

“誠和律所那里，我什麼時候能去？”一本正經的問。

雖然生氣賀聿舟區別對待，可不會拿的事業置氣。

“會有人通知你。”

下午，姜棠去醫院看賀文錚。

從喬秋云那里得到消息，賀聿杉已經離開了，才能去的。

到病房時，賀文錚睡著了，喬秋云安靜的守在一旁。

姜棠沒出聲，母倆來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剛進門，喬秋云就哽咽了，“你賀叔叔的手不太功，癌細胞已經擴散，醫生說可能就一年的時間。”

姜棠也很難過。

可再難過又怎樣，那些客觀存在的現實不會因難不難過就改變。

“媽，醫生說的是最壞的結果。”姜棠安母親，“給賀叔叔治療的是最好的醫療團隊，他不會這麼快的。”

母倆聊了半個多小時，賀文錚睡醒了。

“棠棠，你回來了。”賀文錚很虛弱，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賀叔叔。”姜棠連忙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杯子，“您喝點水。”

姜棠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杯子，賀文錚用吸管慢慢喝水。

有人推門而，接著一個聲音響起。

“誰讓你來的？！”

姜棠不知道賀聿杉為什麼會去而復返，想站起來讓開。

可剛站起來，賀聿杉就一掌拍過來，姜棠手里的杯子被打翻，肩上也被重重的推了一掌，差點沒站穩。

“你滾！你不準來看我爸爸！”

“杉杉！”賀文錚只說出兩個字，就痛苦的發不出聲音。

“快醫生！”喬秋云嚇的大喊。

與此同時，離病床最近的姜棠已經按下了呼。

賀聿杉被嚇得站在一旁，臉都白了。

一陣慌后，賀文錚的病總算穩定下來，他又沉沉的睡著了。

大家松了一口氣。

“棠棠，你先回去。”喬秋云說。

姜棠聽話的拿起包離開。

“回家里！”喬秋云又對著姜棠的背影補了一句。

姜棠沒應聲，輕輕的帶上病房門。

回去的很晚，離宅子還有十多米的距離，賀聿杉攔住了。

“姜棠！”賀聿杉高傲又厭惡的表，“你不準回來，也不準去醫院看我爸爸！”

姜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如果說，我就要回來，就要去醫院看叔叔呢？”

賀聿杉氣的跺腳，上前兩步，拽起姜棠的胳膊，想要把趕出賀家。

姜棠心里也窩著火，反手鉗住賀聿杉的雙手。

“賀聿杉，我早跟你說過，你怎麼針對我都沒問題，但別當著你爸和我媽的面！”

“如果賀叔叔今天怎麼了，最可憐的人是你！”

賀聿杉想要掙姜棠的鉗制，兩人撕扯起來。

一束刺眼的燈來，姜棠手上一用力推開賀聿杉，賀聿杉被推的退后了兩步。

一輛黑轎車停下。

賀聿舟從車上下來，冷著張臉，“又鬧什麼？”

“大哥，推我！”賀聿杉幾步跑到賀聿舟面前，指著姜棠告狀，“我差點都摔倒了。”

“我看到了。”賀聿舟溫和的語氣，“有沒有傷到哪里？”

“我···”賀聿杉想了想，“我的腳很疼。”

賀聿舟偏頭，目鎖定姜棠，口氣也變得凌冽，“道歉！”

“道你的頭！”

姜棠對賀聿舟翻了一個白眼，扔下這麼一句話，拉著箱子快步朝宅子走去。

對于賀聿舟永遠無條件的站在賀聿杉那邊，姜棠習以為常。

賀聿杉看著姜棠離開的背影震驚了片刻，然后更生氣了，“大哥，現在連你都敢懟了！”

“別管。”賀聿舟已經收回視線，“你好好照顧三叔，有事我來理。”

姜棠回到自己的房間，給賀聿舟發了一個“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你”的表包。

以前時不時的就會給賀聿舟發表包，借此表達的想法。

大多數時候，賀聿舟都不予理會，偶爾會回一句別發，或是欠干。

可這次，回應的是一個紅的嘆號。

姜棠：？

被賀聿舟拉黑了？！

賀聿舟是想結束這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