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了嗎？”顧沉舟回頭問。

“還沒，從經管院出來就只顧著玩了”蘇晚晴心虛道。

可不敢說為了制造扭傷意外，和林小滿都忘了吃飯。

廚房的燈將顧沉舟的背影勾勒出一道溫暖的廓。

調侃道：“你還真敬業，為了逃避晨跑竟然去玩鬼屋，怎麼不怕疼了？”

怎麼不怕，但是更怕你，這句話蘇晚晴只能在心里說。

蘇晚晴蜷在沙發上，聽著鍋里水煮沸的聲音，心跳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你怎麼還會做飯？"忍不住探頭。

顧沉舟頭也不回："留學時學的。"他修長的手指握著菜刀，切蔥的作干凈利落，"至以后不會讓你死。"

蘇晚晴撇撇，目卻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作。他的肩背線條在燈下顯得格外拔，挽起的袖口出結實的小臂，切菜時的起伏都著力量。

"看夠了嗎？"他突然轉，手里還拿著沾著蔥花的小刀。

蘇晚晴慌忙移開視線："誰、誰看你了！我在想小說劇！"

顧沉舟低笑一聲，轉繼續忙碌。不一會兒，香氣從廚房飄出來，蘇晚晴的肚子不爭氣地了一聲。

"過來吃面。"他端著兩碗面走出來。

蘇晚晴單腳跳著往餐桌挪，還沒跳兩步，就被顧沉舟一把抱起。

"喂！第三條！"掙扎著抗議。

"特殊況除外。"他面不改地把放在餐椅上，"還是說，你更喜歡爬過來？"

蘇晚晴氣鼓鼓地拿起筷子。面條上鋪著翠綠的青菜、金黃的煎蛋，還有幾片薄薄的牛，香氣撲鼻。

很清楚自己冰箱沒有這些東西，咽了咽口水。

“這些菜哪里來的？”

“我帶來的，今晚沒看到你回來，我把你家冰箱整理了一下。”

“你怎麼私闖民宅！”

“我這巡視領地”

“你不講道理，把備用鑰匙還給我！”

“我先替你保管，畢竟我現在可是在考察期，也算備用男友吧。”

“你胡說什麼，什麼備用男友，你最多算是追求者。”

蘇晚晴盯著面前這碗香味俱全的面條，心掙扎了一秒，最終還是敗給了咕咕作響的肚子。夾起一筷子面條，熱氣氤氳間，牛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慢點吃。"顧沉舟單手支著下，目落在微微鼓起的臉頰上，"沒人跟你搶。"

蘇晚晴瞪他一眼，故意咬斷面條發出"吸溜"一聲："要你管！"

面條口的瞬間，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面條勁道彈牙，牛片薄如蟬翼卻毫不柴。這手藝，簡直能去開面館了！

"怎麼樣？"顧沉舟問，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蘇晚晴強下想要稱贊的沖，故作冷淡地"嗯"了一聲："還行吧，勉強能吃。"

顧沉舟低笑，突然手用拇指抹去角的湯："撒謊。"

指尖的溫度讓蘇晚晴渾一僵。猛地后仰："顧沉舟！你違規！"

"我只是在幫你。"他一臉無辜，"還是說，你更喜歡我用別的辦法？"

"什麼別的——"蘇晚晴話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耳瞬間燒了起來，"你、你不要臉！"

顧沉舟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掉指尖的湯，眼神暗沉："味道確實不錯。"

蘇晚晴差點被面條嗆死。

"你...你..."手忙腳地抓起水杯灌了一大口，"能不能好好吃飯！"

"我在好好吃飯啊。"顧沉舟夾起自己碗里唯一的一片牛，放到碗里，"看你吃得香，比我自己吃還有意思。"

蘇晚晴盯著那片多出來的牛，心跳突然了一拍。想起小時候生病，媽媽也會把最好的夾給...

"不...不用了。"結結地說，卻鬼使神差地把那片塞進了里。

顧沉舟的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顧沉舟的目落在纖細的手腕上，"你太瘦了。"

這句話像一顆小石子，輕輕投蘇晚晴平靜的心湖。低頭攪著面條，聲音悶悶的："...我又沒讓你心。"

"可我偏要。"顧沉舟的語氣不容置疑，"從今天起，每天至一頓正餐，我會監督。"

蘇晚晴猛地抬頭："誰要你監督！我又不是小學生！"

"那就當是追求者的特權？"顧沉舟挑眉，"畢竟，我得用實際行證明，我比那個只會買茶的徐學長靠譜。"

"你怎麼知道徐學長買茶——"蘇晚晴話到一半突然頓住，驚恐地瞪大眼睛，"林小滿又給你通風報信了？！"

顧沉舟但笑不語，優雅地喝了口湯。

蘇晚晴氣得掏出手機，飛快地給林小滿發了條語音："林小滿！你這個叛徒！我要和你絕三分鐘！"

手機立刻震起來，林小滿回復得飛快："哎呀晴寶~我這不是為你好嘛！顧大哥多靠譜啊，還會做飯！徐學長只會點外賣！"

顧沉舟輕笑出聲。

蘇晚晴絕地把臉埋進手心："我的閨是個叛徒..."

"放心，"顧沉舟突然正道，"我不會辜負的信任。"

"......"

蘇晚晴抬起頭，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雙眼睛在暖黃的燈下呈現出一種近乎溫的灰，像是晨霧中的湖水，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咳！"猛地回神，慌地拉了兩口面條，"面...面要涼了。"

顧沉舟看著通紅的耳尖，心愉悅地繼續用餐。

期間，顧沉舟想故技重施手替角，被蘇晚晴擋住手：“你再我一下試試！！！”蘇晚晴瞪他，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是照顧。"他理直氣壯，"你手短夠不到。"

"你才手短！"

一頓飯在斗中結束。顧沉舟收拾碗筷時，蘇晚晴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林小滿發來的語音：

"晴寶！你要不要去聽明天的講座！關于網絡文學IP開發的！"

顧沉舟也聽到了外放的語音。

蘇晚晴看了他一眼，別過頭回復道："我腳傷了，去不了..."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顧沉舟走。他直接按住語音鍵："去！。"

"你！"蘇晚晴單腳站著，氣得臉頰通紅，"把手機還我！"

顧沉舟突然俯，俊臉近："或者，你可以試著搶回去？"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蘇晚晴能數清他的睫。下意識后退，卻因為單腳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后倒去。

"小心！"顧沉舟一把摟住的腰。

時間仿佛靜止。蘇晚晴的手抵在他膛上，能到他強勁的心跳。顧沉舟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深灰的眼眸暗沉如海。

"這算不算...你主投懷送抱？"他嗓音沙啞。

蘇晚晴猛地推開他："這是意外！意外不算！"

顧沉舟松開手，后退一步，結滾："記住我們的約定，蘇晚晴。"

他將手機還給，轉走向廚房，背影繃："明天我陪你去聽講座。"

蘇晚晴愣在原地，心跳如雷。他去經管院聽課，那經管院的老教師不得炸鍋。華爾街風投之神去經管院聽課，他們昨天還拿他的功案例在大課上分析。

蘇晚晴驚出一冷汗，連忙拒絕。

"不行！"蘇晚晴口而出，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八度。

顧沉舟停下腳步，轉挑眉："為什麼不行？"

"因為...因為..."蘇晚晴急中生智，"你去了會引發！"

"？"他似笑非笑地走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能引發什麼？"

蘇晚晴咽了咽口水，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角："昨天...昨天經管院教授還在分析你的'蔚藍海洋'案例..."

顧沉舟眸微深："所以？"

"所以你要是出現在講座現場，所有人都會圍著你轉！"越說越激，"那些教授肯定會拉著你問東問西，同學們會找你簽名合影，到時候誰還聽講座啊！"

顧沉舟輕笑一聲，突然俯靠近："蘇晚晴，你是在擔心我搶了講座的風頭？"

"我...我是擔心影響秩序！"往后了，卻被他困在沙發里彈不得。

"放心，"他手將散落的發別到耳后，指尖若有似無地過的耳垂，"我會很低調的。"

蘇晚晴耳發燙，心跳如鼓："你怎麼低調？你往那一站就是焦點！"

顧沉舟突然湊近，在耳邊低語："那你說怎麼辦？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和徐學長單獨相？"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蘇晚晴渾一："我們可以都不去..."

"不行。"他直起，語氣不容置疑，"這對你的寫作有幫助。"

蘇晚晴咬著下，突然靈一閃："那...那你戴帽子和口罩！不能離我太近。"

顧沉舟挑眉："我見不得人？"

"不是！"急得直擺手，"是偽裝！就像明星出門那樣！"

空氣安靜了幾秒。

"可以。"顧沉舟突然妥協，"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講座結束后，你要陪我去一個地方。"

蘇晚晴警惕地看著他："什麼地方？"

"。"他角微勾，"放心，不會違反第三條。"

蘇晚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

顧沉舟滿意地直起："現在，該睡覺了。"

"你該回去了。"蘇晚晴立刻下逐客令。

"不急。"他走向廚房，"先把碗洗完。"

"不用了！我自己..."

話沒說完，廚房里水龍頭嘩嘩作響。顧沉舟修長的手指練地沖洗著碗碟，泡沫在燈下泛著微。蘇晚晴站起跳到廚房門口。靠在門框上，目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作。

"你洗碗還練的。"忍不住說。

顧沉舟頭也不回："留學時練的。"

"你在國外經常做飯？"

"嗯。"他關上水龍頭，用巾干手，"吃不慣西餐。"

蘇晚晴想象著西裝革履的顧沉舟系著圍在廚房忙碌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違和又有些...可？

"所以你是對著食譜自學的？"好奇地問。

顧沉舟轉，倚在料理臺邊："最開始是。后來發現華人超市賣的調料不全，就每周坐兩小時車去另一個區的超市。"

"跑那麼遠就為了買菜？"蘇晚晴瞪大眼睛。

"嗯。"他目深邃地看著，"想吃正宗的家鄉味。"

不知怎麼的，蘇晚晴突然想起他做的面條，湯頭確實有悉的味道，很像...顧阿姨的手藝。

"你媽媽教你的？"

"觀察力不錯。"顧沉舟輕笑，"確實師過幾招。"

蘇晚晴撇撇："那你在國外豈不是了同學眼中的大廚？"

"還行。"他語氣平淡，"偶爾聚餐會做幾個菜。"

"同學們都很喜歡？"

"嗯。"

蘇晚晴眼睛一轉，突然問："也有同學喜歡？"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問題聽起來怎麼這麼...酸？

顧沉舟眸微深，突然向前一步，將困在門框與自己之間："蘇晚晴。"

"干、干嘛？"

"你吃醋了？"

"我沒有！"耳發燙，聲音陡然拔高。

顧沉舟低笑，手指輕輕抬起的下："你有。"

"我沒有！"

"放心，"他俯，呼吸拂過的耳畔，"沒有同學。我從不跟同學玩。"

蘇晚晴心跳了一拍："誰、誰問你這個了！"

"只有男同學。"他繼續道，眼里帶著揶揄，"滿意了？"

"關我什麼事！"蘇晚晴惱地推開他，"跟誰玩跟誰玩！"

顧沉舟任由推開，卻在轉要逃時，長臂一將人撈了回來："跑什麼？不是你要問的？"

"我那是...那是..."蘇晚晴語塞，憋了半天才出一句，"學探討！研究留學群的飲食文化！"

"哦？"顧沉舟挑眉，"那要不要也'研究'一下我的臥室文化？"

"顧沉舟！"蘇晚晴氣得踩了他一腳，"第三條！"

"我說什麼了？"他一臉無辜，"只是邀請你研究不同國家的臥室裝修風格。"

蘇晚晴："......"

這個男人的臉皮，怎麼比城墻還厚！

顧沉舟看著氣鼓鼓的樣子，突然正道："說真的，在國外的日子很單調。除了上課就是做飯，偶爾和幾個中國留學生聚一聚。"

蘇晚晴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所以，"他輕輕了的臉頰，"不用擔心我的'史'，我心里沒有過別的人。"

"誰擔心了！"蘇晚晴拍開他的手，卻忍不住好奇，"那...為什麼回國后突然..."

"突然纏上你？"顧沉舟接過話頭，眼神深邃，"你確定你想聽？不怕我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算了，我不想聽……”

“可是我想說！”

"叮——"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蘇晚晴如蒙大赦，慌忙掏出手機："是、是林小滿..."

顧沉舟嘆了口氣，退后一步："去吧。"

蘇晚晴幾乎是逃也似地單腳跳出廚房，卻在門口被住。

"蘇晚晴。"

回頭。

顧沉舟站在暖黃的燈下，眉眼和："明天早餐想吃什麼？"

蘇晚晴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說好了你不準擅自來我家！"

"我問你想吃什麼，"他無辜地眨眨眼，"又沒說要做給你吃。"

這個男人，真的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