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江華市,夜里的風微微有些寒涼,路上的男男們穿什麼的都有,怕冷的穿著長薄襖,的穿著短短著大長。
晚上八點,都洗漱好準備要通宵看劇了,突然被大領導一個電話來應酬。
一個沒什麼存在的財務新人,這種事向來不到頭上。
奈何大一級死人,即便不愿意也還是重新穿上服簡單化了妝出了門。
好在,大領導說,算加班,三倍加班費。
看在錢的面子上。
江華市數一數二的華都飯店門口,這個時間點各路豪車云集。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你要是開個幾十萬的車,在這兒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葉輕下了網約車,攏了下大,就往里進。
與此同時,在大廳,的兩個同事正等著。
“誒呦喂,煩死了,干什麼讓我們下來等啊,一個剛職的小財務,這麼大牌啊,老板怎麼想的。”妝容致的齊雨一邊拿著撲著鼻翼兩側一邊抱怨。
“剛才老板吩咐你的時候,你不是主的,現在說什麼呀,”陳沉是直男,他不會慣著誰,“沒聽老板說麼,葉輕跟今天里面那位是校友,這才臨時把來的。”
齊雨把化妝品收好,嘟囔著,“校友又怎麼樣,就葉輕那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子,還能指著拉近跟甲方的距離把投資帶來了?還不如直接讓我上呢。”
陳沉撇撇,沒說話,里面那位何許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那樣的人,本瞧不上這種滿風塵氣又假裝清純的人,再說了,都卡了。
雖然他是理科男,但以他來說,大老板這步棋下的對。
吃過見過的豪門爺,玩膩了各類型的,到最后還是喜歡偏校園風的孩子。
葉輕就很適合,瘦瘦小小,說話聲音也不大,安安靜靜的,像極了上學時期大部分男孩子的夢中人。
再加上,葉輕跟那位爺是大學校友,這這這……水到渠的事。
齊雨又開口抱怨,突然看到進門的葉輕,“曖,可算是來了,”揮揮手,“葉輕,這里。”
陳沉去,愣了一瞬,清瘦孩及肩的發披散著,里面一條白齊連,外面一件灰開衫,出纖細致的鎖骨。
好像化妝了又好像沒有,瞧著就舒服。
“你們好,”葉輕跑了兩步過來,微微有些,“今天是見誰?”
齊雨不滿意這麼素著過來,但眼下也來不及了,“邊走邊說,今天請的人,很有可能是咱們公司未來幾年的大客戶,就這麼跟你說吧,要是把他拿下了,咱們公司就是不發展新客戶,也夠吃上三五年的。”
葉輕點點頭,“可是,為什麼我來?我不是銷售部的。”
齊雨雖然煩,但是跟自己的荷包沒仇,“大老板說,對方老總跟你是大學校友,好像還是同級,但是好歹能說上幾句話,讓你來拉拉關系。”
葉輕“啊”了一聲。
大學幾乎沒什麼社,每天都跟那人混在一起,同級的除了一個宿舍的,別人不認識什麼的,這不是難為嗎。
現在的,更加不會同人打道,應酬場上的事搞不來。
突然這麼一瞬間,退了。
不過齊雨沒給這個機會。
推開包廂的門,齊雨笑著說:“看看誰來了,要我說啊,讓我們這麼多人等著,葉輕應該先自罰三杯。”
門打開了,出里面巨大的圓形桌,桌子中間擺著假山假水,仙氣飄飄的一桌子菜正慢悠悠轉著。
就是那種一盤拍黃瓜擺上薄薄幾片,旁邊抹上半勺醬就敢賣出二八八的。
葉輕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主位,那人也恰好看向。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他面無表地慵懶靠在椅子上,右手拿著打火機一下一下磕著桌面。
三七分的紋理燙染著個的煙灰紫,劍眉星目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揚,鼻梁高,薄抿。
下頜線廓鋒銳,更是平添了幾分疏離和冷漠。
哦,他現在心不好。
四目相對時,葉輕的心臟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渾的都停止了流,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得分毫。
這次回來,想過無數個和他重逢的場合,計劃了數百句開場白。
偏偏沒有一種是今天這樣的。
葉輕平時就不跟人打招呼,每天到工位上悶頭就是工作。
齊雨沒把的呆愣當回事,親昵地雙手扶著的肩膀把人推到了池裴左邊的位置。
這是主陪的座位,剛才老總代的。
沈城笑著介紹,“池總,這位就是我們公司京青大學的畢業生,葉輕,”他又看向葉輕,“小葉,你認識池總嗎?你們可是一屆的校友啊。”
當然認識了。
葉輕站在那里雙手握,指甲嵌進手心帶來的疼痛支讓暫時清醒著。
沈城看見這樣,心里直冒火,但是池裴邊那個人點名要來的,自己也不能說什麼。
只能笑著打哈哈,“小葉平時就不說話,估計這也是頭回出來應酬,不懂規矩,池總別見怪啊。”
池裴只在剛才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后來目就沒落在上過。
他手中的金屬打火機還在一下下磕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飯局一時間安靜極了。
齊雨帶著溫的笑走過來,“葉輕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這杯酒先敬池總啊。”
說完,把手里的酒杯塞到了葉輕手中,還順道在葉輕后背上掐了一下。
痛意喚醒了葉輕,再蠢也知道,今天的場合很重要。
干笑了一下,舉起杯,輕聲開口,“池總,這杯酒我敬您。我先干為敬。”
說完,不等池裴有任何反應,仰頭一飲而盡。
“阿裴,這就是你的校友啊,還豪爽的,我就不行,這樣一杯白酒下肚,人家要暈的。”
葉輕這才發現,池裴邊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張揚麗連頭發都著驕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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