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羽絨服男被兩位安全員架到了經濟艙的最后一排坐下。

客艙漸漸恢復了平靜。

北錚和主乘務長說了下南迦的況，這才往駕駛艙走，路過服務艙見南迦時，他深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南迦對上他的視線，挑了下角。

林序南看見北錚回來，便問：“錚哥，客艙怎麼樣了？”

北錚坐下來了才回他，“人已經控制住了，到北城報警。”

“行。”林序南很贊同這個做法，“在飛機上鬧事的就該讓警察叔叔帶去喝茶教育一下。”

“空管那邊怎麼樣了？”北錚問。

“還沒接到通知。”林序南說，“也不知道那些盤旋的燃油還夠不夠，再延誤下去我都想鬧了。”

北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蓋特維克機場多次因電力故障導致Nats系統關閉，所有進出港的航班只能是取消或延誤，有一次約2個小時后，系統才重啟恢復正常運行。

據Flight aware數據顯示，那天蓋特維克機場影響了95個航班被取消，有298個航班被延誤。

又過了幾分鐘。

無線頻道里終于傳來塔臺的聲音，“北方1992，塔臺，故障已修復，你們可以重新向地面申請推出了。”

北錚著無線電，“收到，北方1992。”

暫時結束和塔臺的對話，北錚給后的段機長下達了指令，“通知客艙準備推出。”

段機長馬上拔通了話機。

調到地面頻道，北錚再次聯系地面管制，“地面，北方1992，重新申請推出。”

地面：“北方1992，稍等一下，你前面有架東方的在進近，它落了你再推出。”

北錚：“好的，北方1992。”

跑道使用是有規則的，降落的飛機已經在進近過程中時，準備開車推出的飛機需要等它安全著陸并離跑道后，才能被允許進跑道起飛。

又等了會兒，北錚他們這趟航班才被允許推出進跑道。

看著飛機漸漸行，機上的旅客總算安心下來，浮躁的氣氛也漸漸消散。

飛機到達08R跑道外，北錚看了眼機坪上忙碌的機務人員，這才著無線電講話，“塔臺，北方1992，已經到達08R，請示起飛。”

塔臺：“北方1992，塔臺，跑道08R，風向305，風速10，可以起飛。離場后聯系進近，頻率129.02。”

北錚懶聲回：“知道了，北方1992。”

接著，他對林序南說：“起飛前最后一遍檢查。”

林序南：“各項參數一切正常，一切就緒，請指示。”

這一次，起飛作全程是林序南來作，北錚配合著他。

隨著一聲“抬”落下，龐大的空客350機頭緩緩拉起，機逐漸與地面分離，朝著漆黑的夜空飛去。

飛機達到巡航高度后，乘務組又開始了巡艙工作，期間南迦還去經濟艙后排看了眼羽絨服男的況。

也許是鬧累了，羽絨服男睡著了。

直到經停阿什哈德，他才醒。

經停航班只是在途中的機場短暫停留，部分旅客下機，部分還要飛往下一個城市的需要去航站樓等一段時間再登機，這階段飛機有時候會補充燃油，客艙也需要清理一下，然后接著飛往最終目的地。

經停了將近兩小時，航班再次起飛。

落地北城首都機場時，已經是傍晚。

摘下耳機，后座的北錚看著林序南涼涼道：“你落地的水平是哪位機長教你的，是想把旅客腦袋磕窗戶上？”

經停時，北錚和段機長換了位置。

林序南：“…也沒多重吧，我覺得。”

“你覺得？”北錚嗤笑了聲，“你這落地都開出隔壁廉航的水平了。”

段機長笑出聲，“小林，北機長說的實在沒錯，確實有隔壁廉航的水平，duang的一下，旅客的夢都被你驚擾了。”

“有那麼嚴重嗎？”林序南臉耷拉了。

北錚又嗤一聲，說：“你落地又帶了一桿吧。”

“……”林序南沒話說了。

他確實是又帶了一桿。

載荷單打印出來后，林序南哭無淚：“求一雙沒看過這張載荷單的眼睛……”

段機長拿過他手中的載荷單，掃了眼后便無笑出了聲，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安，“小林，你這很接近超重著陸，差點就要寫報告了啊。”

林序南捂臉，“別說了。”

段機長把載荷單遞給北錚，又繼續補刀，“北機長負責kiss，你負責landing，你再努力努力，下次爭取來個kisslanding。”

林序南：“……”

飛行員飛出kisslanding需要落地載荷小，到旅客可能都覺不到落地的，就好像輕輕地親吻了地面一般，

北錚的kisslangding在北航是出了名的教科書水平，這很考驗飛行技作。

北錚看了眼載荷單上的數字，1.67。

1.7就判定超重著陸了。

他角頓時勾起，散漫地把單子林序南臉上，“你這是強吻landing。”

段機長聞言，差點笑癱。

一頓作猛如虎，結果來個landing。

這一趟航班落地很幸運還是對接廊橋通道，機場今天的設施還支持雙機門對接，提高了旅客下機的效率。

機艙門一開，就有兩名機場公安進客艙，然后在南迦的帶領下找到了鬧事的羽絨服男，他下飛機配合調查。

羽絨服男緒激地道：“我不跟你們走，你們耽誤我的時間賠得起嗎？”

機場公安神嚴肅：“您不配合我們只好依法采取措施，請您立刻下飛機！”

話落，他眼神示意同事。

很快，羽絨服男在經濟艙所有旅客注視的目下，被機場公安強制押下飛機。

那些旅客鼓起了掌聲。

做完下機前的工作，北錚拉著過夜袋和飛行箱離開駕駛艙，特意走到南迦邊，低聲音道：“在停車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