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一個枕頭突然蓋在的臉上。
混合著各種味道,汗味、頭油味、口水味、腳臭味,簡子舒干嘔了幾下,差點吐出來。
但是此時此刻連吐都是一陣奢。
救命…
好難。
對方越來越用力,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整個人被窒息的恐懼籠罩著。
“賤人,你還喜歡祁景琛嗎?”
監獄里簡子舒自己的床位上,一個面相兇惡的胖人一只手用力把枕頭在的臉上。
一只手使勁抓扯著的頭發惡狠狠地問。
簡子舒說不出話來,求生的本能讓揮著四肢使勁掙扎,生理的淚水從眼角落打了整個枕頭。
但是本無人在意。
周圍全是看好戲的囚犯,看到越是掙扎得厲害們越是興,一個個手在上使勁掐,使勁抓。
“哈哈哈,你說話啊,問你還喜不喜歡!”
“唔唔唔———”
說不出話來,只能瘋狂搖頭。
“不喜歡了?呵,你個婊子一看就是在說謊!!”
也許是怕真的死過去,為首的那個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終于舍得拿開臉上的枕頭。
簡子舒還沒來得及大口的呼吸突如其來的空氣。
下一秒,
人忽然抓起的頭把從床上拖下來。
嘭———
只聽見一聲巨響,簡子舒被抓著頭發撞到水泥地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幾分鐘,簡子舒只覺眼前閃著一片片白。
渾上下哪里都痛,一熱流順著額尖淌下。
“呸!”為首的人往頭頂啐了一口唾沫,“看看這個貨的樣子,裝可憐想勾引誰啊,可惜咱們這里只有人,你是不是沒有男人覺得人也可以啊?”
“哈哈哈——”
“哈哈哈——”
耳邊盡是謾罵聲和嘲笑聲。
“不是喜歡去獄警那里打小報告嗎?怎麼還不去,怎麼還不大著喊人?”
簡子舒大口呼吸著,忍著子的劇痛。
“不要,我錯了,別打了,別再打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要不要幫你獄警啊?”
“不要,不要,只要別獄警,隨便你們怎麼樣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先給勞資兩聲狗聽聽。”
簡子舒咬了咬牙,腥熱的順著臉頰淌進里,“汪——汪汪———”
忍忍,再忍忍。
等明天,明天就可以出獄了。
這些人卡著明天出獄鬧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拖延出獄的時間嗎?
如果現在們這樣被發現了,不管是害者還是參與者。
明天的出獄時間都一定會被延遲。
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三年了,是不會讓們得逞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或許是的求饒起了作用,或許是卑微如狗的模樣徹底取悅了們。
接下來的時間們果然沒有驚獄警。
只不過是越來越多的人加了這場霸凌,這些人甚至跟沒有任何的過節。
只不過是在利用發泄著自己的變態心理。
只能蜷著子,抱住自己的頭,盡量不被打到要害位置……
可是!
忽然混中,不知道是誰混中一腳踹上了的下面。
啊啊啊啊———
痛,好痛。
鉆心般的疼痛像是要將撕裂。
這一秒在想,們怎麼不干脆直接把自己打死好了。
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為什麼要被扔在這里整整三年遭著這種非人的折磨?
是,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男人。
但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嗎?
是,是因為那個男人開車撞上了不應該撞的人。
但是不是已經在牢里了嗎?
……
是誰說的時間如梭?
可是為什麼覺得被打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好漫長,好難熬。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
那扇又高又小的鐵窗終于出了天邊的白。
們打累了,終于住手了。
“媽的,趕滾,打得老子好累。”
呼——
是結束了嗎?
終于結束了。
簡子舒幾乎是用爬著回到床上。
鐵床又冷又,還嘎吱嘎吱作響。
但總算可以休息了。
眼睛一閉,簡子舒終于帶著一傷痛睡去。
但——
睡夢中一陣口哨聲響起。
“4027,怎麼睡到這個時候,是不想走了?想走就趕給我出來辦手續!”
簡子舒心里一驚,猛地坐起來。
對,今天要出獄。
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了。
“你怎麼了?”
獄警皺著眉頭打量著。
雜無章的頭發,傷痕累累的臉以及著尚未干涸的跡。
“報告警!”,一邊用袖口胡拭著,一邊解釋,“我,我只是昨晚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摔了一跤。”
多麼蹩腳的理由。
好在獄警并沒有揭穿,只搖了搖頭。
在這里上班,看遍了多腌臢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監獄大門外。
簡子舒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十一月的天,沒有太,夾雜著雨水的風呼呼地吹著穿著單薄,形削瘦的。
但簡子舒還是覺得好。
藍的天空好,飄落的雨滴好,路邊的大樹好,連掉落在腳邊的樹葉也很好……
因為一切都是自由的。
也是自由的。
獄警向外看了一眼,“4067,沒有人來接你?”
“嗯。”
簡子舒輕輕點頭,踏出鐵門。
獄這幾年來都沒人來探過自己,從起初的翹首以盼,滿懷期待,認為有人會掛念。
到后來的心灰意冷,麻木無謂。
獄警是個見多識廣的職業,見怪不怪,只方的代,“4067,希你今天踏出這個大門以后出去,洗心革面,做個好人。”
獄警說完后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
搖了搖頭。
‘哐啷’一聲,鐵柵門在后關上。
簡子舒子隨著抖了一下,半晌試著扯了扯因為太久沒笑過而顯得有些僵角。
出一個并不那麼好看的笑。
自由了。
終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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