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各自洗了澡,訾蘇頂著半發尾鉆進洗房,自覺按下洗機將兩人服放在一塊洗,還掐算著時間去晾服。
出來客廳倒水的寧時遂瞥見臺上晃的影,眼眸一亮。
他想收回那時搪塞母親的話。
如果死后,他能和心的人同而眠,名字鐫刻在同一塊墓碑之上,那種滿足應該不亞于著作傳世。
此時,臺上的訾蘇盯著自己的擺與寧時遂的襯衫袖纏繞在一起,費力地將它們一一分開,還不知道寧時遂都開始想他倆百年之后要合葬的事。
嗚嗚嗚,寧教授永遠失去人了,他只有了。
作為有名無實的妻子,對他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總之,今晚互不打擾,還算愉快。
......
過了一晚上,訾蘇又變了鵪鶉。看到走廊空無一人,這才踮著腳尖往飯廳去,不料剛探出半張臉,那人視線掃過來,被逮了個正著。
寧時遂穿著深灰的圍,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將保溫盒的卡扣一一扣,看出個腦袋,展一笑:“早啊。”
“寧教授,早。”
訾蘇打算沿著墻往玄關挪,果不其然,寧時遂住了:“早餐我打包好了,帶去吃吧。”
訾蘇僵地轉過頭來,點評了句:“你好賢惠啊。”
寧時遂聞言一笑,向來不人夸他“聰明”,還是頭一次被夸“賢惠”。
“應該的。”已婚男人的自覺。
訾蘇出拇指和食指,住打包袋,迅速收回手,功避免了肢接。
寧時遂結微剛要開口,忽然眼前掠過翻飛的角,已經一溜煙兒出去了。
......
上午結束了課程,手機震兩聲,師門群里某個組局的師兄在群里約飯,說是出差剛好來了華城,約大家出來喝一杯。
畢業后各奔東西,有的進制有的留在高校,人生選擇不同,路徑不同,有的人不聚,這輩子便可能都不會再遇見。
下面紛紛跟著回復“約”,原本寧時遂還想著終于有一晚上可以和訾蘇單獨在家吃飯,奈何不人艾特他一定要來。
寧時遂無奈向訾蘇報備:【寧時遂:今晚師門聚餐。】
對方回復得很快。
【太太:我就不去了吧。】
寧時遂啞然失笑,看出來了,很抗拒聚餐。
【寧時遂:好,晚上你吃什麼?】
【太太:在思考。】
寧時遂正打算給提點建議,秦川敲門進來,早就盯著他看了老半天,可他的碩導都看不見他似的,反倒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遂哥,方便麼?”秦川明知故問,已經拿著他的論文走了進來。
寧時遂的信息編輯到一半,抬眼看他,笑意全無,將倒扣在桌面的手機推遠:“目錄結構調整了?”
秦川今年研三,目前最頭疼的就是這畢業論文,一稿被寧時遂狠批了一頓,二稿他希他能留點面。
不是他寫得有多爛,實在是寧時遂要求太高了。
要是換個其他放養式的導師,早就過關了。
“按照你的要求改了。”秦川將論文給他,雙手搭在他的工位上,姿態松散,“遂哥,你是不是喜事將近啊?”
寧時遂翻看著他修改的目錄,表不怎麼友好,“有時間關心我,不如多看幾本書。”
“哦。”秦川懨懨地應了聲,拿起桌上的筆轉。
寧時遂也就比他大四歲,怎麼能老這樣?還是讀書讀太多了。
“遂哥,要是我先結婚,你愿不愿意來當我伴郎?”秦川欠地多說一句。
寧時遂掀起眼皮,臉上帶著敷衍的笑:“沒這個機會。”
秦川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不愿意給他做伴郎,還是他會比自己先結婚,所以沒機會做伴郎。
他還想再問,寧時遂開始給他分析論文的不足了。
一頓叨叨完,秦川聽得直打哈欠,退到門邊,又不甘心地探出頭來:“說真的,遂哥,你剛才的樣子特別像我們宿舍老三談那會兒……”
話未說完,寧時遂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來:“再多說一句,參考文獻加注三十條。”
......
晚上寧時遂有飯局,不用面對面一起吃飯,訾蘇謝天謝地,在小區樓下吃了餛飩,回到家就癱在沙發上四腳朝天,刷著某耽小說,里面的攻苦苦暗多年,結果BE了。
訾蘇自帶寧時遂和向斯哲,越想寧教授越可憐,怕不是每晚抱著枕頭在哭呢。
這會兒哭得稀里嘩啦,紙在茶幾上堆小雪丘,眼睛都紅了,這才懶洋洋回主臥洗澡。
浴室,正包著頭發,磨砂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冷風吹進來,訾蘇還以為是門沒關好,轉過的瞬間脊椎竄上細的電流。
寧時遂。
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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