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也開始“滴答滴答”地工作。

洗了一把新鮮的秋葵，均勻地涂抹橄欖油，灑上鹽，送進預熱好的箱烘烤。

在等待它們水變干的時間里，把蘋果切薄片，整齊地碼在盤子里，又研磨了一點松子仁，與小蝦米一起混蛋中，用玉子鍋煎蛋卷。

做完這些，虹吸壺里的水已經燒得差不多，往里倒研磨好的咖啡豆末，輕地攪拌。

易尋著頭發走進餐廳，穿了一白灰搭配的家居服。

早餐剛好上桌，周可可背對著他，舉著微單調整好角度，“咔嚓”來了一張。

執行完食博主的職業習慣，回過頭來，對著他一笑：“可以吃了。”

易尋過去坐了下來。

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坐在這里吃早餐，尤其對面一起吃飯的人不是生意上的合作對象。

他端起手邊的那一小杯黑咖啡，淡淡的柑橘香撲鼻而來，他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咖啡壺，忘了是誰送的禮，反正家里的阿姨不會使用，沒想到它還會有被拿出來見的一天。

他垂下頭，細細啜飲。

周可可“咔嚓咔嚓”地吃著蘋果，喜歡把它切得極薄，這樣吃起來口會變得更好，時不時看一眼對面的男人，有一種很親切的悉。十一二歲的那會兒，就經常叼著蘋果坐在面館的一角，看他吃東西。

當時他還是個型單薄的漂亮年。

如今骨架健碩了不，肩膀變得寬闊，不再顯孱弱，人看上去倒是似乎比以前更瘦，在想，這是天生的質還是之后沒有好好吃飯。

估計是前者，因為，他現在明明吃得很好，胃口還不錯的樣子。

“這是什麼？”結束了早餐，易尋把空盤收進水池，看到周可可背對著他，從冰箱里拿出了一只圓圓的小罐子。

“芋泥盒子。”周可可雙手托住罐底，給他看了一眼明蓋子下的容。

從冷凍室里拿出冰袋，與罐子一起打包裝好，語速慢慢地向他解釋：“前幾次見到爸爸，他總說心里面很苦，吃點甜的東西應該會好吧？”

易尋聽著，視線探索著邊淺淺的梨渦，無論里面盛著什麼樣的緒，它看起來好像都是的。

“我出去一趟，送過去就回來。”當說完了這句話，他跟了上去，拿過手里的拎袋。

“開車送你。”

-

從城中到城郊，繞開通擁堵的路段，直接上繞城高速，車程便被減了不。

周可可捧著芋泥盒子坐在副駕駛上，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遠遠看見了看守所悉的藍屋頂。

導航自播報結束，易尋將車在路邊停穩，他這輛銀閃閃的阿斯頓馬丁，開到這樣的地方，多有些惹人注目。剛下車，就有警員迎了過來。

“又是你啊，小姑娘？”對方都已經記得周可可了，之前來過很多次，周耀那會兒大部分時間里是被止探視的，而總是自己獨自一人，鍥而不舍地來這里釘子。

在與易尋領完證的第二天，沒抱太大希地又來了這里，想把自己結婚的消息告訴爸爸，結果，在填完表格以后，十分順利地被放了行。

這次來，周可可邊多了個易尋。

警員好奇地打量著這位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價不菲的男人，猜想他們之間的關系。周耀犯的那個事稱得上嚴重，牽扯了不人進去，因而曾經有過往來的朋友個個避之不及，只為明哲保，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愿意拉他一把。

“昨天回來以后，緒有點不穩定。”警員在前面領著路，順便提了兩句，“還跟人起了點沖突。”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周可可為自己的父親抱著歉，心里沉重了幾分，卻沒辦法怪他。

二審的判決昨天剛出，他心不好并不奇怪。

已經在看守所里熬了一年又三個月，對他來說，可能接判決，直接獄才是一種解。

一會兒見面也沒信心能給他足夠安，讓他振作，“盡人事，聽天命”，類似的話翻來覆去已經不知說過了多次，他一定都聽膩了。

“我很快出來，你坐在那里等我就好。”整理了緒，站在窗口前拿起了筆，周可可邊低頭填表，邊安頓易尋。

手中卻是一空。

他走了手中的筆，連同面前的表格。

“我幫你送進去。”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筆落下，一筆一劃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第5章 Coco Choo

周可可坐在等候區的后排座椅上，一雙手的十個指頭，被自己來回掰了個遍。

易尋已經離開了有一些時間，提著做好的甜品，去看了的父親。對于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形，心里完全沒底。

同是混跡生意場，周父自然很早以前就知道有易尋這號人。

但不妨礙在知道自己的兒突然和對方結了婚后，他有多麼震驚。

昨天在法院里沒能說上話，只能遙遙對一眼，當時周耀看他們的眼神簡直了。

周可可心不在焉地玩著手，直到聽見不遠有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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