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鐘佑回家的路上,正好在電梯里遇到鐘阮星請的保姆。
“哎喲鐘小姐,真是好巧啊。佑佑,早上好呀。”劉彩提著菜和兩人打招呼。
以前鐘家有兩個保姆,一個專門做飯,一個專門照顧老人孩子,在鐘家干了兩三年,經驗十分富。但好巧不巧,今年過完年,兩個保姆都因為私事辭職了,只好再找。
劉彩就是之前那個保姆推薦的,鐘阮星本來打算繼續請兩個人,但劉彩拍著脯保證自己一個人也能干完兩個人的活,年紀不大,人也神,試用期干活特別麻溜,看上去很靠譜。鐘阮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人,便答應下來,給開出了高于市場最高價三倍的工資。
宋謹行看了眼笑容明的劉彩,又看了眼電梯廣播上的時間,淡淡開口:“九點半了,沒記錯的話,你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
劉彩臉一僵,沒想到平時很好說話的鐘小姐會突然發難,只好支支吾吾道:“早上我兒子上班東西掉在家里了,說是開會用的特別重要,我只好跑一趟給他送過去。”
宋謹行看了一眼:“一個半小時,足夠發生很多事,如果我母親和妹妹因為你擅自曠工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明明還是那張漂亮的臉,可不笑的時候竟然看著如此懾人,那雙冷冰冰的眸子像把釘在了原地,劉彩額頭滲出一層細汗,結結:“對不起鐘小姐,我、我再也不會遲到了。”
宋謹行“嗯”了一聲,電梯門打開,抱著還在冰淇淋的鐘佑率先走出去,劉彩在后面抹了把汗。
他除了應付一下偶爾瘋鬧的鐘佑沒什麼別的事,鐘阮星就不一樣了。
早上一到公司,熱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進了會議室,八點一到,偌大的會議室坐滿了人,男的的老的的,鐘阮星顧著把名字和臉聯系在一起就用了腦細胞,會議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開完會,回到總裁辦公室還沒顧得上欣賞一圈,又一個接一個進來匯報工作,需要簽字的文件越摞越高,鐘阮星都擔心一直開著的錄音筆存不夠。
終于,午飯時間到了。
鐘阮星癱在辦公椅上。
原來當總裁這麼累的嗎?!可是明明什麼都沒干啊!
正癱著,漂亮的書鈴送進來一杯咖啡,“宋總,神風的陳總今晚想約您吃個飯,說是人工智能的研發有了新進展,想和您聊一聊。”
鐘阮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點被這杯苦到懷疑人生的熱式送走,著頭皮咽下去繃著臉說:“十分鐘后答復他。”
鈴應聲離開,鐘阮星把桌上的文件拍了張照發給宋謹行:
——[圖片],今天要簽的文件。
——吃午飯了嗎?
——還沒,要累死了。
——[定位],去這里等我,餐位已經訂好,帶上文件。
——OK!還有神風的陳總找你吃飯,說人工智能的事,去不去?
——不去。
——為什麼啊?不是說研究有進展了嗎,你不想聽聽?
——我個人認為他的項目沒有前景。
——好叭,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正常。
鐘阮星找到鈴的微信:【請幫我婉拒陳總,辛苦了】
正在食堂吃飯的鈴看到消息差點一口湯噴出來。
宋總為什麼和說請,又為什麼說辛苦?!是不是嫌這兩天工作不努力?!只是稍微了一下魚利用工作時間搶了搶偶像演唱會的門票,宋總不會因為這個把開了吧?!
鈴提心吊膽回復:【好的宋總,不辛苦】
所幸沒有下文了,鈴一頓午餐吃得膽戰心驚。
鐘阮星點開導航看了看,宋謹行發來的那家餐廳就在公司附近,走路五分鐘就能到,便也沒司機,收拾好文件離開辦公室。
早上付嶺帶走的高層通道,那部電梯只有公司高層才會使用,還沒環境,找不到私人電梯在哪,干脆坐員工電梯下樓。
這一棟寫字樓是宋氏的產業,整棟樓都作為總公司的辦公區使用。鐘阮星所在的經紀公司盛宇娛樂也在附近,卻只租了三層寫字樓,由此可見宋氏的財大氣。
總裁辦公室在最高層三十九樓,鐘阮星拿著文件走進去,電梯緩緩下行,行至中間樓層開門,門外站著一群正打算去食堂吃午飯的員工。
本來說說笑笑的一群人在看見電梯里的人時同時閉,氣氛一瞬間張極了。
鐘阮星從手機上抬頭,看見僵在電梯門口的員工,有些疑:“不進來嗎?”
手虛擋電梯門。
幾個人眼珠子同時瞪大了,一邊喊著“宋總好”一邊頭腦地踏進電梯。但也不敢往后站,都最大限度的著電梯門,好像后站的是什麼吃人魔鬼。
鐘阮星看著背對著自己似乎在瑟瑟發抖的幾個小年輕,覺得有必要緩和一下氣氛。
看把社畜嚇的,都是打工人,何至于此!
問:“你們去吃午飯嗎?”
“是的宋總。”
“啊,對!我們去食堂。”
鐘阮星好奇:“食堂的飯好吃嗎?”
大學畢業之后就沒吃過食堂了呢,還喜歡吃食堂的,種類多,像自助餐一樣。
“好吃好吃。”
“好吃的好吃的,我們很喜歡。”
“特別謝公司給我們準備的富午餐。”
鐘阮星:……總覺怪怪的。
食堂在三樓,電梯門一開,幾個人一邊說著“宋總再見”一邊狗攆一樣跑了。跑進食堂,看到熱攘的同事們,幾個人仿佛死里逃生一樣松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人說:“我后背都了,家人們誰懂啊!”
幾人一邊拿著餐盤取餐一邊附和:“這也太嚇人了,宋總怎麼不走他的私人電梯,跑來員工電梯了。”
“他是不是想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看我們是不是在說公司壞話?!”
“可怕,我現在都沒辦法欣賞他那張帥到天際的臉了,一看到他就會想到半年前那場‘洗宋氏’的慘案!他當時那個神嚇得我做了好幾天噩夢!”
“我懂我懂,就是那個‘和我作對全都得死’的眼神!但有一說一,這男人真他媽有魅力啊,讓人又又怕。”
“是我等凡人無福消的魅力,和他在一起我大概每分每秒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哪里又做錯了,他那個冷冰冰的眼神一掃過來我當場就要跪下唱征服。”
幾人哈哈大笑。
此時他們口中的魔鬼宋總正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從出租車下來,朝約定好的餐廳走去。
沒走兩步,后突然有人喊他:“阮星?你怎麼在這里?”
宋謹行回頭,看見一輛商務車停在欄桿后,車窗搖下來,出一張清純秀麗的臉,顯得親切又熱:“你是要去公司嗎?上車呀,我們一起去。”
宋謹行很快把和名字對上號。
段曇云。
那個陷害鐘阮星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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