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沖進去給這對渣男賤兩耳,宋景棠戴好墨鏡,悄無聲息地轉離開了。
包間,坐在角落的陸硯時看了眼被起哄到臉紅的林心姿,不是滋味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放回空杯的時候,陸硯時余無意間捕捉到門外那抹一閃而過的影,他微微一頓,覺得格外眼。
“別鬧了歡歡。”霍云深收回被兒放在林心姿手背上的手,有些無奈地將兒抱下來,“去里面跟哥哥玩兒。”
歡歡有點不樂意。
林心姿蹲下來哄,“歡歡,心姿…”
看了眼霍云深,改口道,“心姿阿姨陪你去好不好?”
歡歡一向都對林心姿言聽計從,當即乖乖點頭。
陸硯時看著林心姿抱著歡歡去了里間,他不聲地起,坐到了霍云深旁邊。
“阿深,宋景棠現在什麼況?還沒醒嗎?”陸硯時直截了當地問。
霍云深玩著手機的手指停了一下,片刻后,他答:“昨天醒了。”
陸硯時一怔。
不由得又看了眼門外。
所以他剛才看見的那個酷似宋景棠的人,很可能就是……
“那……”
陸硯時還想再問,被霍云深淡聲打斷:“眼睛失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一向要強,在徹底康復之前,我不想公開已經醒來的消息。”
失明了?
一個失明的人自然不可能站在他們包間門口窺
看來剛才他是認錯人了。
陸硯時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霍云深看著手機里,兩個小時前劉嫂給他發的消息。
劉嫂:【霍先生,太太被一輛車接走了!】
附帶了車牌的照片。
霍云深一眼便認出,那是鐘千黛的車。
他毫不意外。
宋景棠的世界小得可憐,除了圍著他轉之外,唯一來往的朋友,便只有一個鐘千黛。
那人咋咋呼呼的,脾氣暴躁,鐘家更是早就沒落,霍云深對鐘千黛一直都瞧不上。
而宋景棠也很識趣,這些年雖然私下還是跟鐘千黛是閨,時不時會聯絡,但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提起鐘千黛這個人。
這回私自出門和鐘千黛見面,不提前跟他報備,想來也是怕惹他不高興。
霍云深輕扯了扯角,不無得意。
宋景棠的心思,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明的。
霍云深往后靠在沙發上,暖燈下,是一貫溫潤如玉的英俊面孔,唯有眼神出涼薄。
宋景棠很好,無論是做妻子,還是工作上的搭檔,都完得無可挑剔。
可太好懂的人,就像一杯白開水,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
另一邊。
‘阿嘁——’
宋景棠狠狠打了個噴嚏。
看著面前分叉的走廊,角無語地微了。
五年了,萬寶樓中間重新翻修過一次,擴建了不。
宋景棠剛才原本想著順路返回,可心不在焉,走著走著竟然在這一層迷路了。
宋景棠正尋找著墻面和地上的標識,沒留心轉角突然出現的男人,差點撞上去。
“你特麼瞎子啊!”男人破口大罵,他頂著個啤酒肚,幾乎找不到的脖子上帶著拇指的金鏈子。
顯然是個來消遣的暴發戶。
宋景棠聞到了他上的酒氣,多一事不如一事,低下頭,揮著盲杖找路,“不好意思,我看不見。”
男人反倒來勁兒了。
“喲,還真是個瞎子。”
宋景棠隔著墨鏡看見男人那張滿是橫的大臉猥瑣地湊近,撲面而來的酒臭味,熏得宋景棠胃里一陣作嘔。
“嘿嘿,模樣倒是長得不錯,還香。哥哥是醫生,來,讓哥哥給你治治眼睛。”
宋景棠冷冷道:“讓開!”
男人沒把看上去弱不風的宋景棠放在眼里,猥瑣地調笑道:“兩聲好哥哥,我就讓你過去,怎麼樣?”
宋景棠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這猥瑣男今天是找打來了!
掃了眼墻上的監控,裝出一副弱無助的模樣。
“我不信你是醫生,你別過來,我害怕……”
一邊說著,一邊步步后退,把男人往監控拍不到的死角引。
對方看這副纖弱可憐的樣子,愈發酒氣上頭熏心,他著手就迫不及待地追著宋景棠到了墻角。
“別怕啊小人兒,跟哥哥去包間,今晚我好好給你治眼睛!”
宋景棠墨鏡下的眼里淌過一抹冷意,暗自了手里的盲杖,只要一子擊中特定的部位,就能讓這個令作嘔的豬失去半麻痹,接著,就一腳踹廢他第三條!
眼看男人那大的手過來,宋景棠正要作,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從他后殺出,抓住猥瑣男的到宋景棠面前的手,用力一折。
“啊!!”
猥瑣男疼得慘。
宋景棠也很意外,細細打量著這個突然殺出來英雄救的男人,約莫三十歲左右,一副英高管的氣質,很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號人。
韓影已經抓著猥瑣男的后腦勺,將他整個人用力砸在墻上。
韓影冷冷道:“這位先生,喝醉了就回包間躺著,需要我送你嗎?”
猥瑣男此時已經被嚇得酒都醒了大半,連忙討饒。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自己回去……”
他正想走,后,突然響起一道低醇淡漠的嗓音,似笑非笑。
可語氣里出森森寒意,能把人骨頭都凍渣。
“這麼容易就想走?”
這聲音是……
宋景棠不控制地僵在原地,視線慢慢看向后方,只見幾米開外,裴度修長拔的影踱步而來,走廊偏白的燈被墨鏡過慮和的昏黃,像極了黃昏夕。
恍惚間,宋景棠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機場。
七年前的裴度,和眼前男人的影堪堪重疊。
‘宋景棠,值得嗎?’
這句話從記憶深襲來,如重鼓,砸得宋景棠神魂俱。
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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