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集市。

姜輕魚穿著一件深綠的裳，相較于之前的端莊大氣，今日這一較為致簡單，去掉了金銀珠寶的點綴，更適合進行運。

一頭長發僅用墨花繩束馬尾捆在腦后，頗有幾分英姿颯爽，又因其眉眼實在太過靈氣漂亮，在這英氣之還裹著幾分溫婉。

牽著一匹馬，緩慢的走在集市中。

當時這一行頭出來，可把怡翠激壞了。

為姜輕魚的資深小迷妹，怡翠尖了好幾聲，還說這樣的小姐去哪兒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現在也果不然的應驗了。

“那孩生得也太了些，是哪家的小姐？我頭一回看見這樣式的，可真是一眼過去就挪不開目！”

“看上去有點像姜家的那位？”

“姜家那位？別開玩笑了……會騎馬？能有這氣質？我可看見過姜家的小姐，雖然生得是可，可眼神里沒有東西！哪兒能跟這位小姐比！”

“就是，何況那位姜家小姐最近還被丞相府那位迷的神魂顛倒，哪兒有空來集市溜馬！”

人們夸著夸著，就有變味了。

誰讓姜輕魚最近在城里的笑話實在是太多了呢？

怡翠聽不得自家小姐被說不好，馬上就要張開口懟回去，然而姜輕魚卻趕阻止了：

“別急，他們說的都是實話，何必了自己陣腳？”

怡翠委屈：“小姐……你明明是很好的人，怡翠聽不得說你的話。”

姜輕魚笑了笑，一雙眸子里多了幾分明與壞笑。

“我可沒說要忍著別人說，瞧好了怡翠。”

說完便牽著馬走到集市的一家菜攤子，攤主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見這麼一位大人朝著自己走來，那心跳一上一下的。

“這位小姐，你……你要買些什麼？”

姜輕魚語氣溫溫的，聲音卻是能讓很多人都聽見：“我不買什麼，只是我牽著這一匹馬實在不方便，能否借你這地放放馬？”

男人愕然，面難：“可這地……我說了不算話的。”

姜輕魚笑了笑：“如果是錢的問題，我今日沒帶出門，不過我家就在附近……你回頭去姜家喊我的名字，府里會有人給你發放報酬的。”

“姜家？你的名字？”男人懵了，而后猛地一回神：“你……你你你，你莫非就是傳聞中姜府那位愚笨小姐姜輕魚？！”

男人心直口快，話說完的一瞬間才意識到說錯話趕把捂住。

姜輕魚的口碑可不算好啊，雖然長得漂亮，但因為其腦瓜子不太靈，時常做出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

譬如遛狗時不小心讓自家狗咬了人，咬完道了歉就跑了，錢都不給。

又譬如大半夜穿著一紅裳跑街上唱一些恐怖的歌謠，嚇死一大群居民。

倒不是說干這些事有多過分，而是這些事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把京城當自己家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要不是是姜侍郎的兒，早就被人打了！

而現在，男人直接人臉上，指不定姜輕魚又要干出什麼事來。

結果……

下一秒，姜輕魚聲音溫溫的說：“之前是輕魚不懂事了些，還請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各位有什麼對輕魚不滿的都可以說出來，不必忌諱。”

“民本一，何況我只是一個小的兒罷了，大家都是街坊鄰居……都是看著輕魚長大的，不必拘謹。”

“只有各位說出來了，我才知曉自己哪里需要改正，才能更好的與各位和睦相。”

眾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在做夢嗎？朝廷正三品員的兒，曾經那個愚笨無腦的小姑娘，如今竟然和聲和氣的跟他們說這些話！

關鍵說這些話的時候上好像在發啊！

相較之下……一些品級還不如姜侍郎的員的孩子們，不是給他們冷眼就是嘲笑他們賤民，對他們的東西全都嗤之以鼻！

民一……道理是如此，可有幾個上位者愿意把他們當人看？

姜輕魚一番話下來收獲好與無數。

菜攤子的攤主更是直接遞上一顆大白菜：“姜小姐這話說得，咱們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這……這白菜是我地里長的最好的，你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姜輕魚眼前一亮：“好啊，我要了，你回頭記姜府賬上就好了。”

男人寵若驚，臉紅道：“沒……這是我送你的。”

姜輕魚見狀搖搖頭：“你們做點小生意不容易，該收下的還是收下，不過可以給我優惠一些，算我八價怎樣？”

“若我們家里人嘗了不錯，日后都到你這兒來。”

男人大喜：“！！日后姜家的人來，我都按八價算！”

其他人看見男人這一出，那心里也是羨慕得很啊！

姜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按八價算，但一個家族的供應量可不小，何況他們這些家隔三差五辦席請酒，七七八八的算下來，可比他們擺攤穩定多了！

其他員瞧不上他們本地種的，吃個玉米都要吃什麼沙漠地里長出來的稀罕貨，可沙漠地又怎麼能長出玉米？一聽就知道那些蠢不懂種地，被人騙了。

眼下姜小姐平易近人，若是能為穩定的客源……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于是周圍許多攤子都開始主遂自薦。

“姜小姐看看這兒，我這兒蘿卜也不錯！”

“姜小姐，您喜歡草藥嗎？我這草藥也是上山采摘的，保真啊！我送你了！”

“姜小姐——！”

幾句話的時間，姜輕魚口碑大逆轉，甚至了街坊鄰居們的團寵，爭先恐后要給送東西。

姜輕魚全都應允下來，只要好用，那就全都能夠長期收購。

攤子里賣的東西都是日用品，也不貴，八價下來他們姜府穩賺不虧，何況……這些東西囤著可是有天大的用的。

一旁的怡翠完全看呆了。

眼底的崇拜快要溢出來，小心臟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高位者放低段拉近距離，再用利益拋出橄欖枝，一瞬間就能收獲大家的認可！

這市井小攤很多人看不起，可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可是一清二楚……就是這市井小攤最為八卦，擺攤沒事干，什麼事他們都要嘮叨嘮叨。

傳播消息那是一絕！

小姐今日這一遭，估計過不久就能徹底把那“愚笨癡傻”的名頭給摘下來！

一個小小的舉就能一舉多得，這還是家小姐嗎？太厲害了！！！

就在這時，市集中發出來喧鬧驚慌聲。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更是貫徹整個市集：

“快跑啊各位！我的馬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