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織垂著眸，眼睫灑下淡淡影，眨一下眼睛，仿佛起舞的蝴蝶。

關鯨序對笑了笑，“它可麗，可的可，麗的麗。”

說完并沒有拿筆去寫的意思，姜明織隨口問一句：“我來寫啊？”

關鯨序：“你寫吧，你的字好看。”

姜明織恭敬不如從命，提筆在骨頭上寫下可麗兩個小字。

寫完才想起來，他的字也不丑啊。

“怎麼樣？這個烤出來是綠的。”

字不大，關鯨序湊過去看。

兩顆頭顱湊在一起，發輕，因為靜電原因，有幾頭發瞞著主人悄悄糾纏。

“快來看我的大作！”

旁邊莊賀楊嚎了一嗓子，兩人飛快分開，齊刷刷轉頭去看他。

關鯨序無銳評：“好丑。”

姜明織，“你上的這麼重，烤出來估計會更深呢。”

“你們不懂，就是要火紅。”莊賀楊擺手，沾滿泥水和料的手差點到一旁的林婉，林婉嫌棄地側躲了一下。

等五個人全部弄好已經快到十點，店員說一周后來取。

姜明織提前和母親待過況，這會兒司機已經在街邊等。

林婉和孟媛媛家長已經在半小時前打來電話詢問，姜明織擔心們太晚回去不安全，拉著們一起上車，讓司機先送們回家。

至于兩個男生，坐地鐵去吧。

姜明織回到名樾已經是十一點多，媽媽和裴叔叔已經上樓休息，沒去打擾，徑直回了房間。

路過裴晉房間時，房門從里面打開。

裴晉脖子上掛著個大大的耳機，臉很臭，看樣子是輸了游戲。

見到姜明織剛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拿著一把雨傘，他認出那是姜明織昨天借給關鯨序的那一把，看來今天他們倆見面了。

他原本輸了游戲就憋悶，上說話帶著刺：“約會到這麼遲，有趣。”

姜明織嗆回去：“關你屁事。”

走廊上沒開大燈，只亮著昏黃的壁燈，裴晉那張臉藏在影中，看不清表。

“你跳級就是為了和學長談？”

姜明織：“裴晉你閑著沒事干？打游戲輸了來我這找不痛快？”

裴晉倚在門框上，“你怎麼知道我游戲輸了？”

“我還沒瞎。”姜明織眼神越過他，落在他房間里的電腦屏幕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裴晉今天居然有閑心和扯閑篇。

裴晉：“你不是說跳級照樣考過我，怎麼一連兩次月考你的分數都沒我高呢？”

“......”

姜明織突然很想揍人。

這人可真欠。

看到吃癟，裴晉郁悶的心好了些，悠悠道：“也是，你忙著朋友呢。”

姜明織：“關你屁事。”

裴晉站直，盯著看了兩秒，問道：“姜明織，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這麼大？”

兩人同住一屋檐下四個月，大多數時候姜明織對他都是無視狀態，偶爾也和他說一兩句話，不過都是搭不理的態度。

說實話，他有點不爽。

他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當初媽媽邱棠都不敢這樣對自己。

姜明織覺得他莫名其妙，一開始說寄人籬下、沒有素質的是誰？

裴晉有點爺脾氣，從小養尊優慣了，走到哪里都會被笑臉相迎。

上一世，他們與家里決裂后，裴兆華放話誰也不許看在他的面子上幫他，裴晉吃過不閉門羹和冷臉，心郁悶都是姜明織哄好的。

姜明織有些不耐煩，語氣重了兩分：“這話該問問你自己吧。”

經一提醒，裴晉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幕。

逆著站在門口，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他。

至今他都沒想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

那會兒他沒找到媽媽離開前送他的金書簽，誤以為是姜明織拿了。

實際那書簽到現在也沒找到，不過裴晉覺得也許不是故意拿的，可能是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不過他已經不計較了。

姜明織抬腳要走，裴晉出一條攔住去路。

沒來得及收腳，差點被絆倒，幸好及時調整幅度之后穩住了形，只不過直接一腳踩在了裴晉腳背上。

他生生了這一腳，倒一口冷氣：“你故意報復我呢？行，那咱倆扯平了。”

姜明織：“不用，你繼續記恨我吧。”

裴晉瞧一副‘不搭理你’的樣子，逆反心理被發，笑了笑：“怎麼會記恨你呢，你可是我妹。”

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姜明織，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微表，“以后我們還得一起出現在不場合，你知道怎麼扮演一個好妹妹嗎？”

姜明織與他四目相對，眼神里的無語呼之出。

手一把推開他，無的話從里吐出：“別煩我。”

后裴晉“嘖”了一聲，姜明織頭也沒回，穿過昏暗的走廊，回到自己房間。

——

清明假期正好上周一，學校發通知從周六放假到周一，周二正式上課。

邱棠提前定好了回南城的機票，清明節要帶姜明織回去祭拜父親。

對于父親，姜明織覺這是一個很遙遠的存在。

雖然在這個世界，父親離開堪堪一年，但其實已經度過了近十年沒有父親的日子。

周天下午2:24分，姜明織和邱棠一起登上前往南城的航班。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并不算長，飛機上沒有設置頭等艙，姜明織坐在商務艙里看了會兒書。

不是教科書，而是一本外國文學作品。

邱棠一直閉著眼休息，姜明織也不知道媽媽是真睡著還是假裝睡覺。

平時邱棠并不會假寐，逃避和兒通，只是離南城越近，母倆似乎越拘束。

對于那個已經離世的男人，兩人有不同和看法。

在姜明織那里，他是一位合格的父親，能給提供不錯的經濟基礎；對也還算關心，每次家長都是爸爸去參加，相比那些只能爺爺去參加的同學，覺得自己爸爸好的。

這會兒姜明織已經將書本收起來，過小小的窗戶，去看外面的云層。

飛機正在緩緩下降，那個生活了16年的南方小城市漸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