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杏眼水汪汪的，干凈明亮。

霍銘禮挪開了視線。

“談生意。”他答。

江晚黎片刻清醒。

昨天還在國，今天就閃現國。能飛的。

“哦”了一聲后，低頭越過他。

“去哪兒？”他一把拉住了。

“去平復甲方爸爸的心。”江晚黎酒勁兒上頭，吐槽了一句。

“……”霍銘禮眉心皺。

江家是真沒落了。昔日的心高氣傲的大小姐，竟然淪落到了要陪酒。

“送你。”他話說完，將撈回了邊。

“哪個包廂？”

劉總正在包廂里倒著酒。一臉期待的等著江晚黎回來。

包廂門被推開，他正要招呼江晚黎繼續喝酒。

“劉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喝多了。”

江晚黎是回來了，只不過，是靠在霍銘禮的懷里說的這話。

劉總在看到霍銘禮的一瞬，不自覺的起，自行帶下位者的姿態。

他這種小老板，要不是機緣巧合，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上豪門大亨一面。

他可沒有上前迎接的資格。

“霍董！”他站在原地，雙手垂在兩側，畢恭畢敬的低頭打招呼。

尊卑立見分曉。

霍銘禮不認識劉總這種小老板。

他視線朝著桌上的酒杯掃了一眼，兩杯白的倒的滿滿的。

“喝酒？”他問。

劉總一聽這話，立刻將桌上的兩杯酒潑到了地上。盡管包廂空調開的很低，但他額間汗涔涔。

“這，真不知道小江總是霍董的人，是我不懂規矩了。”

劉總小心翼翼的解釋。

霍銘禮眉心微斂，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酒。

即便是他份人一籌，也不至于嚇到酒都潑了……

他再次看向桌面。果然，紅的桌布邊沿有一層量的白末。

骯臟的手段，他見得多了。只是沒想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會用在江晚黎的上。

不敢想，他如果沒來，江晚黎喝了這酒會怎麼樣。

“哪個公司？”他看向劉總。

劉總一愣，有些不霍銘禮話里的意思。

好在江晚黎手一抬，單手在了霍銘禮的西裝領口，語氣嗔“你別嚇壞我客戶，這可是我們破曉科技的大客戶。”

“你要嚇壞他，我得賠不錢。”

江晚黎話一出口，劉總嚇得趕上前擺手“小江總這話言重了。”

“難得小江總給我們這次合作的機會，這訂單的事兒，小江總怎麼說怎麼好。”

“我們沒有任何異議。”

“真的嗎？”江晚黎在聽到劉總這話后，高興的笑出了聲兒。

“真是謝劉總的諒……”

“以表謝意，我敬您！”江晚黎說著，就要從霍銘禮的懷里出來。

溫熱的胳膊將再次拉了回來，靠在了他膛。

“既然事談完了，我就帶先走了。”

霍銘禮言辭客套，淡漠有禮。

劉總一聽，趕上前給霍銘禮開門。

“霍董，您請便！”

原本江晚黎勞心費神解決不了的事，霍銘禮只了個臉，就解決了。

走道，江晚黎靠在霍銘禮的懷里，回味借他之勢帶來的便利。

像這樣的飯局，還有7場……

“霍董！”

一道陌生的聲音在走道響起。

江晚黎思緒打斷，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西裝著得的中年男人，沖著霍銘禮打招呼。

外人在場，江晚黎立刻從霍銘禮的懷里離出來，站正了。

微醺之意，煙消云散。這才想起來，霍銘禮剛才說過，他是來這里談生意的。

霍銘禮朝著中年男子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有點事。”

“投資的事，改天約。”

中年男子看的明白況。

英雄人，人之常。

“聽霍董的。”

兩人改約了時間，霍銘禮帶著江晚黎離開。

酒店門口，江晚黎靠在霍銘禮的懷里，夜風襲來，酒意散去了大半。

“醉的厲害，上樓開房？”頭頂傳來霍銘禮的聲音。

江晚黎一愣，立刻從他懷里離出來。

“不好意思，喝多了。”低頭抬手，長發于耳畔，小聲道歉。

紅潤的臉頰顯，霍銘禮深看了一眼，走向了車邊。

“上車。”

江晚黎這才發現，他換了車，一輛黑的阿斯頓馬丁one77。靜停在那兒，沉穩霸氣。

他這一輛，夠買那個小TT幾個停車場了。

真是有錢。

車上，江晚黎靠在窗邊，短暫的放空。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的思緒。

江母打來的。

“晚晚啊，你這段時間忙，就別來醫院了，我找了護工，加上福嫂也能搭把手。”

“你安心工作。”

江晚黎聽著江母的安排，心里是贊同的。請個護工目前很合適。

“媽，護工的工資多？我把錢打過去。”

“哎喲，那沒幾個錢，你安心工作吧，啊，我先掛了。”

江母說完掛了電話。

江晚黎看著黑了的屏幕，變得沉默。

上次回家，江母的穿著就很樸素。

兩老的養老錢都給了，再，就只能賣家里的件首飾了。

這些年，怎麼被人刁難都無所謂。但見不得父母苦。

從小父母都是把最好的給，可現在不但無力回饋父母什麼，反而還在繼續啃食父母。

看著手機的視線逐漸變的模糊，江晚黎扭頭看向窗外。

一行眼淚從眼角落。

車子停在紅綠燈，霍銘禮側頭看了看。

看到抬起的手放在臉頰。他收回視線，看向了窗外。

不談論窺視別人的悲傷，是基本的教養。

一路安靜。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

江晚黎沖著霍銘禮道謝完，拉開了車門。

霍銘禮看了一眼公寓，突然開口。

“不請我上去坐坐？”

“……”江晚黎推車門的作頓住。

側頭看著霍銘禮。他先是幫平了劉總的索賠，后又送回家。

想上去喝杯茶不過分。

一想到上次臥室的，江晚黎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房子有些。”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上去坐坐？”問。

兩人下了車，霍銘禮徑直進了走道。

江晚黎跟在他后，有種他是主人的錯覺。

直到到了門口，需要指紋開鎖的時候，江晚黎才有了主人的既視。

“碼鎖？”霍銘禮看著門鎖問了一句。

“嗯。”江晚黎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