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塊糖
程西澤的回答在貝書瑜的意料之中。
因為他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眼看著那邊已讀了這條消息,卻遲遲沒有回複,貝書瑜就知道什麽意思了。
輕聲嘆氣,把手機放到一旁。
後來等到結賬的時候,服務員走到他們邊。
蔣辛本來是打算付款,貝書瑜卻是攔住了他。
“今天還是我來吧。”
蔣辛張臉紅的說道:“這怎麽行,說好了今天是我請你吃飯的,要是讓你請客,我心裏面實在是過意不去。”
貝書瑜把手中的卡遞給旁邊的服務員。
“沒關系的,平時你也幫我幹了不事,今天這頓算我犒勞你,下次你再請回來。”
蔣辛作為新人,平時的確幹了不零碎的散活。
貝書瑜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知道職場新人都是很不容易的。
而聽著這話,蔣辛也忍不住發怔。
下次?
這是不是證明他們還有下次一起吃飯的機會?
他顯然沒聽出來貝書瑜這只是客套話,笑意越發明顯。
“好。”
“那就下次,下次一定要我來買單。”
他們說話的時候,樊子默回頭看了眼那邊,看見人掏卡瀟灑買單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果然長的帥還是有優勢。”
程西澤看他,不明白樊子默又在莫名慨什麽。
樊子默擡頭,跟他示意了下那邊。
“那男孩兒真年輕,一看就是用臉吃飯的類型,他對面的人看起來要比他大,雖然兩個人看起來并不是很合適的類型,不過還是這種小狗招孩兒喜歡。”
他了下頜,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我再年輕幾歲的話,也許也能靠著這張臉蛋讓人給我買單。”
不像現在,他也只能靠花錢讓人留在他邊了。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朋友小鹿了。
這孩兒也是個有個的。
見面的時候還好,不見面的時候一天都不願意回複一條微信。
樊子默有時候也恨得牙。
但奈何剛談沒多久,還在新鮮的階段,他也不舍得分,只得幹生氣。
程西澤也往那邊看去。
不過他沒發表任何慨,睫淡淡垂下。
“省省吧,就算是再年輕幾歲,也不會有人給你花錢。”
樊子默惱怒了。
“那你呢。”
“平白無故的長著一張人喜歡的臉蛋,結果就讓你這麽拿來浪費,倒是有人上趕著給你花錢,你這位爺看也不看,莫不是——”
樊子默狐疑的看向他,從上到下的打量著。
“程西澤,你該不會是gay吧?”
程西澤角冷冷勾。
下一秒。
他回送給樊子默一個國際鄙視手勢。
男人薄微啓,言簡意賅道:
“滾。”
樊子默:“……”
-
二人到家也就前後腳的功夫。
貝書瑜進了房間,問白薇薇:
“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白薇薇窩在被子裏面,一臉乖巧的回道:
“好很多了。”
“書瑜,你在我邊陪著我是真的很管用。”
貝書瑜失笑:“這算什麽,神療效?”
白薇薇:“當然,一個人的神價值就是最可貴的,如果讓我自己待在冷冰冰的房間裏面,我的病肯定不會好得快,要知道,我最討厭一個人了。”
翻了個,然後聽到旁邊有腳步聲。
“你跟我哥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貝書瑜往門口那邊睨去一眼。
“你今晚吃的什麽?”
白薇薇:“的外賣,不過是很清淡的白粥。”
貝書瑜:“我明天應該會早點下班,可以給你做晚餐。”
白薇薇眼眸瞬間發出亮。
“真的?”
貝書瑜:“真的。”
第二天。
貝書瑜履行諾言,去超市買了新鮮的和蔬菜準備回家給白薇薇做菜吃。
誰知,一進去,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白薇薇見回家,走過去挽住胳膊,“書瑜,你今天是真的有口福了。 ”
貝書瑜往廚房那邊看去一眼,發現竟然是程西澤在做飯。
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位置,出結實的,頭顱微垂,做飯的模樣倒是有一種居家男友風。
貝書瑜低頭看自己買來的菜。
“那我買的東西怎麽辦?”
白薇薇:“沒關系,先放到冰箱裏面,我們改日再吃。”
貝書瑜把菜放到冰箱裏面,然後作很輕的繞到程西澤背後。
這男人做飯很利索,而且桌子上已經有做好了的菜。
他擺盤功夫也很厲害,做出來的菜都令人賞心悅目。
貝書瑜沒想到他會做飯,而且做的還這麽厲害。
輕聲開口,問道:“做的什麽?”
忽然出聲,程西澤也沒有意外神。
“西紅柿牛腩,鯽魚湯,素炒小白菜,還有一道芋頭。”
由衷的誇獎道:“好厲害。”
程西澤勾了下。
“洗手吃飯。”
吃飯的時候,白薇薇明顯胃口好很多。
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然後托腮問程西澤。
“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程西澤:“家裏面有你這個病號在,如果讓你天天吃外賣,要是哪天出了問題,我恐怕不能跟爸媽代。”
白薇薇撇,“直接說你關心我能怎麽樣……”
程西澤低頭吃飯。
白薇薇又得寸進尺的雙手合十請求道:
“那一會兒可以再來一道飯後甜點嗎?”
程西澤聲音冷淡:
“白薇薇,你適可而止。”
白薇薇:“……”
雖然看似拒絕,可在白薇薇上樓之後,程西澤還是把冰箱裏面的食材拿了出來。
白薇薇在樓上看電影。
這兩天癡迷看電影,已經連續追了很多部電影,誓要把自己之前缺的部分都補回來。
樓下。
貝書瑜目瞪口呆的看著吧臺那邊。
程西澤原來還有這一手藏的技能。
所以這算什麽?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優質創業富家公子哥?
怎麽也沒想到,程西澤還有做油蛋糕的技能。
他單手兜,形有些散漫,可拿著刀抹油的那只手卻格外的穩。
在制作油蛋糕的過程中,難免有油會沾到手指上。
男人手指白皙修長,沾上白油,莫名的有點。
貝書瑜覺自己強迫癥犯了。
如果是,肯定會第一時間把指尖上的油掉。
可是,程西澤為什麽還不?
是真的很急。
他看起來是不太在意的模樣,手上作一直未停,作是行雲流水的瀟灑。
之前,一直以為“sugar”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即將開始的甜。
但現在,忽然發現,老板本人也非常“sugar”。
于是。
貝書瑜走到他邊。
旁忽然多了個人,也沒影響程西澤發揮。
他聲音清淡的問道:
“一會兒要先來一塊嗎?”
貝書瑜看著他指尖上的油,心下十分焦灼。
油竟然還在。
好急。
的強迫癥原來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見貝書瑜直勾勾看向這邊,程西澤終于把視線放在上,問道:“怎麽了?”
貝書瑜指了指他手指。
程西澤:“?”
貝書瑜深呼吸一口氣。
“用不用我幫忙解決?”
說話的時候,輕微抿。
程西澤比高上許多。
在他這個角度去看貝書瑜,正好可以看到殷紅的瓣。
程西澤不知道想做什麽。
但是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走到他邊說要幫他解決掉手指上的油,對于男人來說,的確算是一種勾引。
而且,的手機也開始震起來,看起來是又有消息。
每到半夜,的消息似乎總是很多。
程西澤終于是忍無可忍了。
他放下手中抹油的刀,轉直視貝書瑜。
他忽然覺得貝書瑜很忙。
這樣游走于不同的男人之間,竟然還能如此神采奕奕。
而且,平時的工作應該也不清閑。
程西澤不是冷,更不是無主義。
反而,男人該有的東西他都有,該有的悸他也有。
但他之前是太忙,也懶得去想。
可今日不知為何。
大概是因為空窗期太久,也可能是因為被搞得煩躁了,還總能似有若無的聞到上的幽幽人香。
帶著油的刀被不太溫的扔到了一側。
點點油又沾到了桌子上。
貝書瑜痛苦的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
焦慮又加倍了。
忽然。
程西澤冷淡開口:
“貝書瑜。”
貝書瑜擡眸看他。
眸子眨了眨,竟帶著點茫然無措。
程西澤神越發的冷。
“你如果想泡我,也請你理好你自己那些七八糟的關系,最起碼別讓我發現。”
貝書瑜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程西澤為何忽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
而且,他看起來有點生氣了。
或許此刻出現的時機不太對。
就在貝書瑜想轉離開的時候,程西澤又住。
“你上次說你在倫敦上學的時候也沒談過?”
貝書瑜:“對。”
程西澤說話也很直接,“那有過一夜或者是短暫快捷式的陪伴關系嗎?”
貝書瑜臉紅了下,“當然沒有。”
程西澤從旁邊的紙裏面出來一張紙,把指尖上的油去了。
貝書瑜這才舒了一口氣。
程西澤繼續問:“昨天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小男孩是你人?”
貝書瑜:“不,只是同事,一起出來吃個飯罷了。”
幾秒後。
他把完油的紙巾無地扔到了垃圾桶裏面。
貝書瑜看他這反應,卻像是忽然明白了點什麽。
桌上油的香氣還在不斷往這邊飄來。
甜食的多胺可以給人帶來快樂,分泌出一種類似于想要談的想法。
貝書瑜覺得自己有點被油蛋糕蠱了。
程西澤剛才盤問是什麽意思?
是開始在意了嗎。
上前一步,好奇的問他:“你剛才為什麽要問我有沒有一夜過?”
程西澤紋不,冷靜得很。
貝書瑜:“你在意我的事?”
靠近的時候,綢薄還帶著點的弧度,腰間被勾勒的很,盈盈一握,像是一把就可以掐斷。
程西澤冷笑了下。
“因為我發現,你似乎是想睡我。”
“你介意被有過x關系的人睡?”
他視線睨在上。
“那你放心,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
視線悠悠的在他上繞了圈,“我也沒想泡你。”
程西澤微微瞇眸。
他已經開始煩了。
這人話多的很。
而且從頭到尾都著聰明過頭的氣息。
白薇薇說的沒錯。
這個閨,的確很聰明,而且也不饒人。
他甚至沒明白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是想做什麽。
逗他嗎。
那手段的確還算高。
程西澤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
他忽然想明白了。
這人,可能是在玩他。
似是恍然大悟,不過程西澤面上表沒變。
只是一瞬間。
貝書瑜便覺他上氣場有些變化。
男人修長影靠近,指尖隨意的掐在臉頰上。
縱使油被拭掉了,可貝書瑜還是能聞到淡淡的油香氣。
程西澤表很冷淡,還帶著點上位者的矜貴與高高在上。
他面無表的說出了一句很下流的說:
“那你是想找個一夜對象嗎。”
貝書瑜心在抗爭,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因為的確有點興趣的因素在,但貌似也沒快進到想跟他為一夜對象。
可程西澤的反應讓很興趣。
他這樣的人,也會有需求嗎?
于是。
貝書瑜,鎮定回道:
“是的。”
程西澤瞇眸打量一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二人相顧無言。
就在貝書瑜想轉逃走的時候,程西澤松開手,下頜輕擡,往樓上示意了眼。
“跟我上樓。”
貝書瑜原地愣住。
程西澤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上樓。”
“沒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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