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連忙站起,看著雨雁一臉后怕的模樣,剛端過去的茶,還端在手中,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問道:“雨雁姐姐,這是怎麼了?”
雨雁斜斜看了一眼,再看看手里的茶,忽地眸一閃,將手里的托盤推到了柳兒面前,“這茶,你去送。”
第7章 “就吧。”
柳兒神微愣,抬頭不解地看向雨雁。
以往雨雁可是生怕見到了老夫人,如今這麼反常,就算柳兒再遲鈍,也知道應當不會是什麼好事。
柳兒不自覺往后了,小聲道:“雨雁姐姐,我平時不大出水房,也不怎麼悉路……”
雨雁斜睨了柳兒一眼,似是有些意外以往膽小的跟什麼似的柳兒,竟然破天荒地會找理由了,不屑地笑了笑,將托盤收了回去,道:“跟我過來。”
柳兒絞了絞手指,不敢得罪雨雁,還是跟了上去。
雨雁帶著柳兒出了水房,走過抄手游廊,停在了蘭院主屋門外,直接拉起柳兒的手,將托盤放了上去,看著柳兒還有些茫然的眼神,冷笑道:“不是說不認識路麼?喏,”雨雁指了指不遠主屋的地方,“那兒就是主屋,我給你帶了路了,去吧。”
柳兒心里一咯噔,看著雨雁雙手環,冷冷看著自己的模樣,也明白了自己這趟怕是逃不掉了。
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并未得罪,雨雁卻為何總是針對。
柳兒有些委屈,可也知道委屈沒用,只能咬了咬,扣了托盤邊緣,對雨雁微微屈了屈膝,步伐沉重地轉朝主屋走過去。
主屋每日早晨來時都會路過,偶爾也會打量,還是第一次走近,只可惜再沒了好奇的心思。
手上的托盤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柳兒還有些的心就沉重一分。
離得近了,柳兒也注意到了屋沉悶抑的氣氛,屋似乎坐著不止一個人,而丫鬟們卻都侍立在門外,個個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柳兒心道怪不得雨雁讓來呢,嵐兒曾經和說過,主子屋里氣氛不對時,千萬別進去,誰去誰就是靶子。當時不太理解,現在卻有了幾分同之了。
柳兒越走越踟躇,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轉逃走,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素秋正好看到了,眼中驚訝了一瞬,隨即像是為了打破屋里的氣氛似的,呵斥道:“怎的這會子才奉茶過來?還不快進去!”
柳兒子一,閉了閉眼,著頭皮走了進去。
因為太過張,柳兒進屋時都沒敢抬頭,屈了屈膝行了個禮之后,才敢抬眼看一眼屋里的人。
屋里總共也就坐著兩個人,主位上那位著貴氣的婦人,應當就是陸老夫人了,至于坐在右邊下首的人……
當看到這人是誰的時候,柳兒心中微微一,是大爺!
看得出來,此時老夫人和大爺的臉都不怎麼好,尤其是陸祁,眉間微皺,說不清是慍怒還是失。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許是第一次見的時候,陸祁就和柳兒在心中想象的形象了極大的反差,還替柳兒解了圍,在看到來人是陸祁的時候,柳兒心里的張竟然奇跡般地散了些許。
柳兒還記得自己此時是什麼境,所以只瞟了一眼,便飛快地收了回來。端著托盤先走到老夫人邊,弓腰將茶水放到老夫人手邊。
隨后轉,端著另一杯茶,走到了陸祁的邊。將茶水放到桌上的時候,柳兒的作微不可察的放慢了一些許,但也只是一瞬。
茶杯底穩穩地扣在桌上的一聲響,柳兒的心也落了地,輕呼口氣,正準備彎腰退出去,就聽前的陸祁冷不丁的開口道:“就吧。”
這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柳兒愣了一下,似有所的抬起頭,就看到陸祁抬眼看了一眼,隨后站起了,眼中滿是不耐,看著同樣沒反應過來的老夫人,道:“不必麻煩了,難為母親替兒子著想,那便將這婢與了兒子,母親也可放心了。至于婚事方面……”陸祁冷冷道:“母親盡管先為二弟張羅,只說是我的主意便是,如此,便也不用再擔心他人外說什麼長有序的閑話了。”
猝不及防被直說出了自己暗藏的心思,老夫人有些錯愕,一時倒不知該說些什麼。
陸祁神不明,也不再說,匆匆一禮,大踏步往門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陸祁忽又停了下來,看向了還在呆愣中的柳兒。
柳兒還在想著陸祁的話的意思,見陸祁了過來,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只留下了后言又止的老夫人和臉難看至極的素秋。
許是心不大好的原因,陸祁的步伐很快,起初柳兒走快些還能勉強跟上,越到后來,連小跑都不一定能跟得上了。
柳兒來了才幾天功夫,只對下人房和蘭院后院悉,眼看著周圍景越來越陌生,心里一慌,生怕下一個轉彎就被陸祁丟下,也顧不得規矩了,鼓起勇氣喊了聲:“大爺。”
陸祁猛地停下了步子,轉頭看到已經跑出了汗的柳兒,神微滯,像是如夢初醒般,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懊惱地了下自己的眉心。
自己方才是怎麼了,其實完全可以像以往一樣搪塞過去的,莫不是魔怔了?
陸祁輕嘖了一聲,罷了,話是自己說出來的,照此景來看,還算是幫了自己個忙,之后再想辦法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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