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在選項上打了幾個勾，將卡紙疊在桌上。

“你拿去投吧，服務生說問卷箱就在前臺那里。”

張允菲轉指了個方向，溫靜語順勢過去，前臺離那張長桌特別近，一眼就看見了周容曄的背影。

不知怎麼的，溫靜語并不想走過去，心里那微微的張也是來得莫名其妙。

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的社恐發作。

“你去吧。”將任務推給張允菲。

“你去你去。”好友擺擺手，里也沒閑著，“我這冰淇淋再不吃掉就要化了。”

溫靜語繼續拖延：“那等會兒要走的時候再給。”

“現在去呀，說是有限量小禮可以領，去晚了就沒了，我想看看是什麼東西。”

張允菲不余力地催著，溫靜語經不住念叨，最終敗下陣來。

拿起兩張調查問卷，磨磨蹭蹭起了。

第13章

從們這個位置走到前臺，中間要越過六七桌。

溫靜語著卡紙，走得極其緩慢。

出門在外，遇見人應該如何自然地打招呼，這一點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修煉功。

視線中那張長桌離得越來越近，的社焦慮也越來越明顯，只能盡量低頭，企圖蒙混過關。

“溫小姐？！”

蔣培南的驚呼聲終究沒讓逃過這一劫。

溫靜語悄悄做了一次深呼吸，再轉頭時臉上已經掛起了一副同樣訝異的表。

整桌的人都在盯著，包括回頭的周容曄。

“嗨，好巧。”

舉起右手做了個打招呼的作，做完又在心里暗罵這個姿勢看起來實在是蠢。

周容曄已主站起，溫靜語今天穿的平底鞋，跟他說話時得仰頭。

“溫老師，好巧。”

溫靜語點點頭：“你們也來這里玩哈。”

周容曄瞥了一眼蔣培南，這間酒店的老板正饒有興味地坐在那里看他好戲。

“對，朋友邀請。”

“我也是。”

周容曄挑眉，突然問了句題外話：“哪位朋友？”

溫靜語沒多想，指了指靠窗第三桌：“和我閨一起來的。”

男人此刻的呼吸正在慢慢放松，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察覺到的細小變化。

被一整桌的人注視，溫靜語有落跑之意。

“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慢用。”

周容曄看出了的不自在，點頭默認，溫靜語朝著眾人莞爾一笑，然后立刻轉去了前臺。

另一邊正在埋頭苦吃的張允菲沒注意到這一幕，整碗芒果雪葩下肚，撐得在原地發愣。

直到溫靜語拎著一個小紙袋回來才靈魂歸位：“送的什麼？”

“自己看。”

溫靜語把袋子遞給，里面是兩小罐可以即食的油浸縱菌。

“賺了，這玩意兒巨味。”

溫靜語慶幸好友的專注力永遠在食上，如果讓張允菲看到周容曄，保準要被摁在桌上盤問。

餐廳給的紙巾已經用完，溫靜語的手上沾了點油漬，指了指張允菲后的背袋，問道：“你那兒有紙巾嗎？”

“有的。”張允菲將背袋拿到前，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的天，差點忘了。”

神道：“我從香港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

“什麼好東西，手串還是項鏈？”

以往張允菲參展回來總會給溫靜語捎些珍珠母貝之類的首飾，甚至還有昂貴的彩寶。

“咱能不那麼淺嘛，比那些玩意兒好多了。”

只見將紙巾遞過去之后又從包里掏出一疊東西，看起來像是宣傳冊之類的文件。

溫靜語好手接過來一看，厚厚的冊子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香港培聲管弦樂團。

底下還有幾張英文加繁字的個人資料表和申請表。

心里約有了預。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個日本朋友嗎，山田知子，也是拉中提琴的，就在這個樂團。”張允菲觀察著好友的表，“香港培聲不需要我多介紹吧，你肯定了解，知子說他們樂團明年打算整擴編，你要不要去試一試？”

溫靜語默默翻看著手冊，思緒萬千，說不心是假的。

香港培聲當然知道，在整個亞洲地區都算得上是非常有代表和領導地位的樂團。

張允菲接著勸：“溫溫，我知道你最喜歡樂團工作，剛辭職那會兒你就算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不開心，路海這個咱不待也罷，但不能坐以待斃吧。”

指尖點了點冊子右上角，那里有一個藍白相間的旗幟圖案，是鼎鼎大名的香港致恒集團的標志。

“他們跟地樂團的系不同，背靠大集團，致恒就是首席贊助，我話糙理不糙啊，這麼財大氣的背景，能接到的平臺和資源絕對不一樣。”

張允菲盯著好友，表認真：“溫溫，你要不去香港吧？”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你讓我慢慢消化一下。”溫靜語著冊子，心涌，“菲菲，謝謝你替我著想。”

“你跟我客氣什麼。”

張允菲說完又指著表格上的注意事項，提醒道：“報名截止十月底，面試在十二月份，想好了就抓時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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