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熱意順著發梢落下,沈聽月垂下眼,沒敢直視他的眼睛。
傅硯初收回手之前,指腹輕輕勾起垂落的發幫挽在耳后,“昨天們把你帶來的書單獨準備了一個架子,已經擺進主臥書房了,等會看完可以把這本一起放進去。”
他像是隨口道:“喜歡的東西值得好好收藏。”
沈聽月對他的提議全盤接收,很快抱著圖冊閃進了臥室。
走后,傅硯初拿過手機,解鎖屏幕后在微信搜索框上點了個C,很快從列表里找到一個用超級月亮做頭像的人。
備注:Crescent主理人。
他言簡意賅地打下一行字:【你好,從下個月開始,麻煩出版社不用再給我寄圖冊了,謝謝。】
江寧大學研究生宿舍某,一名花季男的心悄悄碎了。
他巍巍地打著字,【老大,是圖冊做的不好?還是最近容您不喜歡?您說,我們改,我們一定改!】
就是把資方爸爸的臉在封面單獨開個版頁也沒問題。
頂框上很快出現對方正在輸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前剛剛泡好的牛面和加了的兩火腸瞬間喪失吸引力。
F:【我太太是你們的忠實,家里已有訂購。】
花季男突然覺得牛面好像聞著又能吃了,他往里塞了一口,就是嘗出一口狗糧味。
好險好險。
很快,對面回了消息。
Crescent主理人:【老大結婚了?】
Crescent主理人:【嘿嘿,謝大嫂的支持,祝二位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翌日。
傅硯初到達恒越總經辦的時候,林特助已經把今日行程表發至他郵箱。
他把那塊掌大的盒蓋放在桌面,空代,“讓人按照尺寸訂個畫框,擺在我桌面的展臺上。”
恒越總經理辦公室設計的優雅簡潔,每一的擺件都經過挑細選,不是名家手筆就是珍稀藏品。
林特助掃向盒蓋上的品牌,心底有幾分了然,但又不確定問:“傅總,是近來有關于奢侈品的新項目計劃?”
傅硯初邊瀏覽需要簽字的文件邊回:“暫無。”
林特助從業近十年,第一次猜錯大老板心思,又怕自己工作上確有疏忽,直切主題請教:“這個盒蓋的作用是什麼?我看看幫您安排什麼木料更加合適。”
“擺件。”
傅硯初掃完文件末尾,拿出鋼筆簽字,筆尖剛挨上紙面,微微停頓了下,抬頭補充,“木料隨意,但需要高亮的玻璃。”
他代的同時,林特助已經從搜索引擎的識別中準找到同類畫風的作品。
來自西班牙一位涂藝家。
得益于一直以來的職業敏銳,他選出近期歐洲拍賣會上藝家最新畫作的拍賣信息,細心核問:“是否需要再添幾幅類似的畫作擺在您辦公室?”
傅硯初干脆拒絕,“不用麻煩。”
深海藍的鋼筆筆蓋輕輕落在盒子一角,直接指著那小片星云,“只是太太的即興佳作,不忍放在家中蒙灰。”
林特助總算分析出大老板昨日遲來,晚上又準點下班的原因——
合著在家哄太太開心呢。
……
沈聽月的名字在考勤機響起的時,整個設計部的人下意識抬起了頭。
有人看著公司幾千人閑聊群的聊天記錄,滿臉復雜。
【我今天早上去工程部,聽說沈總監的婚戒還沒做好。】
【好像本來訂的周六領證。】
【周六不是不上班?】
【你個單狗懂咩啊,民政局也是要沖KPI的,江寧的結婚率都難看什麼樣了?】
【卓哥那聒聒來的小道消息,據說是宋總初回來了(不保真)】
【我去……咱沈總監拿的竟是文主劇本……】
【第一章:白月回國。第二章:現友傷心出國。】
【閉環了不是?】
【等等!】
【宋總來上班了!】
【老天鵝,后面還跟著個的!!!初姐修羅場要來了?!!】
……
沈聽月拿著文件去等電梯,助理萌萌忽然沖上前攔住,“沈總監,我之前關于橙心的設計有些線條還是不明白,你再幫我改改?”
沈聽月溫提醒,“這個項目上周五就提審批流程了。”
萌萌表微僵,再出新招:“秋季即將上新的一款玫瑰金手鏈鎖扣還要二次確認,要不你先看看?”
沈聽月平靜地按下電梯上行鍵:“把東西準備好,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萌萌剛要上前擋,電梯門‘叮’一聲在面前打開。
轎廂,宋聞璟手上拿著首飾盒,梁語薇正在試戴剛剛修復好的手鏈,角的笑還沒來得及展,見了微微一僵。
他眉頭冷蹙,聲音疏淡的毫無溫度,“終于舍得來上班了?”
與此同時,對面的梯門打開。
沈聽月沒理會,朝空著的那間轎廂走去,從頭到尾,除了最初的對視,沒再落一點目在他們上。
看過那晚觀景臺的場面,只是并肩又算得了什麼?
一如高中三年,不知多次在背后見過那對近乎疊的影。
如果不是梁語薇出國,宋聞璟應該不會退而求其次選。
其實他也沒有對自己許諾過什麼,除了高三那年因為梁語薇離開,被一些人誤會針對,宋聞璟突然承認是朋友之外,這些年有名無實。
也是這句朋友,擔了近六年足的惡名。
半分鐘后,沈聽月在隸屬設計部分部的工程區停下,叩了叩門,“李老。”
李老聲音洪亮,“請進。”
沈聽月走到他的工作臺邊,李老正在幫的戒托進行最后的打磨加固,頓了頓,“不用了,李老,這枚戒指用不上了。”
沈聽月冷靜的像是局外人,眸凝在戒托上,淡淡地詢問,“另一枚在哪?”
當初是親自畫的設計圖,親自監工看著切割的主石,現在銷毀,也該由親自手。
李老察覺到緒不對,以為和宋聞璟吵架了,立刻安,“宋總剛剛和梁小姐來取首飾時,把另一枚婚戒帶走了,還特意代我們一定將您這枚好好雕工打磨。”
李老是過來人,看得出來,斟酌再三勸道:“沈總監,宋總其實還是很在乎您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願意娶,我還不樂意嫁呢”!她唰唰在男人的退婚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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