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上,沈易看著渾是的秦沁渝,腦子里都是跳下山坡時那絕的眼神,還有說的那些話——
在心里,他一直是殺人兇手麼?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懷疑。
他不喜歡忤逆他的人,只有把所有的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才放心。
從秦沁渝懷孕那一刻起,冥冥中就有什麼東西打破了他的計劃。
他討厭這種不控制的覺,所以他落掉那個孩子,可是不肯,還逃了。
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
卻走到了這一步。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
就快到醫院的時候,秦沁渝呼吸突然停止了。
救護車上工作人員立即進行急救,被忘在一邊的沈易,整個人大腦都是放空的。
他看著秦沁渝的一只手在醫生做心臟復蘇時垂落下來,無名指上帶著的戒指落,叮鈴一聲脆響,然后慢慢的滾到沈易腳邊。
他彎腰把戒指撿起,這是他們的婚戒……
現在也掉了。
……
經過醫護人員的不懈努力,從死神手中搶奪生命,秦沁渝恢復了心跳,但是很弱,一不小心人就沒了。
急救的燈亮了,無關人員不得,沈易握著手中那枚還帶著一點溫的戒指,注視著頭上那盞紅的燈,心極其復雜。
半個小時后,沈易的兩個得力助手兼保鏢沈爾和沈嶺趕到。
坐在一旁椅子上,雙手合在一起抵著額頭的沈易問道:“他人呢?”
秦沁渝出事,秦父也在現場,沈爾他們都到了,他卻沒在?
沈爾會意,知道沈易指的是誰,低聲回答道:“秦淮說怕老伴在家等急了,先回家一趟接人再一起過來。”
其實,按照沈爾當時的觀察,秦父應該是害怕了,所以臨陣逃,借口倒是找得冠冕堂皇。
秦家父母最后還是來了,不過,外頭已經日落西山,離秦沁渝出事過去了五個多小時。
他們打的好算盤,估算著做手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才到,然而他們到醫院后,秦沁渝還在搶救中,這個手太過漫長,等待的人都開始心煩意。
“怎麼辦?這進去都多久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到底救不救得活?”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秦母張到手心都在冒汗,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好不容易攀上高枝,萬一出什麼意外,以后誰養他們。
沒了秦沁渝,就沈易的價,外面的狂蜂浪蝶還不削尖了頭撬墻角。
男人嘛,肯定守不住,到時候沈易娶了第二任妻子,他們兩個前岳父岳母還有什麼活路?
想得雖然有些遠,但秦母是真的擔心以后過不上好日子。
“這死丫頭,竟然來了一招釜底薪,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妥協?等清醒了,看我不剮一層皮。”
秦家父母在一旁碎碎念,此時秦父說得囂張,心卻是極度恐慌的。
這麼多年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只不過,他們一直在給自己洗腦,兒是他們生的,秦沁渝當然有贍養他們的義務。
反正沈家那麼有錢,幾百上千萬的生活費在上流社會的圈子本不值得一提,秦家父母覺得他們要的錢,一點都不過分。
“說什麼呢?只要能活著,那就是好事。”秦母不聽的掐了一把秦父腰間的。
“我當然希能活著,但教訓還是要教訓的,發之父母,養了那麼多年,都白養了,是見不到我們過得好啊。”
兩個人在一個角落里,你一句我一句小聲念叨著,還真以為別人都是聾的聽不到。
沈易的臉越來越難看,擺了一下手,沈爾和沈嶺接收到命令,板著臉大步走到秦家父母跟前。
突然黑影下,秦家父母皆是一怔,愣愣的抬頭。
沈爾表沒變,仍是標準的不茍言笑保鏢神態,沈嶺勾了勾,冷哼一聲,和沈爾一起一人架著一個拖出了醫院。
秦家父母嚇出了一冷汗,嚷嚷著喊救命,惹來了一眾行人的觀。
沈爾道:“你們最好安靜點,否則待遇就不是這般輕松了。”
他們現在只是服從命令把人請走,若是有人不聽話,必要時就要用非常規手段,那可不是秦家父母能承的。
被沈嶺冷冷的眼神一掃,秦家父母是真的怕了,鵪鶉一樣著脖子,老老實實的滾出醫院。
到現在他們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只認為有錢人的思想和他們是不同頻道的。
有錢人就是那麼的隨心所,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全靠心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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