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被破小心思，惱那麼一兩秒，被項鏈吸引注意力。

圓圈鑲鉆的藤蔓款式，致高調，貴氣哆人。

李羨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錢可以買到大多數東西，尤其是工重巧的珠寶。

“白送給我的嗎？”問。

孟恪將項鏈搭手腕上，皓白的腕襯得金屬鏈年輕活潑，賞心悅目，他瞇了瞇眼睛，語氣愉悅，“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又說：“不貴，戴著玩。”

以他的家，大部分奢侈品都在戴著玩的范圍。李羨想。如果不是曾小姐，估計現在就想跟這些有錢人拼了。

攤開手，素圈戒指在寶石項鏈的襯托下黯淡無。

這是專門跑銀飾店花一百五十九買的。

“戒指呢？”孟恪問。

“鉆戒太貴了。”李羨說，“怕丟。”

“丟了再買。”

李羨：......

“這個便宜，不怕丟。”說。

孟恪：......

李羨拿遙控關了頂燈，“如果我們沒見，你打算什麼時候我過來？”

孟恪：“嗯？”

李羨補充：“今天在星河雅逸。”

孟恪反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等你回來之后。”

“巧了。”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白問，這人昨天回來之后沒有聯系，真是會糊弄人。李羨想。

“這里是你家。”孟恪懶散，“不應該接你回來麼。”

“......應該。”

李羨將項鏈收回包裝盒，注意到吊墜背后有個字母Z，應該是‘曾’的意思。

今天穿的是這里準備好的吊帶睡袍，臥室只剩兩盞小夜燈，昏暗燈下薄荷綠綢緞的澤很襯。

額前碎發散落，遮擋眼睛，李羨抬手頭發，指尖穿梭在烏濃發間，剛涂三天的廉價指甲油落斑駁，像霉綠的舊墻皮。

孟恪視線垂落，搭落側的指尖輕扣被面，與墻上鐘表節奏一致。

有時候他不得不面對一種現實，這位小太太完全不是他的口味。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新婚就小別。李羨懂事地將快速收拾好禮，放到床頭柜，順便關了燈。

后另一盞燈也熄滅，薄被與睡料，發出窸窣聲響。

李羨呼吸一滯，慢慢躺回被窩。

黑暗中盯著天花板，聽自己的心跳，直到旁邊的人呼吸變得平穩。

食指指尖挲拇指凹凸不平的指甲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沒那個意思。

-

次日一早。

李羨被陳平醒。

“起床了，太太。”

李羨有起床氣，被困意拖拽得不想彈，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半。

前兩天跑新聞熬了幾個大夜，好不容易今天的活十點才開始，原想晚點起床，沒想到還是被醒。

可太困了。

眼看著李羨閉上雙眼又要睡過去，陳平急得直推，“快起床吧太太，先生要不高興了。”

李羨角搐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帶著比鬼大的怨氣起床洗漱，下樓時孟恪已經在餐桌邊吃早餐了。

他淡淡瞥一眼，發現穿的還是昨天那服，沒說話。

李羨懷疑他是真的不高興了，至于原因麼——他喜歡極端自律致的漂亮人，但孟太太不是這種人。

沒辦法，厚的利益和自己的口味中間，他得舍棄一樣。

李羨忽然有種找到他英、優越的人生中的某裂隙的覺，一大早起床郁結的心氣散開，心安理得地坐下來吃早餐。

孟恪看優哉游哉，音質更冷淡，“今天上去吃晚餐。”

上去的意思是上山頂去。這座山俯瞰連城CBD，山上建了數棟別墅，其中孟家主宅建在山頂，孟恪爺爺，也就是上一代孟氏話事人住在那。

“知道了。”李羨說，朝他一笑，眼神明朗。

孟恪沒搭理。

早餐過后，李羨收拾包出門，才想起這棟房子建在山上，雖然不是最高，也與山下最近的地鐵口有段距離。

百度地圖顯示走過去要四十七分鐘。

自己有輛代步車，曾家長輩送的禮，昨天嫌堵沒開。早知道開過來，也就不用這麼為難了。

李羨猶豫著要不要回去跟孟恪開口借車，就見一個三十歲出頭面相憨厚的男人走過來。

“太太，我史鵬，是您的專車司機，負責接送您上下班。”

李羨看到他后的黑汽車，大喜過，“不用不用，我自己開就行。”

李羨從史鵬手里接過車鑰匙，一路開到活現場，活還沒開始，同事也沒到。

找了個角落放包，習慣拿手機鏡頭記錄現場。

沒多久，同事也趕到：“今天這麼早呀李老師。”

“早，鄭老師。今天早起了一會兒。”李羨嗓音溫潤。

鄭素素說：“一大早上聽見你說話，我這出差回來熬了三天大夜的怨氣都沒了......你好香啊，用了什麼香水？”

鄭素素拱著鼻尖，在李羨肩頭嗅來嗅去。

“我沒用香水。”李羨不著頭腦，自己低頭扯過領聞了又聞，“可能是洗發水的味道吧。”

昨晚洗澡時看不懂那些瓶瓶罐罐上的英文法文，胡用了幾樣，沾染滿馥郁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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