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是你嗎？”

“嗯，是我。”

莫名地安心讓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倚在窗前的榻上，手臂搭著窗框，更靠近了窗外一些。

問道：“你沒走嗎？”

儲硯：“走了，你府里的下人都看見我走了，我翻墻溜進來的，沒有人發現。”

商云婼恍然，趕回頭對初瑤說：“把我屋前這幾盞燈熄了。”

初瑤領命而去，沒一會，窗前一片漆黑。

商云婼：“謝謝你能回來陪我，我剛剛沒說實話，確實是有點怕的。”

儲硯低低淺笑一聲：“安心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

商云婼一時半會睡不著，好奇地問道：“你現在是倚在墻邊嗎？我聽著你的聲音就在我面前一樣。”

說完將手臂出窗外，了，沒到儲硯，正想收回手，手腕突然被抓住。

溫熱的手掌完全將的手腕包裹，指腹略有些糙，似乎還帶了些繭，這覺似曾相識。

這是第二次遇到覺得儲硯的某些覺很悉，卻又不是夢里的那種悉了。

朝前傾了傾，向窗外探了探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背，想掰開他的手。

誰知，他竟松開了攥著腕間的手，收回了手臂。

可商云婼的另一只手還攥在他的手上，被他扯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出窗外。

還好儲硯反應及時，反手握住了的手，用臂力支撐柱的整個，維持住了平衡。

商云婼驚魂未定，嗔念了一句：“你躲什麼？”

儲硯待安全地回到窗才緩緩開口：“我才要問嫂嫂，為何突然抓我的手？于理不合。”

商云婼：……

這話說得，好似是那不顧禮義廉恥專調戲家里小叔子的浪人。

都被氣笑了：“你一個小孩子，我抓抓你的手怎麼了？”

儲硯在黑暗中挑了下眉，慢悠悠地道：“小孩子？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加冠了。”

商云婼：“這不是還沒加冠嗎？雖說是二十加冠，但誰家兒郎不是十六七就加冠了，你今年十六還是十七？”

儲硯：“十九。”

商云婼：……那是不小了。

儲硯：“嫂嫂可是見我子孱弱，以為我還是小孩子？”

商云婼撇撇，他現在確實瘦弱了些，但可知道他日后生猛的樣子。

緩了口氣說：“我就是覺得你有些悉，許是弄錯了。”

頓了頓，儲硯才慢聲問道：“覺得我悉？嫂嫂還跟別的男人親接過？”

商云婼口而出：“跟你哥哥呀。”

儲硯聲音冷幾度，也像是沒思考般口問道：“什麼時候？”

商云婼：“新婚當夜啊。”

空氣里靜默了片刻，聽見了幾聲蟬，儲硯語氣溫潤了下來，吐出一個字：“哦。”

商云婼頓時覺得沒面子，只有新婚當夜才跟夫君親過，說出來都覺得丟人。

將子回來，完全躺在榻上，蓋上了被子幽怨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儲硯便真的沒再出聲，過了一會，商云婼小聲試探：“阿硯，你走了嗎？”

“沒有。”

低低淺淺的一聲，讓安心地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間還囑咐他別著涼了，讓他回去睡不用在這守著。

這一夜睡得竟比以往都要沉，第二日清早是被初瑤給晃醒的。

“小姐，小姐，我剛剛去看了那白面……”

說起白面，商云婼立即驚醒了，張地問：“有腳印嗎？”

初瑤：“有！從門外一直到屋，除了您的臥房其余的房間都是腳印。”

商云婼深吸了口氣，一后怕涌了上來，心跳得七八糟的。

唯獨的臥房沒進賊人，或許是因為儲硯在外面的緣故，那人見有人就沒敢靠近。

下意識想窗外探頭，眼前朦朧得什麼都看不清，還沒等問初瑤，初瑤便心領神會地輕聲回道：“今早就沒見到二公子，不知何時走的。”

賊人都是在人睡時作案，那儲硯是這待到了子時以后吧。

商云婼吩咐道：“通知廚房給我準備只母，洗漱裝扮完我親自去廚房給阿硯燉個補湯。”

——

儲瑾禮又喝醉了。

他了有點酸脹的頭，暗暗慨昨晚不該跟表妹喝那麼多酒，導致直接宿在叔父府上了。

今日休沐，本可以多睡一刻的，但換了地方有些睡不踏實，便起來了。

穿好里，正要穿外衫，門被敲了三聲后，沒等他說請進便被推開。

他蹙眉看去，薛凝諳窈窕地影出現在門口，眼微微彎下，笑得紅齒白：“表哥你醒了。”

薛凝諳眉眼很淡，小家碧玉的，不似商云婼那種濃大氣的，但勝在舉手投足間，總有一種惹人的姿態。

他每每覺得的行為不妥時，總是被這種姿態弄得不好責怪。

但今日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你昨日為何灌我酒，還央求我一定要留宿叔嬸府里？”

薛凝諳低垂著眼，拿起他的外衫幫他穿上，小聲道：“因為我想一早就能如現在這般，為你更束發，就如，新婚妻子一般。”

一提婚之事，他便沒了氣焰，沒能給娶確實虧欠了。

看著銅鏡里為他束發的薛凝諳，他聲音輕了些：“我都跟你保證了，只宿書房絕不進的房，你還執意留我在叔嬸家，于理不合。”

薛凝諳也聲說：“知道了，這次是我任了，一會我們去西郊春游好不好？”

儲瑾禮搖搖頭：“一會得回府，若是一狀告到祖母那里，知道我撇下新婚妻子在別府住，免不了一頓苛責，萬一那商云婼鬧騰起來，我也好去振振場。”

語畢他便起離開，回了府里，倒是有些驚訝祖母和慕晨軒里都很安靜。

他轉悠了一圈，覺平靜得有些過分。

路過廚房時，聞見了一濃郁的湯香氣，昨晚喝醉后吐得胃里正難，便進了廚房掀開了蓋子，盛了一碗湯和兩只吃了起來。

廚子出去拿柴火，回來正瞧見吃的侯爺，忙行禮問好。

儲瑾禮夸贊道：“你這湯燉得真不錯，明日再給我燉！”

廚子：“這是大娘子燉的。”

儲瑾禮頗意外，沒想到還有這種手藝，咽了口爛的，心里胃里都暖洋洋的。

沒想到還有這份心，不僅不怪自己宿在別府，還一大早親自給他燉湯喝。

初瑤扶著商云婼來廚房取湯，驀然看見侯爺在吃，失口喊道：“侯爺怎麼在喝湯？”

儲瑾禮抬起頭納悶地問：“這不是給我做的嗎？”